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只有一些残碎的红,挂在山头。眼前是一座桥,上面残睡着些慢慢消融的雪,还有一些脚印,熟悉的,不熟悉的一起踏过桥去。
听这将近夜色的流水,像晚风里的涛声,像之前两个人的呓语,更像这夜里,雪花冰冷的清香。慢慢凝视,向远处,向近处,在抬头与低头之间,谁的气息过于丰盈地溢满这堆夜色,以及我微微抖动的脸颊。
想起你,就像听到过桥的流水的声响一样,那么自然,那么亲切。只是你的影子,我不再熟悉,是纤瘦了,还是……
是不是就像那些经年前你抚摸过的这些木桩,被雪覆盖,我看不清楚,是雪融合了你的指纹,还你融合了雪的气息?
幸好,你有雪一样的名字,这不是雷同,巧合而已。你总那样对着一些雪私语,也许是我离的太近,不小心就听到了。
眼前又是一个有雪飘落的日子,我醒在雪融化的时段里,有一些雪融化的水,低落在桥下的水域。而桥上,只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和我急促不急促的呼吸。
我只能说这样的意境太巧合,与昨夜的梦相仿。只是梦里,有你的呓语,而此刻唤也唤不回来。那一抹快要散尽的余晖还在天宇流动,悄悄地与心脉的跳动相吻合,并静静地在一份思念的错觉里,跌入夜晚。
如果,能牢记这些雪花的香味儿,我会像铭记你的发香一般,植入心田。只是这刻,我选择不出要带哪片雪花回北方,因为他们糅合在一起,完美地没有任何缝隙。我拆不开它们,就像拆不开这夜所笼罩的气息的一样。
于是,有人开始习惯迂回,而那些水,却一直向下流去,像耳塞里溢出的歌声,一去不返。在充满回忆的一刻,我发现,我竟没有捕捉到一丝的晚霞给你,做雪的陪衬。而此刻,那缕我觊觎很久的霞,也渐渐地隐去。
是不是,注定天南地北,注定天涯海角,像这个即将降生的夜,在不确定的空间,相同的时间里,你也一样就此祷告,祷告一些平白的思念,给星星做眼睛,闪亮这一弯冷冷的却异常熟悉的景色。
靠着一根木桩,也许是你曾留下指纹的。我将上面残余的雪融化,于是木桩有了与我一样的体温。而我在这角景致里,也有与雪,与桥,与夜一样的体温,只是它们不能开口向我表达,表达那些熟悉的被温热的味道。
长长地望一眼水域与水域尽头的地方,而我竟没有思索过桥的尽头是不是和水域的尽头一样,在同一个地方。今夜就这样,不带任何的邀约,与桥,同雪,和水一起将一片深邃的天空涂抹成淡淡的蓝色,淡淡的像一朵微笑。
紧了紧松散的衣服,一份起源于暮色里的感伤与寂寞,被我裹得更近,更贴近自己的心跳。这样我的呼吸,它们一样聆听着,像我融合在那个意境里,听过往的水声一样,不带任何的距离。
当我起身,一切与水声一起被抛却在背后,只有我的脚声在木桥上叮咚,不过不像泉水那样清澈。在一个长长的鼻息里,我的额头锁住一个浅淡的,连我都没有瞧见的微笑。之后,有些雪的痕迹更家清晰,并与我的脚印吻合。
在夜色里,略微的一些冷意,让我失去睡意,即使,此刻已经到了结束的尾声,而那些被风吹起的情丝,还在飘香的雪地里漫溯。
《时间,或者空间》
确定的时间里,是不是有同样的确定的空间,可以分享?确定的空间里,是不是有同样确定的时间,可以一起走过?
——题记
该怎样寻找,那片蓝色的雪花
记得它凝结着一颗你的泪。我不能让它融化,或是飞走
于是,我藏在心底温暖
看到一些斑驳的痕迹,雪一样包裹你的名字
你的声音。你的脚印
向河流渗透。而我无声的沉默正像那些
雪的抽泣
我的呼吸不凝重地被我藏在那枚我带回家的雪花里,只是独处的风景,一再寂寞不堪,一再向星星诉说,那来自远方的声音。
微微泛动的心绪,对着夜折叠起来,有谁藏收了吗?在走出那桥,那雪,那水之后,什么近了,什么远了,什么又累了。
躲进角落里,再看不见雪花的晶莹与剔透,可那一抹雪花孕育的芬芳依然安在,只是忧郁着,不知不觉地就深深陷入心里。
其中,还有一些凝在你脸上的微笑,与淡淡的酒涡,它们盛满我的寄语,在今夜你是不是又轻轻地扬一个微笑,并挂着那个酒涡,不然,我的句子何以微微颤动。
我写不下,那些微醉的思念,像之前我面临即将融化的雪花一样,当她流出泪痕,我独自无语。只是那条汇聚雪花的河流,不再因思念雪而寂寞。
这一片重复出现的景色,我该在哪里找到你。
能不能撇开一切,让我独自一个人聆听,那些涛声,当作给你的问候。能不能隐匿一切,让我不在踟躇在熟悉的氛围里,当作一种怀念。能不能断开,让我一个人流浪在远方,当作一次追寻……
本文已被编辑[文若书]于2006-12-24 16:17:0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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