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钻出被子冷得我赶紧缩进温暖的被窝,真不想出去扫地,理智告诉自己得坚持。我现在生活和生命都在冬季,必须坚强,必须坚持,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的人生怎样独自面对,怎样给女儿和自己一份温暖的依靠。只是穿衣速度比往日慢了些,思想懈怠行为必然缓慢,不能瓦解自己的心志,呼吸一口寒冷的空气,凉到心底的冷直灌身子,在寒冷的深夜哆嗦起来。
想了一下冬至是哪天?记不起来,这应该是小寒吧,属于一九的范畴,离立春还有一个月,坚持住就好,今天第四天,还有十一天就可以休息了,时间过得真快,不是想象的那样漫长,看看时间,今天穿衣服比平时多了5分钟。街上传来推垃圾桶的声音,以前好像没听到过,又想起那个佛的故事,心里看见什么,眼底浮现什么,我听到的是扫地的声音,看见的是垃圾……呵!偶尔也会为干净的街道露出欣喜,肮脏的街道在自己手中变得一尘不染和写成一篇文章居然有共同的成就感。
关上灯,房里黑下来,摸索走到门口,拿了放在门外的工具下楼去,首先望望天空,昨天开始观察深夜的天空,深夜的天空不是黑,而是蓝,水洗过的蓝,只有被夜色笼罩的山才那样黑,如横在深蓝前的黑团,如厚重的基石支撑着深蓝的天空,原来自然之美也有厚重和层次,不然那深蓝漂浮起来,心底会不塌实和习惯吧,人或者自然都不能头重脚轻,天意如此么?近处的灯火昏黄隐射到山边,绿色的山染上灯光的颜色,看到的绿色也是黑色,楼房在深夜静得如矗立的影子,一堆一堆站立,此刻人睡了,城市睡了,楼房却醒了,默默守着夜色的城市。
卖肉的贩子把解剖成块的猪肉码在水泥台子上,看着被支解的猪肉,突然有点恶心。那肉体冒着热气,白色的脂肪层下是鲜红的肌肉骨骼,可能是上次看了印尼华人被杀的图片,现在一看到皮肤上的裂痕,总是无端的难受起来。猪被杀是人类需要吃掉它的肉来维持生命,印尼华人被杀是人性的自私残忍还是经济,也许是生存吧,人和人一直在战争中奴役彼此,残害彼此的,讲着人性的人是最残忍的。整个人类就是把残忍的故事一代一代流传演绎,只是杀害别人的人还借着正义的旗帜,杀得理气直壮,杀得光彩耀眼,杀得风生水起,杀得春风满面……
杀得得意处忘了自己也是人,而看客更疯狂,敲着锣,打着鼓,高呼:你是真主,你是神,你是我们膜拜的偶像。即使下一个成为祭祀的人是他,还在为偶像辩解,他这样做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公平,人类的秩序,然后把头颅钻进铡刀,到死也没明白,死只是成全了活着的丑陋。良知和道德只属于那些默默苟活的百姓,这一切仍然是悲哀,人类一面在清醒,一面在沉沦,清醒地区别着高贵和低贱,沉沦在利益争斗中乐此不疲,道德是一面欺骗的镜子,照得见友善的笑脸,照不到阴冷残忍狡诈虚伪的内心。
包子店早开了门,蒸好的包子整齐重叠的码在案板上,包子也有秩序,是人为么?凌乱难道有过错,如母亲每日说我房间如猪窝,可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住着快乐。而包子是拿来吃的,只要能填肚子,为什么还在意它是圆的或者方的?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明明知道不过是衣食住行,却穷尽一生的折腾打闹,直到闭上眼,摊开双手离开这个世界,才知道什么也带不走。活着的人于是感悟:死去什么都没有,活着就是享受。可转眼仍然在争抢者的行列,也许他比谁都更想拥有,因为他明白活着不抢,死了就没有,是升华还是堕落。
街道在夜色下更渐清冷,昨夜应是下过雨,熟悉的声音和背影,然后再是声音,直到结束,直到身子不觉冷,然后往家走。继续观察夜色,这些是曾经没有过的,公园的灯光幽幽怨怨,如被冷落的女子,独述清冷的寂寞和哀怨,毕竟它需要人的欣赏才能繁芜,而此刻醒在这个城市的是一些为生存奔波的卑微生命,谁能悠闲的欣赏它人为的功利美呢!只是辜负了那灯光,这电该创造多少财富,该嘲笑自己了,心底不也装着利益吗?不然为何不想其他,只想到财富。这灯光真该关上,夜里谁来欣赏,既然只为人类而在,那为何不做得更好一些呢。
《画皮》的台词闪出:不就是要死吗,不是要慈悲吗?何苦再残害一条生命!深夜的公园璀璨的灯光该是最大的浪费吧,夜要的不是黑么,为何让它明亮如昼,从灯光看出去,不仍然是黑么,而且黑得什么都看不到。想在夜色里寻找光明,那该在黑暗处看过来吧,太过辉煌不如旷野中的一屡烛光,野陌上的一屡篝火更能温暖人,让人有着希望!
这个深夜又被我胡想浪费,应该用笑眼看世界,可我总是在夜里寻找清醒,夜本是蓝色的,深深的洗过的蓝,为何我总想它黑得如墨一样浓得化解不开。
本文已被编辑[心海岸边]于2007-1-4 23:36:1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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