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因为生活所迫,骅和任何一个农村小伙子一样来到这个城市闯荡。一路同行的还有同村的波。
在屡次碰钉子之后终于找到一份维修电子零件的活干。运气还算好,老板对员工都还挺友善的,不像之前在传销公司的老板那样,刻薄到让人无法忍受。其实在来到深圳之后,骅的人际网络还是搞得蛮好的,朋友很多,虽然都是些无业游民。骅每天都千篇一律的过着,白天对着冷冷的电器,晚上则和这些所谓的“兄弟”们在一些娱乐场所中游荡着。
3个月后。骅终究还是厌倦了,开始对这些繁杂的电器烦了起来,双眼里也泛起了一层血丝。太累了,像这样累但挣来的钱还不够自己过活。辞职后第二天就在波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波浑身酒气从舞厅回来后,看到波躺在床上,走近床边一阵粗鲁的又叫又打。骅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了一根烟,再扔了一根给波。习惯了波的粗鲁,像这种情况是再正常不过了。骅轻轻地叹了口气,吹着好看的眼圈,思绪又开始飘忽起来。
波可比骅要轻松多了。凭着自己花美男的外表,在家那边镇上的时候就吊了一个深圳的富婆。波在闲谈的时候总会对骅说:“我只和一富婆睡了一晚就给了我1500。”骅站起身来,骅拿起那杯在桌上放了若干天的开水,抿了一口。波见骅没有回话,就说:“怎么,不觉得我很厉害吗?”骅不以为然地说:“你刚已经说过2遍了。”波苦笑了声,不知道怎么地,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骅也跟着笑了起来,顿时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笑声。过了一会,骅突然打住了笑声,说:“波,热水器都烂了一星期了,还是拿去修一下吧!”说完便起身离开,关门的时候很用力,像爆炸似的响声。但波似乎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木屑已裂开的门。
从波租的房子那下楼梯的时候总要遭受一番嗅觉的折磨。楼梯上堆放着一些从已堵塞的女卫生间里清理出来的卫生巾。日子久了,已没有了血液的腥味,只有很刺鼻的尿骚味。骅紧拧住鼻子憋住呼吸,直到下楼梯的时候很大口的呼气,像是频死的人重获新生了一般。
望着灯海茫茫的夜市,骅开始对来来往往的车感到恐惧了起来。怕自己有一天会不小心在过街道的时候出车祸死掉,这种恐惧感已经纠缠他有不少时间了,从那天他看到一位老太太被撞得脑浆迸裂之后。他没有选择走车道,绕道从天桥上走了。天桥很长,骅边走边审视着天桥上的乞丐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心境。走近天桥另一端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一个年过六旬的乞丐的盆子里放着2张很显眼的100元人民币。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好心人路过。身无分文的骅看着那2张100元的人民币,鲜艳得有些令人忍受不住。这诱惑太大了,至少对他来说是实在太大了。骅的眼里突然闪现出一丝绞黑吉,可怕的举动终于还是在下一秒发生了。骅故做要给钱,从路边捡了一个石子放进了乞丐的盆子里然后拿走了那200块钱。乞丐是瞎子。听到石子在盆子里“咣当”一声响后连忙边摇头边说着“谢谢”。
骅拿着200块在路上徘徊了很久。良心上始终还是有一丝不安的。在心里道了百次千次歉后骅开始自己安慰自己起来,向着200块给这种人也是浪费了,再说这乞丐也不看见,就等于从没有拥有过这200块吧!以这种畸形的借口安慰了自己n遍之后,骅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到发廊的门前。来不及让他多思考,发廊的女人见外面有个男人站着,便急忙打开门顺势拉了进来。
已经是第3次和同一个女人上床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这么着迷,一个声音不甜美也并不美貌的女人。或许只是因为她在做过之后会和他说心里的话,然后彼此心里安慰。她有着太多的无奈和不甘。13岁就因为水灾失去了全部的家人,这个时候她就只有一个人出来闯荡。没有其他可以活下去的方式,她只有选择了卖自己的身体,因为她要活下去。和往常一样,在完事后他们又开始说彼此的心里话。聊了一段时间,骅也终于开口了:“艳,我过两天可能就要回家乡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回来这里。”艳没有答话,沉默了良久。骅也只是静静地躺着,等着艳答话。就在骅准备起身要穿衣服的时候,艳突然开口了:“你要不要我?”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不是真的。艳见骅这般模样,便又重复了一遍:“你要不要我跟你走?要不要我跟你回去?”骅还是用惊疑的眼神望着她,已经把裤子穿到了膝上了的手停止了动作。艳继续叫嚷着,声音开始带有哭腔,“跟你回去后我会听话,我不去赌博、不上网、不去舞厅、只守着你一个人的,好不好?”骅始终用一样的眼神盯着艳没能接受现实,挥袖而去。
回家乡的那一天,骅却来到了发廊前,对着艳说:“你收拾东西吧!”艳像捡到救命的稻草一般又蹦又跳,几乎像个疯子似的把东西收拾了。到了车站后,波还在等着。见骅带了个女人在身边,顿时色迷迷地打量着她的全身。嘴上念念有词:“你什么时候吊了个马子连我都不知道哦,小子,不错哦!不过你又带回去一个要养的人哦。有爷爷奶奶要养还不够么?还要带个女人,我看你小子以后怎么过。”
—未完待续—
本文已被编辑[纯白陰影]于2006-12-29 2:39:0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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