(一)
女孩7岁的时候发了一次高烧,痊愈后便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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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父母依旧让女孩读正常的学院,女孩的沉默,疏离了同龄的孩子。
之后,班级转来了一个漂亮男孩介入女孩的世界里,他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
女孩阴郁的心情时而好转,开始慢慢接受男孩的热情。
男孩活泼热情,爱打篮球,高高的个子,让女孩很是欢喜。
男孩像兄长一样疼爱女孩。
冬天的时候,男孩会握紧女孩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取暖,女孩傻傻地望着男孩微笑。
时间依旧这样过,女孩慢慢长大,也愈发依恋男孩。
(二)
16岁那年,男孩收到了班级上一些小女生写的情书。女孩看在眼里,却也不发一言的接受男孩的改变。
翌日放学后,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走在两旁高大的香樟树下,男孩紧闭着嘴唇,然后从书包里掏出情书,眉头皱成一条线。女孩别过头,望着男孩苦恼的神情。
男孩将情书递给女孩看,满纸都是红色修改的标记。男孩打趣地说,这哪叫情书啊,分明是小学生的作文,错字连篇。逗的女孩咯咯直笑。
女孩有记日记的习惯,每日与男孩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十年来,女孩换了好些日记本。空闲的时候,女孩会将日记重头细细地回味一次。
父母对女孩的期望很高,女孩也一直很努力的学习。
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重点高中,男孩也同样很优秀,同时被录入重点高中。
只是唯一的区别,男孩与女孩分了班级。
但男孩与女孩的距离相隔一条小道,旁边的花池四季都开满了各色的花。偶尔的时候,男孩会与女孩在喷泉边一起看书,男孩依旧给女孩说一些笑话,女孩只是微微咧嘴,挤出一丝弧度。而男孩总会笑得无比夸张,女孩望着男孩干净的笑容,便觉得温暖。
(三)
三年的高中生涯,男孩变得更高,下巴上长出青色的胡须。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打球。女孩总在黄昏的时候,捧着书本远远地坐在一处,默默地打量男孩每一个帅气的动作。
女孩也出落成少女的模样,白皙的皮肤干干净净,眼睛细长,性格更是温顺。惹得不少男孩的追求,但因为女孩是哑巴,不少男生之后便也无趣的放弃。
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男孩将女孩从宿舍邀了出来。
月光下,男孩第一次亲吻了女孩的额头。女孩心慌意乱,低头双颊绯红。男孩只是轻声地笑起来。
男孩告诉女孩,自己曾经也有个妹妹,很乖巧温顺,可惜患了白血病,5岁生日那天便离去了。男孩很喜欢自己的妹妹,妹妹宛如天使般美丽。男孩还说,一定是上帝最终还是舍不得这样美丽的小天使落入凡间,所以收回了自己的妹妹带去了天堂。
男孩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有些微红,声音有些哽咽。
女孩抬头望着男孩,不明白男孩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些?
分手的时候,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说,女孩跟妹妹一样温顺,男孩希望永远将对妹妹的思念转化在女孩身上,愿意一生去呵护女孩。
女孩听完后哭了,莫名的情绪搅得心中无比难受。
……
(四)
填志愿表的那天,女孩知道男孩填了北方的一所大学,男孩这次高考的成绩很棒。
而女孩的分数还要高出男孩许多,但女孩依旧选择了南方一所普通大学。
于是,男孩与女孩分开了。
男孩提着行李箱乘火车去了北方,女孩没有送行。男孩很失落,却不得不接受女孩突如其来的改变。
男孩彻底在女孩的视线了消失了,女孩哭了一个星期。
在陌生的新环境里,女孩对男孩的思念愈发严重。一次一次翻开以前的日记,一次一次的流泪。
一个月后,男孩给女孩寄来一封信。大抵说了男孩在北方的情况,也述说了想念女孩,真希望能好好再牵一次女孩的手。男孩在信中细致的描述了北方的气候,北方很冷,到处白茫茫的一片,风刮的特别大。男孩的手脚都受了很严重的冻疮。女孩看到这里捂着嘴痛哭起来。
一个学期里,女孩几乎每个星期都能收到男孩的信。到寝室熄灯的时候,女孩便打着电筒,躲在被子里看男孩写的信。
(五)
放暑假的时候,女孩决定去北方看望男孩,并且需要一个答案,男孩对女孩的爱到底是怎样的?
