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句话说的是山水之美在于灵秀。
如果说秀是物之外表,那么灵乃物之气也。秀让人在视觉上有美好的欣赏,灵则是给人的精神上的享受,也就是让人能进入一种美好的想象空间。能当之重任的只有仙、龙之属莫属了。
山,虽然不会言语,但每个面对它的人都能感到它的宽广深厚的情怀。它用自己独特的肢体语言高、奇、险、峻、幽、深等来表现它得天独厚的魅力。它的魅力之深之精,是无法用语言述尽说透的,不管哪个文学大师也休想用一个固定的形象来比喻大山,你可以说它如父如兄,也可说它似母似姐,就拿它当圣人上帝也不为过。
祖国的名山大川有很多,我到过的却很有限,这并不妨碍我的恋山情结,我可以从各种传媒上了解各地名山。每当看到介绍某处山水之奇、妙时,我就如醉如痴的欣赏。看完了介绍,我就展开我神奇的想象力,到彼神游一番。于是在我的头脑里储存了各种各样神奇的山。更妙的是,有时它们会稍做改动,进入我的梦乡,让我梦游一番。
对于这些有名的大山,我只是一个喜爱它的过客或一个怀着景仰之情的崇拜者。而生我养我的故乡的无名小山,虽然没有名气,也没有名山的灵秀,但在我心中,它却是有着比名山更重要的位置。因为那山上的一草一木曾参与了我生命之初的成长历程。
我的故乡是一个很秀美的小山村,一出门就见大大小小的山。这些连绵起伏的小山头,一年四季郁郁葱葱,如墨绿的波浪,把小村庄包在其中,那象一条青龙一般的高岭就是管束它们的堤岸,也是它们的保护神。
青少年时代山上是我们的乐园,也是我们的劳动场所。山在我的心中,就象是亲人一般,就算相隔再远,在心底里永远有一席之地,想起来永远有种温馨的感觉。
那时山岭可热闹了,上山时总会碰到人,有上山砍柴的姑娘小伙子,放牛的老人小孩,山脚下耕种的乡民。一直到太阳落山,山与山村才渐渐安静,静谧的夜将它魔术般的黑纱,慢慢将它们包裹,进入甜甜的梦乡。清辰它们一块迎接灿烂的朝霞从睡梦中醒来。
那时农村家家户户天天要烧柴,天气晴和,总有上山找柴的人,那山上的柴草再怎么努力的长也满足不了山民的需求,这些可爱的小灌木的枝条是很难长到二年以上。山因能为广大山民服务充满热情,山民因山的慷慨而频频光顾,山与人的关系紧密和谐,山与岭显得是那样的欢快、温暖。好像邻家爽快的大嫂又象一宽厚仁慈的长者。
现在城乡差距越来载小,农村家家户户都烧煤,有的条件好的还用上了液化气,村民一年到头难得上一次山。小孩子也没有我们那时多。国家允许农家头胎生女孩子才可以再生一胎,生了男孩的就不能再生了。但是有很多开明的小夫妻头胎生女孩子的也不生二胎的。这样一来,乡村的小孩年龄相仿的数量越来越少,结不了伴,就算能结伴,多半也是长成半拉青年结伴到城里打工去了。留下来的老人和小孩子不需上山打柴,山上柴草疯长,树木竟秀,很多当年象马路一样宽的路,如今人难以进得去了,更有那各种山禽走兽,不知从哪里陆续迁来。一年四季,山头、岭脊都是冷冷清清的,象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或是一个姣美的怀春少女却无人来爱恋。
写到这里,想起了屈原对山鬼的描述,想起故乡山岭的今昔之不同,心里升起一股幽幽的凄美之情。
仿佛间,屈原笔下的山鬼,已落户在故乡的山岭。那儿有山岩、融洞,可做天然洞府;有陡坡、深沟,可随时隐匿仙迹;有幽谷、浅溪可当欢娱之地;还有各飞禽走兽可为其友。而我目睹了山鬼一天到晚的生活情景,只是不知这样的情景是山岭之幸抑或不幸呢?20061215
本文已被编辑[无雪的冬季]于2006-12-15 21:32:5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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