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聚会,有姐妹问在场的男士:在一个暴风雨的夜里,你驾车经过一个车站,车站上有三个人在等车。一个是曾经救过你性命的医生,一个是病得快死的老妇人,还有一个就是你长久以来的梦中情人。如果,在这个时候你的车只能带上其中的某一个人离开,你会选择谁?
拍案叫绝!问得妙!
选择医生,是偿恩,滴水之恩本应当涌泉相报。救济妇人,是大义,见死不救枉为君子。援手情人,是私心,却亦是人之常情。
30秒过去了,在座的每一位男同胞经过了仔细斟酌之后,都相继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或医生,或妇人,或情人。各有各的一套说法,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唇枪舌剑,战火朝天。
把车钥匙给医生,让医生带那位老妇人离开,我下车,陪我的梦中情人一起等巴士。
这个答案,出自我的男人。
从理智的角度来分析,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答案,有情有义。
我轻轻的扬手,吓得他抓过就近的一只红酒杯横挡在胸前。他以为,我又要给他来一记黑虎掏心: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上车呢?下那么大的雨,没良心!
出乎他意料的是,我只是微笑着用右手拿开他手中的红酒杯,伸左手揽过他喷着清新发胶的脑袋,再温柔的于众目睽睽之下赏了他一枚香吻。
真乖!还知道下车来陪我一起等巴士。
我从来不是一个识大体明大理的女子,对待感情,我有我固若金汤的原则,还有,稳如泰山的一份霸道。我爱着的男人,给他身边的异性,哪怕是一个没有内容的眼神,一句傻子都明白是客套的问候;做一些于情于理都应该如此,即便是为了我好的事情;说几句大快人心的,纵然是博得全场喝彩的话语;只要是未经我的允许,或是有丁点惹我不高兴的,都是犯罪。轻则,冷战十天半月,一盒精美的巧克力,一束鲜艳的玫瑰,亿万个点头哈腰外带着千百声的宝贝对不起,最终尚可换得美人一笑。重则?哼哼,扫地出门,下岗。从此,大路朝天,一人一边,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光道,老死不相往来。
你对了,我错了,又怎样?我是庄家,我说了算。
女人是水,男人是山,山就要接受水在他胸怀里肆意的奔突;女人是藤,男人是树,树就该挺直着身子让藤以各种的方式缠绕;女人是鸟,男人是林,林就得倾心聆听鸟儿的唧唧喳喳。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就该事事让着我,处处护着我,没完没了的疼着我,分分秒秒的爱着我。不管我有多少毛病,无论我有多么不可理喻。从你爱上我的那一该起,你就得学会听一首歌,歌里唱着,好男人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的男人面前摆着一道难题:如果你的母亲和你心爱的女人一同落水,你选择先救谁?
这个难题不是我给他出的。
面对着朋友喧哗时给的这一道选择题,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竟慢慢变得有点沉重。我很清楚,我的他为难了。灯光下,他额角的汗水像扎堆的星星。他深思着,好几次欲语还休。
好了,不要想了。我抓过他原本放在我肩头的手,那里已是一片濡湿。选母亲吧,没有母亲,哪来的你?
我也深爱着我自己的母亲。
便觉得这个世界,对男人,同样有着太多的不公平。
将这个问题反过来问女人,结果应是大同小异吧?!
电视连续剧《亮剑》中有一个镜头,李云龙新婚不久的妻子遭日本人挟持,在丈夫两难的时候,她在敌人的尖刀底下高喊“李云龙,你开炮呀,开炮呀!你要像个男人!来生,我还做你的女人。”抛开故事赋予她的爱国主义精神不说,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她扮演的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试想,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要是哭哭啼啼的吵着“云龙,救我。我不想死,救我!”城外本已是心乱如麻的李云龙,他将如何是好?
换做是我,我不一定有这样慷慨赴死的大义凛然。可我会在李云龙下令开炮的那一刹那,不对他有任何的怨恨。
我的男人,他得爱护我,他必须在我需要温暖的时候给我以火热的胸膛。我的男人,一定要倾其所有能力去为我营造一个温馨而浪漫的爱情港湾。我的男人,他不能介怀我的任性与胡闹。他将用行动为我诠释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依靠。
至于我,偶尔,也会做一回通情达理的女人。在他脆弱的那一该,于他进退维谷之际,我愿意用我女子特有的一缕温情,去安抚他也会哭泣的心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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