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后会先把宿舍打扫一遍,煮一锅甜糯的小米粥,焚一柱梦甜香,开始读书,一天的疲劳伴着香味慢慢的消散。不记得谁说过“秀才就如老[ch*]女一样!”开始我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天真正的做到了寒窗苦读,对着窗看到了星星落下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才开始明白秀才和老[ch*]女的相同之处——压抑!
那次去石家庄见到了八位同学,大家欣喜的拥抱在一起,但我却发现拥抱的热情没有温度,我们之间有着一种看不见的隔膜。八个人谁都没有变,都是大学时的装扮,只是能看出脸上的憔悴和焦虑。八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倾诉工作后的繁忙和辛苦,工资仅够养活自己,且没有发展的空间。末了大家总结说:我们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考研,一是自己做生意去。就在那一刻我忽然坐卧不宁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二十四岁了还一事无成,干着一份轻松的工作,拿着菲薄的工资,纠缠着一份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大家说去喝点酒吧,学校门前的小酒吧光线晕暗,我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第二天要赶车时才醒来。匆忙洗濑完踏上回程的火车,眼泪从石家庄一路挥洒到北京。有一种想法:火车出事吧,让我死在这一次旅程中,死的冠冕堂皇不用找任何的借口。
上上下下都知道小寇好学,勤奋,是年轻老师们的楷模,是他们的榜样。只是他们不知道我是为了逃避空虚,无聊以及像他们一样醉生梦死的生活才去拼命的让自己好学,勤奋的。前方的路我不知在哪里,我甚至能看到我脆弱的灵魂,用力捏一捏就会碎。有奋斗目标却是说给别人听的,让亲戚朋友知道我有理想有追求,不用为我担心。只有夜深人静扪心自问时才看到了自己的苍白和软弱。我并不是自己塑造出来的女强人,我只是想平淡生活的小女人,想浴手煲汤,想擦地板,洗衣服,剪草浇花。
对自己说停下来吧,不要去争了,像他们一样,为了一个月的六百元而活,不要有理想更不要有梦想,庸庸碌碌的过下去。吴燕欣喜的对我说:“我被保送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了!”我为她高兴,高兴的流眼泪。摸着我们的照片,两个人笑靥如花,而今却天壤之别。我蜗在一个小县城里,她却在中国政法大学的校园里徜徉。当年曾有多少个星星满天的夜晚我俩躺在床上谈理想。我的灵魂又开始挣扎,开始不甘心,开始反叛这种我标榜的屋前种花屋后种树的生活。我便策划着离开,至少到一个有压力的地方。
我的心已成死灰,用三个月的时间来接受失恋的事实,一次次的争取一次次的绝望,终于明白一切都成枉然。我开始羡慕无情,那样可以让自己不受伤,身体可以给任何人,心却任何人都不能给。撕碎的日记里记满了曾经的烦恼和喜悦,和着眼泪飘散在冬季的风里。一切都勾起记忆的东西都藏起来,连自己也找不到。我感觉我终于把一切都埋葬了,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我心如止水,潜心的学习,用心的工作。坐在陈的对面,他横着眼镜的边观察我,我想到了“心术不正”。迫不及待的逃离,在宽阔的大马路上呈s型的骑自行车,不断的有司机骂:“找死啊?”“神经病!”我在他们的骂声中兀自笑着,心想找陈这样男人过一生,不如我一个人过好。
学校的规章制度比的上寺院的清规戒律。我搬了东西回家住,肆意享受家的无拘无束.我可以忍受大姨嫌我衣服穿的少的唠叨,承受姨父每天帮我和弟弟铺床叠被,甚至可以没心没肺的为争一根香蕉和弟弟吵架。取笑他十二岁了还要溺床,他会反驳我二十四岁了还没人要,甚至会找出一个我见过的比较抽象的男士让我难堪。我忍无可忍的向他们宣布:我真的要走了,我过不下去了!听到的人都撇撇觜很轻蔑的走开。妹妹嘻嘻笑着说:“姐,我最不信的就是你说的两句话:一是我再也不理你们了,二是我再也不回家了。”我郁闷被人看的如此透彻。
保定的同学约我寒假去那里玩,放在原先我会找个理由从家里骗些钱出来,然后欢天喜地的赴他们的约去。这次却全无兴趣,她用百春谷啦,一线天啦引诱我,我却说:“活这么大了我没给爸妈做过一顿饭,洗过一次衣服,今年寒假我想回家尽孝了。以后不知道会流浪到哪里去,再不陪爸妈我会内疚的。”她将嘴咂的山想。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从前的行为很可笑时,那她真的是长大了。我想到为那个男的流眼泪,吃不下饭,只求速死时,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幸好活得好好的,真的为他死了不知道会给人们茶余饭后添多少笑料。慢慢的发现男人是很不可理喻的东西,实在没必要为他认真,同时也发现男人竟如此之多,随便找一个去压马路伢子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久已不习惯和男的在一起会心生恐惧。我无比的欣羡结了婚的那几位女老师,被老公心肝宝贝的疼着,而自己即使是恋爱时也没有得到那样的呵护。他帮我在夜里出去买过一次护垫,我感动的一踏糊涂,竟没齿不能忘。
我看相亲是越来越有趣了,最初总不肯去,觉得不仅浪费时间而且亵渎我追求爱情的崇高理想。被逼不过去见见,到现在却是谁给介绍我都爽快的答应,我竟热切的渴望经历那种被说得天花乱坠的场面。
总有关心我的人问我过的好不好,原先是撑着滴血的心说好,现在却是发自肺腑的告诉他们好。现在真的很好,心很单纯,可以自己的呼吸。虽说境况不是很如意,但可以蹭吃蹭喝,几个敲不响的小钱足够我买几本心爱的书,买几张心的cd,以飨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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