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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心灵的呐喊心灵苦渡

发表于-2006年12月15日 下午5:05评论-1条

朋友从县上最有钱的的局长位置上一眨眼的时间就下来了;事前没有听到过一点风声,因为他才是四十多岁,正是干一番事业的的时候;不久前我们还在一起,他还在给我畅想自己对事业的理想,怎么说下来就下来了;传说理由很多,但是我听到的理由好象总是那么的牵强附会,让人觉得好象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朋友本来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这些年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有出彩的故事;他到今天的这个单位其实时间也不短了,在我的印象中大概也有七八年的时间;平日里他总给我说,这些年他为县上的财政贡献了少说也快有一个亿的资金;要知道,我们这个山区小县,如果不算国家转移支付的钱,一年财政的收入还不足四千万;所以在这样的比率中,朋友的贡献还真的是不算少了。

朋友做后备干部整整十年,就是在临近走下局长岗位的时候,仍然还是什么处级领导干部的候选人。当时听说他不做局长,我还没有在县上,我是听县委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的;我感到意外,急忙打电话向朋友证实,结果朋友说他还没有听说,再说他也觉得不大可能;当时我说,现在的社会就是个谁也说不准的社会,既然有这样的说法,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结果正如我说的那样,到了晚上朋友打来电话说一切都是真的;我问因为什么,朋友只是在电话的那头笑了笑,没有回答我;其实我知道朋友回答不了我,因为朋友肯定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当时我问他那最后是怎么安排的,他给我说了一个就是让我做梦去想也想不到的安排,说在他们局下属的一家企业去做总经理。怎么会是这样呢?局长做的好好的,一下子就到下边做经理,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安排还有什么妙意。

“他们怎么能这样安排呢?这样安排那你还怎么工作呀!你没有和他们谈这个问题?”我在电话的那一头说。

“没有,我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因为人家什么不知道,既然这样安排了,问也许让心灵更难受。不过也没有什么,既然下来了,咱可以从头再来嘛。你不是经常在唱刘欢的那首《从头再来》吗,现在我就从头再来。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天回来。”

“那回来了我们再说。”朋友大概是心灵还不能从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变化中适应过来,所以在电话的那一头不想和我就这个问题再做论说。

我第二天回到县上马上就去找朋友,这时候他已经在那家公司上班了。我去时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看见我他没有象平日那样起身客气一番,只是说:“你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我有什么事情要办呀,是几个省城的朋友好久没有看见我,让去聚聚;现在象咱们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呢。看来现在你也舒服了。”

“舒服?呵呵,舒服不了,你知道这家公司现在的债务有多少吗?”

“多少?”

“三百多万;现在有四十几号人还要吃饭,你说我能舒服得了吗?”

“那你这是何苦呢,要我说,你就不应该来受这个罪;既然局长做不成了,找个清闲的地方呆着不就完事了,现在可好,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呢?”我觉得朋友是不是心灵受不住这样的突然袭击,心志开始出现什么问题了。

“不,我不能就这样完了;现在有许多人就想让我完了,你说我能完了吗。”朋友看去好象有些激动:“你不和我一样吗,你说你完了吗?虽说你现在还是局长,可你的心比我更大,你现在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恐怕不是在为完了做准备吧。有人说,咱做局长不是凭着本事,而是咱的局职能好;可我不相信,咱们做别的就不行。过去咱们是在为社会做着一种形象的完善,现在看来需要为自己了。”

“你小子看来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是不是还要给别人证明什么?”

“不是给别人,而是给自己。”朋友说:“其实人活着就是在为一种信念在努力奋斗,达不到那是遗憾,但是不去努力那就成了后悔和缺失了。现在也许我还真的该从这样的单位下来了,不然在今天的这个社会里,可能人们的说法更多;你知道县委让我下来是怎样和我谈话的吗?说是为了保护我。我是什么,我需要什么保护,显然是咱好象是个贪官,人家是好心,怕咱下半辈子在牢房中度过。你说,咱能不下来吗。”

“呵呵!看来领导还是好心了。”

“既然这样,你说咱们还能沉沦不成。”朋友说:“我不象你,能把自己的思想变成文字,然后写成书;我只能用行动,用自己心灵的一种感受来面对眼前的社会和世界;不过我想,我们既然能成为朋友,也许在这一点上心灵是相通的。”

我无语。我看着朋友不甘寂寞的情绪,这时候还能再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可以说了。朋友说中午请我吃饭,说是庆祝自己的一种解脱;我觉得他说的也对,还真的是一种解脱,因为朋友在局长的位置上也已经享受到了许多非议,甚或连人格和品质都给说成了一钱不值。

