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生活在孤儿院的孩子,在他们身上发生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爱情、友情、亲情、事业……他们的性格是叛逆的,但他们的本性都是善良的……
----题记
一、我
来到世上二十多年,我几乎并没有真正地懂得什么才是“生活”,太多太多的无奈,让我茫然;如果人没有了回忆,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生活并没有因我的无奈而改变丝点,一直在想到底是我左右着生活,还是生活左右着我?
生活像往前行使的车轮,留下的只有尘埃,记忆时清晰时模糊,想忘记的忘不掉、想留的留不住!
私党打来电话,说她要结婚了,她说要趁自己年轻,赶紧找个男人嫁出去算了,不然等到人老珠黄了就没有那个好男人会要了。我苦笑,是啊!然等到人老珠黄了还有那个既有钱有好的男人肯要呢?
私党的婚礼很隆重,因为她找了个既有钱又很帅气的男人。婚礼在市区最高级的饭店举行的,来了很多人!
私党纤细、洁白、穿婚纱的样子绰约如天仙!此时幸福的笑容挂在她娇俏的脸上,她的母亲则双眼含着泪水,流露出对女儿的不舍和担心,她亦不知道女儿的以后生活会是什么样!
有时真的很羡慕私党,她可以有个如此慈祥的母亲。
想起当年在孤儿院的院长妈妈,她是一位表面严肃,内心十分热情的好院长。
三哥,是我在孤儿院里最疼爱我的人,尽管那时我们都尚小,但三哥亦知道该如何的保护我、照顾我!
记得那时的我很调皮,根本就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温柔,而三哥却像个“女人”似的,他细心、并耐心地呵护着我。一天,我不小心打碎了院长妈妈最心爱水杯,(后来长大后才知道,那个水杯是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我吓得一个人跑到院后面的一座小山上,不敢回“家”,虽是七月的天气,但夜风很冷,我靠在一棵大树后面,耳边传来院长妈妈和三哥着急的喊声。
也许是我太累了,我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何时,依稀听见三哥轻轻地在我耳边喊我。
三哥!!!!我好怕,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在三哥并不宽厚的怀里,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发泄了出来!
艾儿,乖哦!不哭,院长妈妈好担心你的,她是不会怪你的,三哥带你回“家”!三哥大人似的哄着我说。
三哥拉着我小手,并肩回到孤儿院,院长妈妈看见我后,一把把我拉进怀里,泪水滴在我的额头上,冰冰的。
艾儿,以后不要这样了,你知道吗?我和你三哥都很担心你的!院长妈妈不怪你,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
院长妈妈……!
我记不得我是几岁来到孤儿院的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等我能记得事时,我已经在孤儿院了生活了,也许已经是生活了很久了,因为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亦如三哥,我并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院长妈妈叫他“小三”,因为没有他大,我亦喊他“三哥”!
院长妈妈从不让我们喊她“妈妈”,她说也许有天我们会被亲人领走的,“妈妈”这个称呼应该给生下你们的母亲,所以她只让我们喊她“院长妈妈”!
三哥,你知道我是从那里来的吗?
嘿嘿~~~~~你和电视里的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啊!
呜~~~~~呜,三哥欺负人,你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好好,艾儿不哭,三哥哄骗你的,三哥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妈妈早晚会来接你回家的!
……
三哥说什么我都信,就像我曾经和三哥说,我希望一醒来你就在我床边,记得要牵着我的手,这样我就不怕了。于是三哥每天就早早地起床,我醒来时,总能感觉到手里有温度。在我的意识中三哥是永远不会骗我的,我亦知道三哥和我一样也在等待着自己的妈妈把自己接回家……
嗨~~想什么呢?看一笑得多得意,是看上那个帅哥了吗?我帮你拉线啊!
