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日 白露
当一切灰飞烟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是否会后悔当初点燃这一切?或者后悔当时手里怎么会有把火?
九月,秋高气爽的有些不象样。老师说这正是学习的黄金时段,所以我觉得用黄金时段来写东西有些浪费。七月,八月,九月,高三过去了三个月。迷茫了三个月。我在某时某刻难过的有些无地自容。某天的午休没有睡觉,躺在床上想着往后的日子,却发现是想不出什么眉目的。某天的下午没有吃饭,一直到凌晨1点才起来泡面·某个诺言没有兑现,回过头才发现我是如此的爱撒谎,给自己。
安妮说一个人吸烟是就像给自己放一部电影。我的电影总是黑白画面,干净的让人不知所措。我会在半夜突然醒来时,点上一根烟,静静地吸。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倒退,再倒退······
一切都只是假象,只是习惯了这种假象,才觉得它是如此的逼真。牵牛花绕着枯萎的树往上爬,生与死的结合,进与退的思量。地砖上的蚂蚁会不会找不到去路?天空中的飞鸟会不会忘记了归宿?钠块投入水中会听到什么?答案:死。
8日 寒露
相遇只是为了想念,相知知识为了孤单,而相爱,却是为了了背叛。他们深信的,正是他们所不知的,他们等待的,是他们已经拥有的,他们坚持的,我含泪凋零的。当红色的帷幕落下时,一个人在台上尽情的表演,当欲望满足后,留下的是令人窒息的空旷。肩膀上落的头发没有拂去,空气中的每个水分子都在跳动着,天空灰的有小些做作。
睡觉后腿上的麻木,手上的麻木,大脑的麻木,对这个世界的麻木,以及不仁。
闭上眼,一切都会消失。
他们或许真的缘分已尽,上天在开始给他们的太多,真的太多的,而到了最后却乞讨不来半点缘。他们想不到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迎面走来却看不到对方。或许是时空的交叉让他们重合在同一场景,又或许是时间的错位让他们相遇。
从始至终都只是玩笑。
他们之间的故事平凡的有些世俗。
4日 立春
一切都只是平常的事,平常的有些枯燥。两人无理由的相遇,相识,后面没有相爱,只是停留在相识的阶段。他说她很可爱,让人看了心花怒放的感觉。她说他有些悲伤,和他在一起她的心会不自觉的静下来。他或许是爱他的,他不确定,也不敢确定,只会常常默默注视她长站的地方,即使她不在。她或许有些花心,从不谈爱,也不想谈爱,就像只外出游玩的兔子。
他会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并保护着她,有点像父亲。她也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保护。她说她害怕受伤。受伤?他或许已经伤痕累累了,为家人,为朋友,为别人怀里的女人······
他们面对面站着,远远的。谁也没有说话,中间隔着空气以及呼出的热气。这只是一幅静止的画面,没有画外音,没有情节,甚至没有任何的意义。空荡荡的墙角有虫子在吟唱,空旷的寂寞慢慢散开,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看不到她,他的心脏像被抽干了血,空洞的跳动着。她或许不知道他是如此的想念她。她每天会从楼后面走过去吃饭,所以他看不到她。他不信缘分就这么结束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缘分。
23日 霜降
那些伤痛,总会被时间浮萍,那些记忆,也会被时间偷走,刚愈合的伤口,会很难再愈合。而时间只会让她糜烂,最后长出长长的疤。
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可以被忽略。他们相识的时间如此之短,以至于可以被遗忘。可是,当他的难过悄悄发芽时,当他的思念慢慢弥散开,空气开始变的紧张。
他是很容易去相信人的,所以他很容易被人骗。即使有时候他已经识破了骗局,他也不会可以的表现出。大多数时间他会沉默,走路低着头,什么事情都会选择靠后的位置或者角落,比如他的床位,他的座位。但他说起了话,却始终也停不下来,即使没有听众。有时他会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而别人也真以为他是疯子。他会在吃饭时突然停住,放下碗,用被子捂住头,然后吸一支烟,继续吃饭。他会在难过的时候给别人叙述一件事,随便什么人都行,然后说到一半突然停止,继续做他的事,别人问他下面呢,他说下面没有了。其实他知道,下面是永远也说不完的。
树上掉下了第一片叶子,他等待着第二片叶子的降落。出乎意料,没有第二片叶子的降落。可是第二天,地上的叶子落了一地。树上的叶子还是那么多。空气中看不到任何痕迹。看到地上的叶子,他想,也许,该添件衣服了。
他们不再相遇,这是注定的。他开始相信宿命。其实他不知,是她的刻意导演。她开始有些厌倦他。而已正是因为不见面,她才开始厌倦起了他。她会刻意的避开他,所以他不会像原来那样遇见她。他们约定遥遥相望的地方,她不会再出现,甚至故意绕过去,所以他看到的只是空地方。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决裂了。他不知,以为只是命里注定。
17日 冬至
他说。你知道,我以前是不怕冷的,大冬天只穿一件薄毛衣。可是自从遇见了你,我就开始怕冷,并且时常感到冷。那么热的天你问我怎么不出汗,是不是冰做的。我只是微笑。其实是你不知,心结冰了,是怎么也热不起来的。
她说,我不知道。
她说。你知道吗?我昨晚哭了。和别人聊天,笑着笑着就突然哭了,她们不知道我哭,所以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只是很多事情突然涌出,像静止的喷泉突然释放站在边上的我先是惊慌,然后是欣喜,所以我哭了,很开心的哭了。我一个人下了楼,去了操场的尽头,站了很久。我很高兴,我哭了。
他说,哦,是吗?
