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如火对愁眠”,是的,这样的季节枫如火,霜满天,连睡眠都是清冷的。风吹过旷野,虽然有回旋的声音,惟独缺憾的,是乌啼,以及乌鸦飞过的身影。
在某一个城市的广场,靠近海的城市,靠近公园的广场。海鸟满视野的飞翔,或者逗留在人的嬉戏中间,或者扑腾在公园的池子里面。我静静的从人与鸟的友谊中走过,安恬的享受自然和人的和谐。那时候我便想起一种鸟了。我便想写写它了。
今天,我在乡野,却看见漫天的乌鸦,叫嚣不停,那种久违的,瑟瑟有些亲切的看着它们的影子,在枯衰得灰竭的田野和暗淡苍远的天际之间,无数的黑点浓了淡了深了浅了。场景犹为壮观,心神跟着它乱,魂魄也被牵绊。昏鸦原来靠近断肠人,乌啼原本是不吉祥的征兆。而此时,它们成了我的信仰。生活的百般艰难千般承恩万种谢意都飘渺于它们此刻的来临。
是气候的变化,还是生态的失衡,它们好象从村庄,从坟冢,从矗立在街口的枯树上遗失了。会不会人情的冷暖凉薄了它们的心意。我将厚望寄予此间。莫非,他们一天天在孤独黑暗和冷漠中学会了怯弱,如是迁徙。
偶有一只,停在我的车旁,我站在那里,不发出一丝动静。或者被它看成了风景。一会便有好几只纷至沓来。它们的羽毛黑亮,干净,更黑而且湿润的眼睛。没有半点污垢,让我想起它,绝不会来自传说中的阴冥,浑浊的另一个世界。我恋慕它的第一个契机,就是它光洁纯净的黑色羽毛。可是转瞬间,它们带着美丽而唯一的身影,消失在太阳落山的暮色里。
它们走了,群体的。我没有从它们离去的空虚里找到任何诱人的危险。而最终我的思绪会枯竭在某种现象的幻灭。就象人老了,就会死去,但并不是对死亡的贪恋,是一种艺术,和其他的事情一样。乌鸦尤其善于此道而已。。我竟然宁愿在无数次的守望里,等待孤独的一只,把艺术的啼鸣,给它。
从此不想再看见海边城池的鸟,他们只是城市的宠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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