私党打断了我的回忆。
哦,没想什么……
二、若丽
若丽是院长妈妈的女儿,她和我一样大(这是院长妈妈说的,因为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年版的)虽然她不是孤儿,但由于院长妈妈的工作,若丽经常到孤儿院的,孤儿院也算是她的半个家了。
小时候,若丽就和我一样,很好强,我们争玩具时,最后胜利者一定会是我,因为三哥永远都是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每次失败后的若丽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这种眼神,我就害怕,似乎她要争走我身边最珍贵的东西。
二十二岁的我们,又缘分似的进了同一家建设公司,也许是因为长大了、懂事了,我们都会彼此照顾了,更多是时候,我们喜欢躺在床上谈天说地,但只字不提起远在异乡求学的三哥,我们都明白,三哥是不可能接受两个人的爱,我和若丽注定其中一个会失败!
亦不知为什么,我对三哥的爱很自信也很坚定,但若丽似乎早已经知道结果似的,他开始和其他的男孩子交往。
院长妈妈早已退休,她对若丽的做法不满,若丽更多的时候便会来到我租住的公寓,她开始和我谈她和男朋友的事。
我问,你是真的爱他们吗?
若丽总是不在意的说,你有你的三哥,你应该知道爱是没有理由的!
冰,我不知道他是若丽的第几个男朋友,我只知道他是和若丽交往时间最长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若丽知道了他早已结婚的事实,我想他们现在一定会很幸福!
若丽和冰分手后,若丽约我去郊外爬山;若丽说,以前冰就喜欢带着她去爬山的;我说,我当然也可以和你一起去!
我与若丽骑破单车来到郊外,爬到山顶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个小寺庙,阳光很明亮。那天若丽穿着洗得退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衬衫,光着脚穿一双球鞋,有回复她一贯的清纯样子。然后我们走进寺庙里面,这里有些阴森森的,若丽说。她感觉这座颓废幽深的小寺庙,有一种神秘的气息。
她说她累了,不想再爬到上面去看佛像,她让我自己四处逛逛,她来看管包和相机。
我心情是不错,看到若丽又回到以前,我高兴。
溜达一圈,实在不放心若丽一个人呆在寺庙里。赶回寺庙门口,看见若丽跪在佛像面前。
“虽然我和艾儿是好姐妹,但在爱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我爱三哥,希望佛祖成全,也希望艾儿能幸福……”
我亦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三哥的爱,我该如何去幸福!?
傍晚回到我的住处,我开了一瓶红酒,若丽一杯接一杯地喝。我们都不言语,这种气氛令我窒息!
若丽,我们公司人事部的力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好男人,你就接受他的爱吧!这种好男人我们一生也许都不会再遇到了!
力伟是好男人?那你嫁给他好了,你把三哥让给我……
我知道若丽真的喝醉了!
次日,若丽醒来,也许是她想起了昨晚的话,她紧紧地抱着我的后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艾儿,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是真的爱三哥,我知道我不可能得到他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若丽虽然表面好像,但她内心是脆弱我明白,十几年的相处,我早已把她当成了亲人……
三、力伟
力伟,是我们公司人事部的经理,在我看来,他是个做事稳重,人很帅气、很阳光的。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亦不知道若丽为什么不会接受他,难道她的心里也只有三哥吗?
时常在心里想,要是没有三哥,我和若丽会不会同时爱上力伟呢?
周末的时候,公司去酒吧聚会,力伟走过来请若丽跳舞。力伟说,还记得我的嘴唇吗?她侧着脸在阴影中对他微笑。他抱住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醉意蒙胧。我走过去拉住若丽的手臂,你醉了,我们回家!
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力伟对若丽的暗恋。
已经是午夜,在狭小的公寓电梯里 ,若丽仰着脸对我说,我记得力伟的嘴唇,他曾经吻过我的。
我问她,他什么时候吻的你?
