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倘若只是指间的戏，就没有念白

倘若是泥土不够细密，或是雨水太稠

眼见埋下的数块清骨又祼露于世

喂饱了血色，掏空了坟墓

娘子欢喜么？习惯在血污中赤脚么

等做了青山长路的引子

穿过你罗裙上的缨

北方也下了雪，猩红的地毯长满荒草

我怎忍心

叫这剑穗红的发苦

叫这ru*房不情愿的压在身下

倘若真是指间上的戏，念白就不要了

换成薄履靴，千折扇

去察觉指间拈的是梅花还是杏花

却原来都是长在水中

二◎

假如有几个年份会过速的苍老

假如一些人名和瓦棱上的茅草你没记住

遗留在牛背上

被牧歌，哨声拦腰斩断

被黑暗搬运到灯的下方躲藏起来

你大可以选择缄默或是束手旁观

当蕨类植物和黄狗皮开始腐烂的时候

也会掳走你往日极美极别致的腔调

你肯定再没力气可提

有些疼痛还会深入骨髓

到最后你被聋哑病毒所感染，患上斜视

那一地的幸福和干瘪的眼眶

也会被牛粪淹没

三◎

垂云髻的公子发鬓飘渺

一副赤白表情，大红袍

朝吟诗，夜饮酒

卧于云中长歌轻唱＂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天做罗衣桑为衫

指尖手利，生出藕白莲

家养数蔑蚕，吃桑如磨刀

淫男乱如麻，三更不点灯

天明等来世

四◎

文字拿走我的儿子，太阳拿走女儿

好吧，拿走

野火拿走草原，枪拿走声音

好吧，拿走

终有一日，我会卷土重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