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汕头印象之——开花的树当年明月

发表于-2006年12月16日 中午1:41评论-4条

来汕头已经1个月了,因为没去看海,心里边总觉隔层纱般,真切不起来。可是,吸进去的空气略微潮湿,细一辨别,里面隐约着海藻的清新,就知道,这里确实是海之滨。

临水的地方自然灵性十足,而街边那一树树盛开的花,更给这座静谧的小城增加了说不尽的香与秀。

家乡开花的树,我见过的只有一种,丁香。一定与环境有关,北方的荒寒与厚重无论如何让人浪漫不起来。所以那时,即便片片花瓣打落到头上,也还是想象不出从幽长的雨巷中,妙曼地走出一位撑着油纸伞,目光幽怨的丁香姑娘……丁香怎么会幽怨呢?在料峭的春风里恣意绽放,它们是和北方的女子一样,热烈而坚强的啊!

朦胧地向往,由那首《一棵开花的树》开始。“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时光流水般从掌心滑过去,生命中那棵开花的树依然没有出现。没什么好抱怨的,自己也不曾有化身为树的精神。

来南方最终的目的,从来没好好想过。只是看到那一棵棵开花的树,心就蓦地波涛汹涌,再也平伏不下来。问过很多路边的小生意人那些树的名字,他们多半冷漠地摇头。生计的烦重磨损掉多余的闲情逸致,关心树的名字,远没有关心小孩哪天去打预防针、晚饭吃什么来得实在。

一个星期天,终于按捺不住,跳上一辆人力三轮车,嘱咐他只拣花树多的路慢慢走。车夫是个年轻人,皮肤黝黑,肩膀宽厚,偶尔回头答应我的问话,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格外赏心悦目。最意外的,他竟告诉我有一种树叫紫荆花。再问另一种开黄花的叫什么,他便憨厚地嘿嘿笑。在街上转了很长时间,仰得脖子酸痛。低头时看见自己的一身牛仔,哑然失笑。对一棵树的名字都要耿耿于怀的女人,本应该穿着碎花旗袍,梳着油光发髻,手摇香帕或者纸扇,优雅高贵。而我——还能说些什么!

天一直不太晴。转过第四个路口时,小雨如丝般飘落下来。十二月,千里之外的家乡,漫天飞雪,路面结冰,镜子一样光亮。助跑几步,滑过去,有时候弄不好摔个仰面朝天,爬起来哈哈笑。当然要笑的,童年冬天最多的游戏就是滑冰,难免摔跤。现在一个跟头摔回十几二十年,多开心。

雨一直没停。年轻人几次回头问我还要去哪里,我告诉他继续拣花树多的路慢慢走。然后,将头探出车棚。天上阴云浮动,其中,可有一片是从北方飘过来的?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6-12-16 14:01:3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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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晴茜绮梦点评:

敏感多思的女子
总是会在意细微事情
天上阴云浮动,其中
可有一片是从北方飘过来的
只要心中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会有的

文章评论共[4]个
高树林-评论

看树比看海要多一些俏皮和灵气,对树名的在意和执着比摔跤还好笑,只是可爱的跤都发生在南方,结 尾还要去花树更多的地方却突然想起北方的云放在整篇中或花树题目下都显得有些不妥。以上是个人偏见,总的看来明月是很有才情 的,文笔很美,坚持下去定能成大家,加油!at:2010年04月12日 晚上7:59

当年明月-回复谢谢高先生的点评。我是东北人,乍来南方,看到冬天很多开花的树,既新奇又惊喜,可惜的是,在南方已经呆了好几年,还是有很多树不认识,问别人也问不出什么,呵呵。 at:2010年04月12日 晚上8:11

高树林-回复刚看完你的《霸王别姬》,写的真好。我是蚌埠人,也去过汕头几次,目前弟弟,姐姐,妹妹她们还在汕头那边,所以才看你写的汕头印象,你的文笔还真的不错啊。 at:2010年04月12日 晚上8:35

当年明月-回复谢谢朋友的鼓励! at:2010年04月12日 晚上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