就在和冰分手后,力伟粗暴地亲吻我,我轻声对他说,我好久没有做过爱了,和冰分手我,没有和任何男人做爱。
……
若丽不记得那晚和力伟做了几次,最后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中陷入沉睡。
若丽的放荡让我感到恶心,我只觉得心脏的血像潮水一样冲到脸上,潮水把我冲垮,无法自制,一言不发。开门、进屋、关门。走过去,把若丽从沙发上拉起来,用里扇她耳光,一下,又一下。脑子里竟已一片混沌,什么思想都没有了。停顿下来的时候,便觉得右手掌滚烫而剧痛,转身走出了家门。
走在街上,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冷风一吹,人就清醒过来,已是冬天,大街上空阔清冷,在大街独自缓缓地走了一圈,到24小时营业的超市给三哥打了电话,这个时候,我心里的所有烦恼和委屈只有三哥可以理解!
三哥……
艾儿……
恩……
还好吗?
三哥,三哥……
怎么了?
哦!没有什么,只是想多叫你几声。
……
挂里电话,便回家去。若丽不在,家里空落落的,我躺在沙发上等,实在疲倦,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在黑暗中突然醒过来,看到若丽就坐在对面,我扭亮灯,说,若丽你去那里了?
她神情平静,穿着大衣未脱,在灯光下我看见她半边脸有淤青,我不知道自己下手会这样重,吓了一跳。她说,我去车站了,我以为你走了,我好害怕!
我去抓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身上在轻轻地哆嗦,我至为惊惶。走过去把头埋在她怀里,说,原谅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若丽脸色苍白如纸。她说,艾儿,我们生活在各自的黑暗之中,我一早便知,可是我多么想靠近你,这样我便会温暖!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想,但若我们依然能够拥有时间,若三哥能尽快回到我身边,冰能再回到若丽的身边,我们应该能够彼此宽容、谅解、和好,把爱慢慢修复完整,让爱变得简单如初;如同抚摸般天真、沉默般坚定、相依般温暖。但是时间不再回到若丽和冰手里,它突然地沦陷了……
我发现了生命的不自由!
四、三哥回来了
临近元旦,三哥打来电话,说,他要回来了。我和若丽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激动,那天,我们早早地起床,穿上最漂亮的衣服!
机场人很多,雪白的明亮。来来往往的人,个个面带喜悦。
三哥和四年前一样,只是显得成熟了不少。若丽小孩子似的跑到三哥面前,紧紧地搂着三哥的脖子。
三哥……
艾儿……
三哥,艾儿,我们快回家吧,妈妈做了好多我们爱吃的饭呢!
院长妈妈看到三哥时,双眼含满了泪水。
席间,若丽举杯,说,三哥,艾儿,祝你们白头偕老!
若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突然间我对若丽一点都不了解了。
她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艾儿,你嫁给三哥吧!就像你说的,我们的一生,可以遇到很多男人,但愿意与你同床共被一醒来便要牵住你的手的男人,又会有几个?!
若丽,你和艾儿都是我的好妹妹,是我的亲人,你们的不同处,也许就是艾儿更能明白我的心,因为我们都是孤儿,就像两只过冬天的刺猬,我们要相依在一起才能彼此取暖,三哥含着泪水说。
若丽依然微笑,我早就知道艾儿才是最合适你的,我这么多年只是做了一个梦,等梦醒来,你们依然是我的好哥哥、好姐妹……
若丽已决定要离开,也许是因为和力伟同在一家公司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我和三哥的缘故。
我想去国外多学点知识,我该给自己“充电”了,若丽说。
也许我挽留她的理由可以说出一大堆,但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伤害了若丽。
若丽临行前,正好是院长妈妈的生日,来了很多曾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爱黎、非凡、建伟、李子、季风……
看到他们,我好像又回到到了年幼,回到了孤儿院的生活。
院长妈妈坐在我们中间,看着我们闹啊、笑啊……
我仿佛又听到院长妈妈当年说过的那句话:“你们都是好孩子”!!!!
本文已被编辑[寂寞的阴天]于2007-1-4 21:16:3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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