坐在去北方的火车上,窗外的景致加快往后退去。女孩笃定的认为自己在男孩心中的地位一定很重要,或许这便是爱。
女孩到达了北方,很快找到了男孩的学校。北方的气候已经温暖起来,女孩站在学校的大门外,睁着细长的眼望着四周气派的建筑,比起南方那所普通的大学,这里的教学条件好的多。女孩突然后悔当初自己冲动的抉择,但无论怎样,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必须选择面对。
女孩望到男孩从校园里出来,男孩戴着眼镜,依旧穿着白色的运动装,男孩变得更加帅气。女孩朝男孩挥手,男孩笑得明媚灿烂。
男孩领着女孩参观了整座校园,依旧喜欢说一些笑话逗女孩笑,女孩开心地望着男孩出神。
晚上,男孩安排女孩住在女生寝室。女孩点了点头。
从女生寝室下来一位漂亮的北方女孩,高高的个子,头发乌黑,波浪似得垂悬在女孩的胸前。眼睛大大的,极为可爱。
男孩温柔地唤她为,小远。
嘱咐好一切,女孩便随着小远进入了寝室。
女孩拘谨地躺在下铺闭着眼假装困倦睡着了。
熄灯后,小远唤了唤女孩。女孩没有回应,小远继续说了一些关于男孩的事,也知道女孩的情况。每个细节小远都说得很详细。这让女孩十分难过。
女孩离开北方的时候,男孩与小远都来送行。男孩嘱咐好女孩路上一切小心。
火车离开了,女孩又一次落泪了。
男孩的心不在自己这里,而在那个漂亮的小远身边。
(六)
回到南方,男孩写给女孩的信相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字数也变得简洁。女孩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女孩仍是选择继续爱男孩,只要男孩幸福就好。
大学毕业后,女孩因为语言方面,对于社交等都无法交流。只能选择一项枯燥的打字生活。
男孩与女孩的联系越来越少,近几年甚至是了无音讯。
女孩25岁的时候,经过父母的安排,嫁给了一名警察。婚礼很热闹,女孩也只是乖顺的听从父母。
而对男孩的思念却更加凝重。
婚后的日子很平淡,女孩已为人妻。对于丈夫亦是顺从,这让丈夫万分的高兴。
平淡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丈夫因一起枪杀案不幸殉职。
葬礼那天,来了不少高级干层的人员前来哀悼。女孩日夜守灵,身心异常憔悴。父母摸着眼泪,只叹女儿的命不好。
(七)
三年后,女孩打听到男孩的消息。
小远早已傍了大款,离开了北方。
而最近男孩因为一场车祸,仍在抢救中。女孩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到医院,医生说出了惊人的手术费。若再不交费用,手术就无法进行。女孩凑足了所有的积蓄,依旧不够。
无奈之下,女孩想到了卖血。第一次因为体质太弱,拒绝输血。几次请求后,医生抽了300cc,女孩换来的营养费的钱依旧起不了作用。
女孩苦苦恳请之后,医院暂时答应为男孩做手术,但女孩必须缴纳所有的药品费用。
之后,女孩看到一则报道,自己死后的遗体若签给甲方,供实验解剖或是捐献出,可以获得高昂的报酬。
女孩当即拨通了报道上的电话,来者是一位年轻的男人,签收好合同,女孩获得了凑足男孩所有的手术费用。
可事情并没有好转,男孩保住了性命,却成了植物人。
(八)
女孩选择留在北方继续照顾男孩,身边只保存着那十几本日记。
女孩常会在温暖的午后亦或是明媚的清晨,伴着男孩子身边细细地阅读往事的点滴。
男孩一直保持昏迷的状态,女孩听从医生的嘱咐。每日需帮助病者活动筋骨,多晒太阳。女孩将男孩所有的日常生活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望着熟睡般的男孩,女孩依旧感受来自于心底的幸福与对生活的感激。
月换星移岁蹉跎。
男孩依旧昏迷保持了8年的时间,女孩转眼已青春不在,几年来的操劳与虚弱体质,使女孩显得格外衰老。
望着镜子里面黄肌瘦的模样,女孩也只是轻声摇头。
女孩依旧没有陪伴男孩到最后。
两年后,女孩检查出患有绝症胃癌,支撑了半年后,女孩还是带着悲伤与遗憾离去。
(九)
女孩离去了,男孩却奇迹般得苏醒了过来。
男孩整整昏迷了10年,苏醒的那刻,四周空荡荡,毫无生气。
在女孩死前,女孩将剩余的积蓄请了保姆,希望她能好好照顾男孩。
保姆是来自乡下的姑娘,皮肤黝黑,但为人老实,心地也纯朴。
女孩一生的遗憾是没有听到男孩对自己说一句,我爱你!
女孩只带着唯一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女孩去世的第二天,遗体便被带走,仍家中亲人万般阻拦。根据合法的手续,女孩的遗体归甲方处理。
女孩的遗体部分器官被捐了出去,最后在医学解剖的手术台中体无完肤的被支离。
女孩的母亲悲痛之余,也随即离去。
(十)
女孩嘱托了所有人,男孩若是苏醒过来,务必请知情的人保证不能将自己去世的事情透漏给男孩半句。
男孩一年后逐渐恢复正常人的意识。小保姆激动地热泪盈眶。
2002年的仲夏。
男孩在近几年时间成就了不错的企业,女孩的事仍是被掩瞒住,无一人透露半句。
2003年的初冬。
男孩与小保姆完婚。
婚后的生活,男孩很体贴的对待小保姆,而这一切只是男孩错以为的感恩。
……
后记:一切到此便结束了,男孩或许一生都无法得知女孩曾付出的青春与生命,直至最后的死无全尸。
稿件本是遗失,今天收拾房间时,无意发现。故事并非全部虚构,里面有真实的东西存在。只是当时那个年纪本人文笔有限,此文言语方面略些幼稚,粗加修改,望请见谅。
原稿首创于:2004年8月16日。
修改于:2007年1月7日星期日。
本文已被编辑[寂寞的阴天]于2007-1-8 2:20:0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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