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
坐在天井里。只有这么大一片天
但它能给我温暖。可能很少
我没有埋怨。包括父母
和一些折腾着文字挤血的奶牛
太早。我还没有产生一些自己的想法
太晚。我已经握不住一把生锈的镰刀
而现在。正是中午
我在晒开一些思想和杂物
可能还不是熟透了的那种
有点酸。有点涩
还能吃。应该有一些味道
被孕妇含在嘴里。而不是老人和孩子
但愿
是谁踩痛了我？还不许我吭声
在对面的玉米地里。制造声音
留下冰冷的水。抽打我的呻吟
我情愿沉到水底。永不再翻身
任小鱼小虾。游过我的余生
而所有伸出手的人。只能绕我而行
除非仙女下凡。并且一定要过河
假如冬天暴露了我。再也无法隐身
但愿给我一头牛。而不是两片红唇
不在状态
给我一滴雨。我流成了一条河
不是欢乐的那种。晦涩的时光
踩塌了我的微笑。和我的花朵
泥沙继续搓洗。流血不止的伤口
抱住一节干枝。扭曲成一根枯藤
支撑着。一直明朗不起来的生活
不怪阴冷的天。不怪贫瘠的大地
可能是一位口含梅花的女子
可能是一些凑巧的风
也可能是我自己。弄皱了情绪
我把时间给我的光阴埋进失眠
泪水。被我抻长为落雨的诗句
我把母亲给我的画布涂成了黑色
我把大地给我的庄稼嫁接成莠草
当你握住我的手。一种冰凉
显然。我不在你想要的状态
我属于呻吟
不想知道。一粒种子怎样变成麦地
也不喜欢春暖花开。面朝虚幻的大海
麦尖上的光芒不一定是海子
我也不会再等。一捆卧过铁轨的麦秸
抖落天空里的尘埃。空出自己
我不会因为花草而写下败笔
也不会因为走不通一条手指上的道路
在激流岛上砍杀爱过的人。而后自缢
我绝对不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用的不是画笔
太阳走出第一步黎明
我不是艾青。没有那么喜爱光明
也不是嚎叫的诗人。凶猛口水
远道而来的月光。好象李白的身影
将一条道路收进口袋。我属于呻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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