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疯狂。
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行走在冷风中,脸苍白苍白,却仍然固执;声音沙哑,头重脚轻,啤酒却是一杯又一杯;疯狂,和爱情有关;伤了,会落泪;痛了,想依靠……
在黄昏,突来的冷空气冻僵了她所有的思绪,凌乱的言语刺激了她敏感的神经;他的手轻轻一挥,她便成为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荡在无垠的空旷里,冷清清的。
岁月如梭,年华易旧,时光又青黄几度。在长长的时间后面,仍忘不了那时的心跳那时的颤栗和晕眩。她不愿再相见,害怕重逢的一瞬间会毁掉记忆中珍藏的所有美好,也不愿再写字给他,害怕一个完整的影子在字里行间破碎。
只是,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在鸦声如咽天凉如水的时刻,思念四处逃亡……
流年如水,有一种冲动在心中欲说还休,苦苦流连。他不说,她也不说,轻易将季节错过,转眼又是冬天,初起的萧瑟零落一地花瓣,她的心焦躁而忧郁。
一直喜欢白开水,每一口都有一种云淡风清的感伤。
曾经怀想的爱情,也许就是片片落红,随风而逝,随雨而去,穿过梦的长廊,穿过心,点燃那被打灭的烛。
就可以那么透明地照耀往事,辉煌怀想。
怀想之外,是哀愁。
哀愁之中,青衣欲湿。
轻轻唤了声他的名,聆听到却是心与四壁洁白的回声。
那些零落的记忆,想必已到了折别柳枝的河岸。
而今,谁为她预约那些缤纷的花瓣?能够在阳台,堆成一座小小的香冢?能够在月华如练的夜,回首自己如花的笑靥?
或许,只能,把想象剪下,贴在记忆的影集中。
然后,就可以在每个孤寂的冬夜,温暖自己。
苦笑一声。将手中的易拉罐用最优美的手姿投向天空,掉在厚厚的棉被上,无声无息的,满眼的孤独。
掀开琴盖,尘封已久的琴,声音依旧清脆,却弹琴人却一脸清忧。
梁祝中,往日温馨的缠绵,已在今日的咀嚼里腐烂。默默想念,又怕弹断绵长的情丝;默默想念,长成一株长青藤影影绰绰爬满她的记忆,思愁忧云覆盖,忧郁漩涡差点吞没泪水婆娑的她。
泪,最终如雨点般滴在黑白的琴键上,梁祝断了。
又打开易拉罐,狠狠的喝了一口,咳嗽声清晰疼痛。她又忘记吃药,也许她根本不想吃,就想这样的痛着……
他还是走了,找了一大筐会冷却心脏的借口,留下一句空白的诺言,然后叫她等待。如花季节将逝,她又能依靠什么继续等待呢?
既然要飘走,就不该用所有的精力来监控;既然爱力不从心,无法兑现,就不会轻易许下。
酒,有时候真好,可以麻痹,可以失去疼痛。
站在镜前,满脸绯红,眸子里却泪花盈盈,甜甜的朝自己笑了笑,泪水却从眼角边滑下来……
手机安静地躺在电脑旁,此时,好想有人能够抢走她手上的易拉罐扔掉,然后从背后拥着她,在她耳垂边轻语:宝贝,别这样折磨自己。
这样的人,这样的夜,也许在另一间满是温馨欢笑声的屋子里,哪会出现在她冷冷的床沿边呢?
倒了杯开水,看着那些白色的小药丸,她想,这些东西进入肚子里,可以让她有个好梦呢?可以让她今夜在梦中不再哭泣吗?可以让她明天醒来时,声音不再沙哑吗?可以从此以后,甜美的笑容重新展开吗?
爱上爱情后,也许就染上疯狂了,会如此疯狂的伤着自己,想用痛来释放,却让痛更加清晰。
倚在窗前,街灯在风中摇曳,他和她便成为两丛灯影忽聚忽散。酒,真好,可以令记忆中的风景再现。
郊外,灰色小车旁,他拥着她,成一处浪漫。
如今,却不知不觉站成两棵相望的树。偶尔会有想象的翅膀跃上树梢缠绵。
也许他和她的根还交织着。
都不想最先抖落并揉碎这一树的葱郁,都幻想自己的树冠能挡住将近的侵袭。其实都明白,等那阵风来,凋零的结局只会更苍凉。
也许,不是所有的爱都能有圆满的结局;不是所有的初遇都可以同行。有些故事要在高[chao]时落下帷幕,美好才能永驻。
……
还是没有吃下那些白色小药片,感冒在酒精作用下,越来越严重。
她感觉一阵眩晕,倒在床上,沉重的睡着了。
梦中,不晓得今夜会有灰色小车旁那一处寂静的浪漫吗?
本文已被编辑[龙翔云舞]于2006-12-9 23:50:51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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