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经常在夜空中寻找北斗星的女子,因为在那些闪烁的星光里,只有北斗星能执着如一地守侯着我朝北的窗。
只是这个陌生的城市并不适合看星星,朦胧的夜空下我再也寻不回最初纯净如水的心情。有时侯背着书包在网吧里穿行,看同样寂寞的灵魂在网上游移。我会象他们一样在冷冷的键盘上冷冷地舞蹈,而屏幕上却显示着最美的笑容。记得有人说;情缘都是如风的东西,轻抚过指间的缝隙。而我在网上只是频繁的邂逅一个个相识和分离,只是不厌其烦的微笑和哭泣。但如果表情真的可以用符号代替,那么就不叫表情了。每天的每天,从网吧疲惫地归来,唯一惬意的事是看枕边堆得高高的信,那些熟悉的字迹,那些远在他乡的人,都可以在淡淡的茉莉花香味中幻化成最美的回忆。
而在e-mail泛滥的年月里,珍藏着这些“云中谁寄锦书来”的情怀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我有好多在书信里驰骋的朋友。他们中有一个说:“多年后,我平静地度过岁月的沧桑,头上的霜雪恰如月的印记。我想起我那些高素质的朋友,他们的精神影响了我的一生,而你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我知道这里面有夸大的成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他的评价。至少这个人在信里一字一字地诠释着友谊与爱情的真谛,在飘荡着香气的信纸里,珍藏的是我们这一代人真真切切的心事。
我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灰色的笔友,他总是说:“许多时候追赶是一种美丽,得到却是一种悲伤;许多时候那曾经的逝去才是你的唯一。”在书信里,他用经修饰过的文字跟我交流着不同与往日的内心思想。我可以听见他笔尖滑过的声音,隐隐中撕破了曾经的保护衣,原有的脆弱竟那么透明而又苍白。而我的另一个很乖的朋友则一遍一遍地抄歌词给我。有时候歌词里那些绵绵的情怀可以在信纸上如水般流过,给人痒痒的感觉。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个幽怨的女子凄凄地唱:“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我常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有一个人对我说:“一天里最高兴的事是在月光下看你的信,感觉你就在我的身边,而夜风刚好刮起你飞舞的字迹,还有你纸间的芬芳。”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在所有的尘埃尽头,在所有的苦闷背后,能拥有那些飘香的信笺,我已知足,至少我已很快乐。
拥有着,不管是否会随风而逝,我都会珍惜,一如珍惜那个美丽的传说---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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