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如风的日子里,翻开古诗词,却不料《诗经·王风》里这样的句子又无端牵起我心底的惆怅: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人们常说:伤则——呼娘;痛则——呼天。末后诗句的意思是:诗人无法摆脱痛苦的命运,只有仰望苍天,发出感朝代的兴废,恨人世不平的叹问。
古时如许的风月,如今依旧行走在岁月清晰的轮廓上,长满年轮的日子一样阅读着千年的旧事。只是重叠的世纪过后,是谁在不期然间,用一声长叹,点燃了诗情中不被理解的悲哀与嗟叹不已的郁志。
一部厚厚的古诗词,从最早的《诗经》到末后的清代。尽述着忧怨愤慨;尽述着曲高和寡;尽述着兴盛与衰败。
一部厚厚的古诗词,就象是淘淘大江的东流水,真可谓如曹操诗中所言:“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面对所有诗词韵赋的作者,我不禁想起了这样一个故事:有经验的训鸟师,往往在他众多的群鸟中,选听音色、音质优美的鸟,然后挑出来,另放孤室,故断水断食,鸟儿日日夜夜郁愤悲鸣,啼叫不止。数月后,待放回原处,在众鸟齐鸣中,这种鸟的叫声格外动听悠扬,于是,便可为训鸟师卖个好价钱。
中国有句古话这样说:天将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云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和那个训鸟师的道理同出一辙。所不同的是,训鸟师训练的是鸟,而上天训练的是人。
那么苦难对一个人来说,是好呢?还是不好呢?这完全要看他的内质。如果只是石头,千雕万刻之后,还是石头,不可能成为流光溢彩的玉器。
《圣经》上有这样的话:因为多给谁,就向谁多取。多托谁,就象谁多要。
莫非,任何天赋的支取,都要以苦难的磨砺相换;莫非,任何天才的降生都要有非凡的经历来对等。
中国有句古话叫:庸人多福。
庸人碌碌无为的一生,是天才所不屑一顾的。他们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他们安与现状,很少思考和追求,他们一生活在琐碎繁忙的世俗之中,并且乐此不疲,津津有味。他们延续着家长理短的话题,他们延续着世俗的古风与传世的习俗。
天才却不是这样,他们好象生来就是为了叛逆这个世界叛逆世俗,他们生来就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他们心中无尘,性格单纯如洗过的蓝天;他们无拘无束的个性就象一匹随意驰骋的天马;他们崇尚个性自由,仿佛自由就是他们的生命。谁要是剥夺压制了他们自由的天性,无疑于双翅被折,掉进黑暗的深坑里一般。
庸人的福气是:平凡;天才的福气是:非凡。所以庸人无法享受天才非凡的福气,而天才也无法享受庸人平凡的福气。
所以,庸人无须造就,再造就也是庸人;而天才却不同,天才越造就越闪光,越磨砺越有价值。
所以,苦难对庸人来说,只是苦难;但对天才来说,苦难是福,是一种幸运。
可是,上苍如何来造就和磨砺那些自命不凡的天才呢?
用的就是庸人和世俗,用的往往就是你身边最近、最亲、或是最爱你的人。
德国十八世纪悲观主义哲学家叔本华,如果不是他那风流成性的母亲,也不可能使叔本华在年轻时就仇视女性,以至使他一生都没有结婚。从而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完成他那举世属目的学术研究。
西班牙画家毕加索,他的超现实主义绘画才能和技巧,无不令后世人叹为观止。他是一个性格怪异而近似精神状态疯狂的人,他一生再婚多达十几次。如果没有众多的女性激活他的灵感和创作的欲望,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名作可以流传于世。
而荷兰画家凡高。在一九三三年的纽约拍卖行中,他的《向日葵》以高达一亿美元的价钱拍卖成交,创造了人类有史以来艺术拍卖中的最高记录。
而生前的凡高,一生都活在焦虑、贫困、孤独、痛苦之中,最终被逼进了疯人院。他一生只卖出了一幅作品。死后不到一百年却得到了举世的尊敬。
是苦难造就了凡高的天才,是苦难使凡高在绝望的世界里用灵魂在创作,所以他的《向日葵》是活着的生命征服了世人的心。
所以上苍从来不把天赋、殊荣,白白赐给一个人;所以,感谢苦难的磨砺和适宜的造就吧!
如果你的内质是优秀的,是可以塑造的,那么你就坦然地怀着一颗受造的心来接受命运的造就吧!
你的心界越高,你与这个世界越对立。因为天才了解庸人,而庸人永远也不了解天才,也达不到天才的境界。所以在庸人的眼里,天才是疯子、是傻子。而在天才的眼里,庸人只是愚蠢地活着。
但天才和庸人,都是世界所需要的,所必须拥有的。天才就象一颗颗探路的孤星,他们的出现具有超时代和划时代的意义。而世界的步伐和整体运行的队列却由庸人组合完成。
所以不论是天才还是庸人,都能各自活出命运所赋予的不同的人生。愿天才都能在属于自己的天空里,活出自己”非凡“的一生;愿庸人也能在自得其乐的生活中,活出自己“平凡”平凡的一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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