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最功利的阅读是围绕如何写好新闻,写好书评进行的。为什么说功利,因为在阅读之前,我已经告诉自己或者知道:我一定要从中间得到什么,然后转换为人民币。和阅读经典相比,用有限的生命阅读它们实在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三月份离开学校,奔波生活,马马虎虎能算半个新闻工作者。曾经对冰点、南周的一些深度报道心仪不已。于是在2006年的时候搜集各种新闻写作手册,企图练成绝世高手。虽然也习得一招半式,但到底明白真正的高手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我辈除了望洋兴叹外,还是只有望洋兴叹。
在这要向远在京城的小王同学表示祝贺,逃脱了万恶的xh集团后,小王成功打进京城某媒体,操练思想。祝贺她,一个月发了两万字,要请吃饭啊,小王!
2006年,重新拾起对许知远、余杰等人。然而许知远能够怀乡、焦虑,余杰能够燃烧忧愤,我却只能颓丧,走投无路。吴晓波给《新闻业的怀乡病》所作序言的标题《总有一代人会实现我们的梦想》,基本上可以概括我2006年阅读中产生的困惑及支撑困惑解决的勇气。
“19岁那年春天的一个早上,哈佛大学二年级学生沃尔特•李普曼听到有人敲他的门。他打开门,发现一位银须白发的老者正微笑着站在门外。老人自我介绍:‘我是哲学教授威廉•詹姆斯,我想我还是顺路来看看你,告诉你我是多么欣赏你昨天写的那篇文章。’在一个华盛顿之夜,《新共和》年仅26岁的年轻编辑李普曼被介绍到美国总统罗斯福的面前,总统微笑着对他说:‘我早就知道你了,听说你是30岁以下最著名的美国男士。’”
在《总》文中,吴晓波复述这个故事以后,还进行了进一步的抒情,这个抒情几乎可以通用到所有影响人生时刻的伟大际遇:
“我是在18年前的复旦图书馆里读到这些情节的。那是一个月光很亮的夜晚,我从图书馆走回六号楼宿舍,内心充溢着无限的憧憬和冲动。我想我之所以能够在18年之后依然无悔地走在这条路上,大半是被那天夜晚的月光所迷惑了。”
不得不说,这篇融激情怀旧才华梦想信心等等于一体的文章,拥有了“一种水晶般的光辉”,它吸引了我。
2006年,为了追去所谓的好新闻在操练新闻的过程中,我还发现自己的古文功底实在太差。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曾经一度捧起《古代汉语》、《古文观止》,试图亡羊补牢,但最终莫不半途而废。我曾经对唐德刚的文笔欣赏不已,又迷惑不解,其纵横捭阖、汪洋肆恣的文风究竟如何练成?为何有如此蛊惑人心的力量?后来,看到《袁氏当国》时,在言说梁启超与一代文学的转型时,他说“文言文在造句和运用成语方面简洁有力,往往亦非白话文所能相比,尤其是在大众媒体”,“以浅近的文言加生动的白话这种文体,最有说服力”,我恍然大悟。
06年继续关注的就是对书评进行阅读,前所未有的连续三个月的购买了《中华读书周报》、《文汇读书周报》,(07年订阅了半年)。因为看了太多的垃圾书评,自己也写了n多垃圾书评,我一度深信书评远远比其他文体更具操作性,无非是故事复述,讲一点感悟,引证几个理论而已。如果说诗是血写出来的,小说是汗堆起来,那么书评就是撒尿撒出来的。经过2006年对各种历史优秀书评的阅读,我部分消除了这个想法。
高中的时候读到李敬泽在南周的专栏评点,恍然大悟,原来评论可以这样写。所以在书摊看到《见证一千零一夜》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总有一代人,会像李普曼那样等到敲门的声音,等到笔直地站在“总统”面前的时刻,等到《光荣与梦想》式的中文著作轰然诞生,等到《纽约时报》式的中文报纸在中国的大街小巷上被响亮叫卖,等到伍得沃德和伯恩斯坦式的中国记者成为国家英雄。”
2007-1-4草
《百年好文章》(4卷,美联社,法新社,路透社,合众社)、《普利策新闻奖名篇快读》、《新闻写作教程》各种版本、《见证一千零一夜》、《我的梦想在燃烧》、《20世纪的书——百年来的作家观念及文学》(该书摘录了1896年到1997年《纽约时报》的250篇重量级书评,全景式的展现了百年来的文学进程。 颇值一看)、《余杰文集》盗版本、《那些忧伤的年轻人》、《新闻业的怀乡病》、《我在北大这四年》、《别看我,看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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