他们是如此的可怜,像两个乞丐一样在说着各自的言语。
22日 小雪
初冬的太阳照在地上。有些暧昧。天还没有冷到让人走路缩脖子的地步。很晴朗。他喜欢上了照相,没有相机,他就那样功能照着这世界的一幅幅景象,用他的眼睛。在必经的路上,他遇见了一只刺猬。他猜不出他的年龄,也看不出他的大小。因为它就活生生的躺在公路上,绽放着美丽的死亡。没有法医。没有警察。没有看热闹的群众。这只是一件平常的事,平常的就像你走路踩着了一颗小石块,却还要骂它垫了你的脚。他想到了生命的不公平。就在一个月前,同一条路,有人被扔到了路边,同样是死亡,这一路却堵塞了。人本来就是如此之贱。
很长时间没有见她。他不思念,只是麻木。因为麻木,所以他不知如何去思念。天不太冷,他却很冷。他说过,自从认识了她,他会时常的感到冷。他冷得睁不开眼,也不想睁眼。他冷得不想抬头,也不想抬头。他每天看到的只是地上仓皇的秋虫以及那些蠕虫般的abc和化学式。
你还好吧?终于拨通了她的电话。
恩。你呢?
只是普通朋友般的问候。
我想见你。他还是开了口。
恩。
似乎又会到了起点。却不想,已经兜了一圈,却还要转。
再次的相遇,人为的导演。她说了很多话,他笑了很多。两人像不同时空的人。虽站在同一场景,却做着不同的事。
他不停的笑着,笑得如此开心。她好奇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笑声中看到些什么。但发现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她有些无辜的说,有那么好笑吗?他继续笑着,就好象看到了一个五星级的笑话,越笑越想笑。她用手摁了摁他的胳膊问,你被点到笑穴了吗?他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他的笑声显然大过了她的说话声。然后就在一刹那,他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平静的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热闹的空气一下变得冷清,她有些惊慌。她问,你怎么了?他说,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只是练习了一下久违的笑声,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你知道吗?谢谢,我也是。她的回答就像英语对话中的那句thanks, me too·让他猜不出什么。
22日 冬至
晚自习后他一个人走着。雨是一直下着的。额前被雨淋湿的头发帖在额头。使他想起了踢球时也是这般模样。他说下吧,把这世界好好的洗洗。他想见她。犹豫片刻,还是踏上了台阶。站在她教室门口,她和她的同桌都在,她在安静的做题,安静的让人不忍心打扰,却还是开了口。他要从座位出来室,旁边的男生转过头,似曾相识。只零点零几秒的时间他想起那是她说过并经常提起追她的男生,不是她的同桌。他想到了一个词语,尴尬。无可否认,我的思维是敏捷的。在她还没有走出座位之前,他就想到了一个他来的理由,借书。不过他天生不是撒谎的料,脸上的表情平静的有些不自然,幸好是晚上,只有从教室迸出来的几束柔光照在他的脸上。但他却不知,正是这种朦胧的光线让她更清楚的看出了他脸上极力掩饰的些许惊慌。
径直回到了宿舍,似乎雨更大了。没有雨伞,雨冷冷的砸在他的脸上,让她感觉有些疼。雨就那样无目的的下了整整一夜。
11日 立春
你看到了什么?
我有些难过
只为这不停下着的雨
以及逝去的生活
我有些无地自容
枯黄的叶子撒落了一地
没有了蝉声
一切冥然
此刻,我正在蜕变
他只是在行走,不停的走。其实人就是因为不停的行走才来到这个世上,谁对谁都只是过客。
他对自己说,祝她幸福,只是别耽误了学习,很世俗的想法。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但是不应该用结束的。两人偶然的相遇。相识。没有相爱。只到相识。然后延伸。
本文已被编辑[西门独行]于2007-1-3 18:09:0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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