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于农家,学教于校园,善良和正义在身心中早已扎根。游走于城乡,生存于现实,“路见不平一声吼”有时还能做到,但不免“祸从口出”;“该出手时就出手”却不免力逮心怯,也从而避免了或许更大的祸事。
和一位老师曾在qq上聊过我的文章:“我主张少些歌颂,多些批判!”社会不是不好,生活不是不美丽,但我深深憎恶阳光下的黑暗。这当然得力于农民血液中的善良和学校教育下的结果。但因弱势,农民的善良里总是隐藏着怯懦,加之农村生活久了,在行政机关呆长了,许多现象慢慢习以为常,激愤便渐淡成了无奈,言语自然就少了激烈,写出来便是淡淡的文字、淡淡的情愫——感恩和欢欣是淡淡的,忧伤和愤怒也是淡淡的。
仅管只是这淡淡而又怯懦的愤怒,也曾有过一次震撼人心的争论。“写批判文章的人的思想首先是阴暗和丑恶的!正因为他的思想阴暗和丑恶,所以他才只看到阴暗和丑恶,对光明和美好视而不见。这一思想发展到最后,就有可能走向反党反人民……”听到这样的话,不管他是否出于对我的关爱,总是让人心寒,感觉回到了文化大革命。
我无法保持沉默。“我看不尽然,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实生活中颂扬、拍马的不少,他们的声音是主流,这很容易使人飘然,歌舞升平,最后如南唐后主般兵临城下、国之将亡而不知。批判者大多正是基于忧国忧民的意识,用自己的笔或口,将现实或未来残酷地展示在你的面前,刺人猛醒。说到爱国爱民,从骨子里头,他们比那些大唱赞歌的人更爱国爱民!”
大一点,想想你何时行使选举权选过人大代表;近一点,想想民主生活会上的无声或同声;自私自利一点,想想作为普通职工的你的福利待遇,向你的真心打探,“我难道真的愿意做沉默的大多数?”
当然,我知道“我决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在我所能参加的会议中,往往我的声音只是蛙噪,但总能惊醒一二位一进会议室就昏昏欲睡或酣睡者,或惹人讨厌、恼怒。这也算不白白“叫唤”了。并用周老先生的话自慰:“……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至于我的喊声是勇猛或是悲哀,是可憎或是可笑,那倒是不暇顾及的……”这好像“高尚”了自己。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一个人走夜路,总听着后面有“沙沙”的脚步声,一股气压得心要跳出胸膛,便胡喊乱叫,给自己壮胆助威。这才是“渺小”的真我。
“我已感受到平淡后的厚重,你的文章总是看似平淡实却沉重。”qq上,这位老师回应。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动,给我鼓舞。而且,随着视野的扩大,这样的老师越来越多,他们是早就挥着“义”旗,在呐喊着的。
坚信,这呐喊声会砌成真正不倒的万里长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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