想到这里,我就陪朋友吃饭;就我们两个人,原来我们都是滴酒不沾,可在这个时候两人突然都有了一种想喝酒的冲动:“咱们喝两杯?”朋友看着我。

“喝两杯。”我说:“人说酒是粮食的精华,咱们都是吃着五谷杂粮走到了今天,我看今天咱们就用着粮食的精华来体验一次生命存在的为什么。”

我们两人要了一瓶茅台,结果没有够喝,然后又要了一瓶,结果我们是怎样分手,有是怎样回家,反正我是全然的不知道;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不光是躺在自家的床上,而且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你们到底喝了多少酒,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的样子,我都害怕。”妻子说:“我不明白,你们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竟然就喝成那么个样子。”

“我很失态?”

“你很伟大。”妻子大概也觉得我已经从醉酒中醒过来了,语气也就温柔了许多:“你当时的样子就象二十年前,就象我刚认识你的样子。”

“你是说酒让我归真啦!看来这酒还真的是粮食的精华,他居然真能养育生命。”我说:“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人家酒店的服务员把你送回来的。”看来朋友大概也是这样。想到这里,我马上拨通了朋友的手机。

“你怎么样了?”

“我在上班呀!怎么,听你的口气,你还没有睡醒吧。”

“你没醉?”

“我和你一样,也是人家送回来的,只是现在我和你不一样,我还要管几十号人的吃饭呢,不上班你给发工资呀!”看来朋友没有在这粮食精华的洗礼中象我一样,还原了一次二十年前的自我;他在醉酒中体会到了什么,看来他是不想告诉我,既然朋友不想说,我也就不再去刻意。

后来我们有一阵子没有联系,这到不是我的心里没有想着朋友,而是我怕这个局长的帽子勾起朋友心中的不快;不过是朋友就是朋友,就在我想他的时候,他竟然还真的打电话过来:“怎么,局长不想认我这个下岗的局长了。我说你小子怎么也不来看看老朋友,看看我这个转行的冒牌企业家怎么样了。”

“别贫嘴,最近到底怎么样了?”

“我……我想求你点事情,不知道……”

“怎么那么多的废话,有什么要我办的就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怎么企业家见了政府官员就是这样的德行。”

“过去没有这样的体会,现在看来还就是这样,不是企业家德行不好,是咱们的政府官员太他妈扯淡;我最近就遇上这样的问题了,公司经营不好,可人家要税,我说宽限几天人家都不行,好话说尽了,也让人家吃好了,但是问题解决不了。人家说今天不交就要封我们公司的大门,你说……”

“你是不是需要资金周转?”我问。

“我说老朋友就是老朋友,是呀,不知道你们局里……”

“需要多少?”

“税款和这个月职工的工资大概需要三十多万。”

“好,你让你们的财务人员去我们单位去办理手续,我马上安排。”

“啊!你是救星。”我能感觉出来朋友在电话的另一头开心的说不定都跳了起来。

下午他们怎么去办理的,我就不知道,只是到了晚上,朋友邀我去桑拿,开始我不想去,可朋友不干,说我要是不去也就太不够哥们意气了。在中国,现在就是这样的事情最不好办。看来我只能去了。

洗桑拿也就是个形式,为的是我们见面再叙感受:“怎么样?现在做企业的感觉还好吧。”

“没问题,从下个月开始一切都会走上正轨的;今天就是要谢谢你的支持,我们是企业,用你们的资金那是要带利息的。”朋友说。

“什么利息不利息的,你给了利息我还没有地方进帐呢。”

“那不行,那就给你……”朋友好象觉得话说到这里有些不妥:“那你说怎么办?”

“不用利息,全当是我给了你重塑自己形象的一种支持。你不是想证明什么吗?现在你就去证明吧。”

“不想证明什么啦!”

“怎么变化的这么快?那你现在……”

“现在就是想做好眼前的事情,让同志们有工资发,有饭吃;别的什么都不想了,真的想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再说……”

“什么?”

“咱算老几,充其量也就是在心灵中呐喊一声。”

“心灵中的呐喊!说的好,能在心灵中呐喊一声,也算是对生命的一种自我完善!”我忽然觉得朋友就在这很短的时间里能有如此的升华,取掉了局长的头衔,谁说全是祸呢。

心灵的呐喊!好一个哲学的美妙命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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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龙翔云舞点评:

作者在写作上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文章评论共[1]个
回归的燕子-评论

你的文字很有内涵,值得人去深思~~~~
  【心灵苦渡 回复】:过誉啦!谢谢! [2007-1-2 21:30:22]at:2007年01月02日 晚上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