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味道
看了《青年文摘》里最新一期的一篇文章就是叫《母亲的味道》,我很感动,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去过多的留意过我的母亲,更没有去闻过我的母亲是属于什么味道的。突然想到我在上学的时候,一个同学写她的父亲的味道是一股刺鼻的医药味,因为她的父亲是乡村医生,也又写她父亲是机油味道的,因为她父亲帮别人修理车。当时的作文老师是布置写父亲的,我当时写的是我的父亲的脊梁,因为生活的重担压得父亲的脊背已经直不起来了。
在我所有的记忆中,只要写亲人的作文,我都会毫不客气地去写我的父亲,现在想来,其实我对我的父亲还远远没有对跟我母亲的关系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都写父亲,而且一次母亲竟然都没有写过。父亲的正面,侧面,父亲的故事,父亲的关心,所有能够想到的,我都写了。但是对于母亲,对于我亲爱的敬爱的母亲,我现在想来,竟然一字未提过。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最在意,最喜欢的人,你往往会忘记和淡忘她的细节跟存在。
今天,想写点关于母亲的东西,但是我想不起来。我想写母亲对我的关心,突然觉得我的文字是那么的苍白,没有办法去写,也没有词语来形容。我想记录母亲对我成长的教育,但是我不知道从那里开始写起,……
关于母亲,我真的那么熟悉现在却突然觉得很陌生的形象怎么也在我的脑海里不能完全清晰的记忆。我努力的想,我使劲的回忆,但是还是没有印象。我想写母亲的味道,但是此刻才发现,一直以来我竟然没有在意母亲的味道,我的母亲又是属于什么样的味道的呢?我在找寻着……
童年的记忆里。母亲是的味道是属于泥土的,那样的香,那样的亲切。小时候,由于家里穷,加上孩子多,母亲在我出生前的一个小时还是在地里收割麦子。或许由于我的出生,给那个本来就很贫穷的家里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无奈。希望是我们家终于又续香火的男孩了,无奈是我们家人口多,两个姑姑小,爷爷奶奶也在,我上边又又三个姐姐,但是我出生的不是时候,刚好赶上了农村农业社大锅饭解体的那一年,全村人在分粮食和土地,一切都将平均化。但是我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刚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生了。在父母的口中,爷爷奶奶的讲述中,我知道了,就是那年,也就是一九八二年的那年,我们家的九口人没有分到一口口粮,理由是我家超生了。当然我的父母和我,我们三个人的土地上在我已经满地大跑的那年才分给我们的。那年我已经快要四岁,我们三口才分到我们那里当时的三流土地。基于这样的原因,我的孩提时代,母亲的味道是泥土味,因为父母必须去拼命干活,才可以在有限的土地上力争收获更多的粮食来维持我们一家九口人的生命。
孩童时代,母亲的记忆味道是属于烧饼味道的。农村人,没有什么手艺,但是母亲跟外婆外公学的打得一手好烧饼得手艺。在那个才土地粮食平均化的年代,吃上白面锅盔是一种奢侈的向往。由于外婆也有八个孩子,也有长辈,为了生存,外婆、外公跟我的母亲就在我刚会走路地时候,他们经常赶集或者在上庙会的时候卖烧饼。以来维持生计。一直到现在以来,我都喜欢烧饼跟锅盔的味道,当然也喜欢吃烧饼跟锅盔。或许是因为对我孩童时代的另外一种特别方式的回忆吧。那个我什么都不懂事的时候,我最希望母亲早点归来,因为在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回来会带上一个或者两个由于烧焦而没有卖出去的烧饼给我们吃,那个时期,感情那是多么的满足地一种享受时刻。
年龄的稍微长大,我的记忆稍微有点清楚。我记得,生活的不顺畅,我们家的老三被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所领养。虽然看似父母的担子减轻,但是却是无形的加重。因为我们都在长大。两个姐姐都上学了,每学期的学杂费是让父母最为恼火的一件事情,因为除了土地还是土地,除了种田还是种田的父母没有其他收益了。加上常年生病在床的爷爷也要看病。好强的母亲在这个时候的味道也改变的没有了烧饼的香味了。多了的是泥土里混杂着干炒瓜子、花生还有米花糖的味道。已经分队有些年头了,基本家家都有点点的小积蓄了,所以,对于大人或者小孩,现在唯一可以赚钱的就是花生瓜子跟赶庙会的米花糖了。母亲这样的味道持续了多久,我脑海里已经没有了清楚的印象了。反正时间不是很短。
爷爷去世了,两个姐姐都上初中了,我也上学了。高昂的学费压的父母难以喘气,这个时候我的大姐不能不面临着提前“毕业”的处境了。因为确实没有办法,父母眼里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不读都很为难,大姐虽然学习反应慢点,但是她刻苦,她也基本可以早点熬出来,二姐虽然淘气好玩,但是聪明,没有办法,学习一直拔尖,我呢?因为最小,加上又是唯一的男孩,不存在不让我读不读的可能。在权衡之下,也征得老大的同意,我跟二姐继续读书。或许这个小小得改变也不经意间改变了母亲身上得味道。
