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北方的家乡,昨夜大雪。
而我只能借助电话,聆听别人对你的诉说。不像南方的黑夜,我可以一个人独自潜入,去寻觅一些久藏的秘密。
想一想,北国门槛外,一定是白裹住白,一定是一些孩童一样的梦幻。只是昨夜,我失眠于南方不太寒冷的夜色里。而那些幻觉而来的雪花,并不能填补,一个深夜,一个遥远的距离,一份长而又长的牵挂。
南方的雪怎么不来?你别管它是哪个季节!
《小草的声音》
午后的日光那么轻,风那么轻。
你听,你听……你听那小草在歌唱,你听那飘落的树叶在歌唱,你听那路过的白云在歌唱,你听那些爬山的孩子在歌唱……
有人敞开双臂,义无返顾地奔跑一圈。停下来之后,趁着心的余跳,闭上眼睛,轻轻地呼吸着被染黄的山色。小草的表情与冬日南国的山岭相间融合,就在冥想的那瞬间,有人跌倒,砸得一些枯黄的草疼痛地尖叫。随风飘远后,那些叫声与山混为一体,与天空融为一谈,我便是罪魁祸首。
《那个秋天》
那个秋天,村庄是一把蹭亮的镰刀,把秋天收获,把天空收获,把大地收获,把那一缕缕浓厚的炊烟静静地收获。
溢满的喜悦,是一条小河流不尽的丰收。面对山坡上一个又一个眯笑的脸,什么一下子厚重了关于那个秋天的故事,稻谷,田野,还是堆满的粮仓?
风轻轻摇碎那个秋天,像摇晃之前的秋天一样,大片的阳光撑着一片蔚蓝,拴住整个天空,北方或者南方的。只有一些曾真实而幸福的事实,慢慢溜走,慢慢淹没那个秋天。
之后的人群,再串不起一串稻谷,来拼凑秋天的故事。
《木讷》
如今,我是一块呆滞的木头。
这与原本的冬天大相径庭,虽然有雪将一切撩亮,但当我去寻找一些秋天的痕迹时,我发现自己比一座雕塑更过于呆滞。
携带一个梦及一些渐渐模糊的轮廓,去过冬,不要冬眠。而那些所剩无几的时光,斑驳腐朽,有人找不到梦的密码,将梦的迷蒙打开。
开始想起,七月、八月、九月里,那些无动于衷的咳嗽。
有人的灵魂像出壳一样,找不到回归的路途,有人的眼睛像丢了魂魄一样,失去了一些应有的光芒,有人就干脆去温暖一些冻结的冰。
面对一座过于喧闹的城市,于夜里点燃一根纤瘦的火柴,我失去颤动的本能。
《轻抚宁静》
伸开手,接过一束从窗外掉进来的晨曦,像一根细微的针,静静地将昨夜的黑暗刺痛。于是,我的房子就被清晨染上一层层细腻的白。
那些细碎的阳光晃动一下,我房内的事物就跟着移动一点步子,包括我。看着那些光线散落于靠着窗子的桌上,迎着光亮,还略带一些点点晃动的刺眼的光芒。像在黑夜里堆积的一些孱弱的星火,一个人在远方静静地凝望。
如果,安静下来,悄悄的聆听,再用心地去想象,那些晨光下坠的声音,依然可以听到,像两阵风静静地彼此抚摸,并交换位置,交换心情。
《城北》
城北长着一段古墙,让整个冬季的城市躁动不安。
是昨天还是更早的日子,我就来过,不然当我接触你的那一刻怎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我似乎又听到你将一些光线折射到另一个事物上的声音?
即使,那都是一些细密、短暂的程序。像那些萤火在该围绕你的时令,围绕;像那些岁月的草种在该长出的季节,长出;像那些无比晶莹的露珠在该曝露的清晨,曝露。而我,却在不该的走近的时刻,走近。
或许,我遗失过什么?在梦里,或者黑夜里。但我想不起,自己遗失了什么,只看见你独自顾影自怜。
有好多声音在你肩头孕育,在我的体内滋生。或许,都是一些虚拟,在自己将一扇又一扇的心门打开之后。而我却真的希望,我的声音能抵达你的腹地,因为,你真的不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黄昏》
天地混沌,不要再上演哑谜,我不善于将光照裸露。
没有人走来,在那片风声水起的河畔,浅浅的枯黄,一汪深不可测的秋水。谁是那些过往的鸟儿,又被谁深情地注目?我想那片草地应该比天空渴望着。
日落的声音轻微微地,如在梦里,一片片叶子飘落一样。有人会怀揣着幻想,仰望,仰望那一抹即将散去的云彩,像仰望一块土地一样深情。
我只在黄昏里,轻轻地抖动嘴唇,没有说任何的语言。它近了,近了,我们应该回去。而后,断翅的霞光,坠落一根。
《碎片》
打翻的日子,像掉进河里的月亮
被我掷一枚石子再次搅扰。潮落之后,又恢复痕迹。而被冬季散落在风中的碎片,谁能将它一一拼凑,完好无缺地?
一不留神,又有一块风月凋谢。
或许,一切就在挥手的瞬间复员;也或许就在眨眼的刹那泯灭。我没有给冬季修砌一个稳固的城堡,让它安然。
再看一眼,黎明前的昏暗,当作一种留念。
本文已被编辑[一把锁]于2006-12-10 9:22:2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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