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海南回来了,问起他的感受,他就是寥寥数语,海口和三亚的温差很大,那边的人长得象越南人……就没了。
没办法,在他的语言里,我听不到一个鲜活的海南,一个充满阳光、雨露和热情的地方。那也不妨,我会想象。
电话中,他说过,在三亚潜海游玩。去过海南的陈姐就告诉我,她也曾经坐过潜艇,到过海下。五颜六色的热带鱼就在身边徜徉,海底美丽的风光尽收眼底。
我笑问他是不是,被一个美丽的导游姑娘牵着手,在海底里浪漫地游览?他装成很懊悔的样子,说是被一个岁数已经很大的男导游牵到海下的。我却在想,如果我也有这番游历,我一定要挑选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那我在海底观光的心情,可能会变得更加开朗……
看到他为爸妈家买的礼物,是一些含有咖啡的薄饼,或是椰子味的甜点。马上感受到南海边缰的异样风情,早知道那里的有著名的咖啡、椰子糖、还有苦丁茶。
有一阵,在前几年,我感情很苦闷的一段日子里,我一直坚持喝着朋友从海南带过来的苦丁茶。那时候,觉得自己的心思最苦,没有什么能苦过我的心情了。
先是看到苦丁茶不过是一个卷起来的小树叶,待到几遍烫水过去,象一个羞涩的少女,慢慢展开碧绿的胸怀。第一遍也是苦得仿佛不能喝,可是抿着嘴,坚持着一饮而尽,紧接着,用心感受,就有一种浸润全心的清清的甘甜。那时候,我明白了,有时候吃苦也是一种必需的经历,也是一种人生的收获。
可惜他没有经我的提醒,就没有给我带回海南的苦丁茶。芒果倒带了四只,送了三只给他姐。回家看到桌上仅剩的一只绿幽幽的,我马上迫不及待地剥去皮,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好好的浪漫的滋味。就是吃完,我还在回味半天,记忆里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就是最喜欢吃芒果,多么擅于享受的女人呀!
他还带给我两只干的槟榔。它们用一个红线牵着,形状是长长的,颜色是深褐色,象橄榄般大小。看着它们,我不禁想起了一首热情的歌曲:“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眼前依稀闪动着一些少男少女,多情热情的模样。啊,亚热带的情义,当然要比别的地方多一份热浪……
我不禁又想起了杜拉斯的《情人》,那条湄公河,那个白人少女,在河边遇到她浪漫无望的爱情,潮湿的气候,温暖的阳光……对了,海南和越南应该是差不多的地理情况。
他还带回了三只椰子,小小的个头,乳白的颜色。想想里面是洁白的椰汁吧,外表却非常坚硬。看到它们,我微笑着情不自禁地摇摇头,打开它们,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清凉的滋味?恍惚是一种长长时间渡过的感情,汁长情悠远。
他带来的小香蕉可真多,这些在我们这儿被称为迷你蕉。比手指长不了多少,绿的薄薄的外衣,里面包裹着饱满的果肉。是令我和女儿爱不释手的小水果,我们一只接着一只,吃了好多只。我觉得想象中的海南,特性就象是这香蕉一样外冷内热,外表因为有海水,仿佛是冰凉的;其实不然,海水下面,翻滚的浪花,才是那骨子里的热情。
他还带来海底贝壳做成的项链,椰子壳做成的储钱罐,缤纷颜色的小背包……无不带有亚热带的风情。在整理这些小物件的时候,我仿佛也生了一双翅膀,跟着他飞到了南海……
现在没有什么遗憾了,因为在他简单的语言中,在这些带回的物品中,我已经用我心灵的触角,温习了一遍美丽的海南,美丽的南疆,我深深地被祖国的大好河山陶醉了……
牵着他的手,梦回海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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