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天的那一边,还好吗?!——我亲爱的爷爷。
您知道我有多想念您吗?您走了整整一年零五个月零二十天,这段日子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漫长呀。我知道您走得很不情愿,还有许多的事情没做,放不下,可死神就是这么的无情而突然的把您带走了,每当我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空中,银丝般的雨飘洒着,树在风雨中摇曳,在雨水的滋润中显得更加的青翠,生机。“哗哗”的雨声中夹杂着工友们打饭的热闹声,又到了吃饭的时间,看到饭盒里餐餐少不了的肉菜,我顿时觉得口干无味,望进窗外的雨中,把我思绪拉进了记忆中,打开记忆的那扇门,那一幅幅的画面,一个个景象依然是那么的鲜活,生动,仿若在昨日般。
虽然爷爷您走了,但您昔日的容颜、举止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特别是爷爷自创的八宝菜,虽不是用什么山珍海味做成,却是我吃过最美味的菜肴。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中午,我放牛回家,依然习惯性的先去爷爷奶奶家看望他们一下。奶奶总是和蔼的,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可心里还是很明朗,她总会招呼我一走吃饭,涩涩的我总会害怕爷爷,虽他从不曾打骂过我,即便这样我依然会害怕,不仅仅是因为爷爷不轻易言笑,表情总是那严肃,还因为我心里总会担心他们,生活费不够,每个月的粮食不够吃,还养了鸡,我怕我吃了他们不够吃,每次等到爷爷开口了,我才敢一起吃。
爷爷轻轻的语气带着沙哑声,脸上却夹着少有的笑容:“吃吧,有那么多的饭,你奶奶又吃不了多少。”顿了顿他已经装好了饭,接着又说:“试试我做的八宝菜。”我放宽了心,听到八宝菜感到大为惊讶,奶奶摸索着筷子,以似笑非笑的语气说:“什么八宝菜呀,竟是些杂菜、剩菜搅在一起,就说是他自创的八宝菜。”爷爷听了不服气:“虽是杂菜、剩菜,可却很美味,要不你怎么爱吃呀!”我们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着那一盘黑乎乎的菜,我随便夹了一夹来吃,入口的感觉真好,酸酸辣辣的夹着一丝甘甜,但又少不了香味,第一口我就喜欢上它了。我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好吃,可就是分不清有些什么材料,我凝惑的问爷爷,爷爷脸上充满了自信的神采,乐呵呵的给我介绍:“不就是一些平时的剩菜呀,有酸菜干(自制的咸菜干)、榄角、豆视、辣椒、些许过年时剩的腊肉、小鱼干、芋头之类的倒了又觉得可惜,就买些八角用酸菜来焖,再炒炒,好吃吧。”我听了泪水在我眼眶里打着转,饭哽咽在喉咙中,我难过的想说好吃,可却只发出“嗯嗯”的声音,看着爷爷奶奶美味的吃着,表情是那么的满足,我的泪水终于像绝了堤的河流奔淌而出。
爷爷奶奶总是那么节省,吃穿都是这样,为了减轻爸爸妈妈的负担,让我们能上得起学他们情愿自己多吃若,少要些生活费,把那些都用钱买回来吃剩的菜,再加一些酸菜煮过就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美食。要是别人谁还会要那些杂夹的剩饭剩菜呀,可他们却时常都会这样,把剩菜煮在一起,不一定的材料,不一定的数量,但总会少不了不用钱买的酸菜干,煮成一盘就成了他们的佳肴。吃着那些菜他们的表情总会那么的满足和幸福,好像在吃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一样。他们的生活就像那八宝菜一样,杂、锁碎,却在一直努力的去生活,即便是不起眼的东西,也让它有所价值。
至出来四五年我就再也没有吃过那种味道,虽然自己可以挣钱,用不着那么省,但我依然怀念爷爷的八宝菜。平时有些剩菜我学着爷爷的做法去做,可就是做不出那种味道,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吃不到那种味道;再也吃不到爷爷的八宝菜;再也看不到他们那种满足、幸福的笑容了。一切的切都只有埋在记忆中,只能成为回忆。
雨还在下,绵绵中仿若在为我哭泣,为我悲伤。那一场突然的意外,您走得那的匆忙,没带走些许,我连您最后面也没后一面也没见着,那么多的子孙却没一个能送您一程。您知道吗?当我回到家乡,看着那一幢旧旧的土房屋,空空洞洞的,没了往日的活气,只有可怜的奶奶在黑暗中摸索时,我的心会有多痛多痛啊!当我看到外墙壁上那摆放一排排的柴干时,我的心会有多寒多冷啊!当我看到菜园里您亲手种的那一片绿油油的青菜时,我的心又会有多酸呀!菜园旁的鱼塘里长满了一大片的猪草,小鱼力争从下面挤上来,快活的游来游去,可鱼儿呀鱼儿,你们可知道你们的主人已经走了,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来照顾你们了。大雨来了,你们也许会被雨水冲走,顺着水沟去流浪,旱天也许再也不会有新鲜的水来滋润,那时你们还能像现在这么快活吗?
整个村都显得那么的沉沉的,只有烟囱袅袅升起的炊烟,被风吹过,带走了,消失在山里密密的绿叶中。您就像那火苗熊熊燃烧之后化作一缕轻烟,无声无息的消失,但您的灵魂依然留在这个生活了七十八年的山村里,绿叶中。
您什么也没带走,只带走了您的八宝菜,到死您的心里都还不忘您的子孙,您的灵魂是那么的圣洁,可爱。您是一个好老人,是我最亲爱的爷爷,虽然您走了,但我永远都会爱您,怀念您,怀念您的八宝菜。
爷爷您一定要放下心中包袱,一路走好啊!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奶奶的,不要再牵挂,我们都会好好的生活的。
本文已被编辑[薄云残雪]于2006-12-16 5:59:4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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