虽然只有我们两个读书了,但是学费是也越来越高。瓜子跟花生的味道已经悄然离母亲而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上的汗水跟鸡蛋、鸡粪的味道。由于十一届三中全会的风吹到了我们的那个山沟沟里,母亲知道了离我们村二十多里外有了一群吃“国家饭”的工人,他们干工作,没有土地,吃什么都要买。刚好农村的鸡蛋又是他们所喜欢的东西。连自行车都不会的母亲就跟我的大姐一起到我们周边的各个村庄,挨家挨户的去收,然后又在一定数量跟一定时间内到那个有吃“公家饭”的人的地方去卖。为了能够多赚钱,母亲跟大姐就在临走前从家里带上几个干馒头,她们饿了的时候就在街头吃。为了躲避那些人的上税,母亲跟我的大姐经常是垮着篮子,在城管的追赶下满街躲藏,满街跑。当然,这个时候的母亲的味道我是最喜欢的,虽然有汗臭,也有鸡粪的味道,但是总喜欢母亲跟姐姐卖鸡蛋归来的时刻,因为她们回来的时候,篮子里总有那么几个由于磕破的鸡蛋,我们可以炒或者煮着吃一顿丰盛的晚饭了。
大姐出嫁了,二姐也毕业了。母亲本来可以轻松下了,但是大姐不幸的包办婚姻也经常让母亲操心,二姐也不满自己的文化现状,她要自考。我也快要中考。一切都要金钱作为后盾,没有办法,母亲又不得不从咸阳的姐夫上班的那个印染厂,去购买些由于印色出了问题而不能外出的布匹,到我们那个镇上去卖。这个时候,母亲由于一卖就是一整天,要么是坐到布匹上,要么在旁边,或者是拉着架子车走乡。时间久了,母亲的味道也就有了棉线的味道。这个味道一直持续到我大二的时候。
大二了以后,在农村的大姐跟姐夫到了二姐夫所打工的那个城市,他们去打工。二姐也带着自己的小孩去了姐夫的那个城市。由于大姐的孩子还小,就把孩子交给了母亲照管。母亲跟父亲的年岁已经年近六旬。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办法去干太重的体力活了,但是几亩薄田还是要照应的,不赚钱的果园还是要看管的。这个时候,父母的味道又回归了曾经的那种泥土味,但是母亲的味道里多了些果香,也又了点农药味。我们三个孩子都不在父母的身边,好多本应该我去干的事情,就要落到母亲的身上,所以母亲的味道也越来越复杂。
本以为,我毕业了以后母亲跟父亲的生活可以改观。但是没有。我一直到现在工作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一个是没有把学费交清楚而拿不到毕业证,一个是确实现在工作不好找。
从成都的繁华现在来到相对萧条的西宁,没有办法,为了生活,我只有这样。
记得来之前,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母亲说今年家里的几亩大葱收获了。冬季她就带着我大姐的孩子去卖,因为父亲到县城的建筑队去打零工了。未了,母亲孩在电话那头问我要不要钱,虽然母亲知道我已经毕业了快半年了,但是母亲也知道我已经辞了以前的那个工作有一个多么月了。母亲知道我没有积蓄,因为她在今年五一的时候跟父亲来成都看我的时候,知道城市里的消费高,房子贵,花消大,加上我每月还要给银行还点钱。我虽然包里早已经空当,但是我仍在电话的一头给母亲说:没有什么,在成都我就是没有钱了我还可以问我同学他们借啊,我现在都毕业了,我同学他们也都工作了,不用,您自己多保重,我现在知道照顾自己!
即使我知道现在的同学也很现实,即使我知道我在成都没有所谓真正的朋友,即使我知道我在穷的吃不了饭也借不到钱的时候多的是,但是为了我那现在已经白发斑白的母亲的味道能够不是很复杂,保持所谓的单一,我只有说:不用了,我有!
来西宁之前,我悄悄地问我二姐借了一千元,作为所谓地活动费用跟盘缠,我没有告诉母亲我没有钱。因为我不想她为我担心。
走的时候匆忙,错过了我们家那边的时间,没有给母亲打电话,火车上发短信让我二姐告诉家里一声我离开成都到西宁来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在一下车的那个清早就给家里打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头知道是我,她就说你们那里冷,多注意身体,不要冷到了,你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我问母亲怎么知道这里冷的时候,她告诉我说是看了天气预报的。突然才想起,母亲一直都是这样,当我们这三个属于她的孩子在每到一个城市的时候,她都要从电视里去关心这个城市的天气预报。突然,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没有哭出声,我不希望母亲担心。……
这两天,母亲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老是说怕我冷到,要把我的毛衣毛裤给我邮寄过来,说外边卖的不暖和。我几经推辞,最后说服母亲说等我工作定了,地址清楚了再邮寄。
我也就把这个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只等到了今天上午看了《母亲的味道》才突然发现,我已经忘记了母亲的形象,淡忘了母亲的味道,忽视了身边一直牵挂着我的亲人。
当我坐在电脑前努力的想象母亲的味道的时候,才依稀的隐约记忆到一点。本来我今年春节不准备回家的,因为我的工作还没有确定,我也还没有工资,不知道怎么回去,回去能给父母什么。虽然我知道母亲不稀罕我的工资,也不指望我现在给她跟我父亲工资,但是作为儿子我觉得惭愧,不准备回家的。就是那篇文章,突然让我萌发了回家的冲动。
对,回家,就算什么也不带,也力争回家。一定回到家里,好好的闻闻母亲现在的味道,然后把她的味道牢牢地记忆!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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