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夏天,我第一次去哥哥家,侄女才三岁半。那天哥哥去盘锦火车站接我时,侄女就打电话一遍遍地问,叔叔到了吗?急切之情溢于言表。那晚到哥哥家里,虽然是第一面,但是侄女毫无生疏之感,即刻便爬到我的膝上,和我唠嗑、聊天,兴奋地玩耍到很晚还不愿睡觉。侄女可爱的模样,让人无比的爱怜。
那以后,我在哥哥家住了一个月,日日都和侄女相处,侄女的可爱聪慧让辞职失业的我忘却一切烦恼。侄女才三岁半,已经认识了很多的汉字,她写自己的名字,甚至都有哥哥笔锋的痕迹,很难相信那是三岁幼童写的字。她喜欢画画,还喜欢唱歌和跳舞。那时候,我下载《外婆的澎湖湾》,常常听的入神。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起床后,竟然把《外婆的澎湖湾》唱出了大半。侄女喜欢出去玩耍,我挽着她温顺的小手,带她下楼,她喜欢去隔壁楼下“放鸟爷爷”那里看漂亮的鸟儿,玩累了,她会拉我的手,去超市,挑了一堆她爱吃的东西,说,叔叔,你付钱吧,我挑好了,然后咯咯地笑着出来了。
常和侄女聊天,侄女会认真的说道,她的老家在江苏,家里有太爷爷、太奶奶,有爷爷、奶奶,还有两个姑姑,她很想见他们。是啊,我也想,侄女已经三岁半了,还没有回过老家。要是父亲母亲看到他们这么可爱的孙女,会是多么的高兴啊。
久了,发现侄女其实也很要强、很任性,发起脾气来,谁也不服,谁也哄不好她。哥哥、嫂嫂生气了,要责骂她,她哭的更凶,这个时候,我把她抱走,转移她的视线,玩玩别的东西,有时候,她会很快又开心起来,也有时根本不管用。看着侄女哭闹的时候,太让我忐忑不安,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着急。我开始担心起来,如果以后我也有了孩子,闹别扭的时候该如何是好呢?
后来研究了星座,才知道,侄女是火相星座团体中的射手座,自然性格火爆。然而,她又是a型血,故而恬静、温淑且内敛细致。这是一个矛盾的性格,和我的梦中女孩静的性格相似。呵呵,和侄女相处的那些日子,我常常莫名地想到静,那个女孩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遥远,一瞬间又缥缈而去。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要去北京工作,侄女非常地不舍,她说她以后也要去北京。我到了北京后,常和侄女通电话,听侄女讲她幼儿园的故事,听她甜甜的歌声,听她稚嫩的英语。她咯咯的笑声,常常让我很快就消除了一天的疲劳。
有一天,嫂嫂在网上告诉我说,侄女想我想的厉害,常常看着电脑里我的照片,非常动容,半天不做声。我听了也非常动容,想想自己如此孤寂地留守北京,至少还有这些最真最美的亲情。
2005年的春节,哥哥嫂嫂侄女一起回到老家。或许真是挚亲的亲情,侄女和全家人相处的是那么的融洽。父亲去街市买菜时,侄女看不到他,总是问,爷爷去哪儿了?母亲操劳着家务,侄女也跟着帮忙喂羔羊、帮忙烧火、帮忙赶走抢猪食的鸡仔。侄女常问,奶奶,你干那么多活累不累啊?我想那是父亲母亲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时刻了。
寒假是短暂的,侄女回到了东北的家后,总是一遍遍地给她姥姥讲老家的事儿,她甚至清楚地记得我们家有几只鸡仔,几个羔羊,几只猪娃。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这时候姥姥问她,是爷爷奶奶好啊,还是姥姥好啊?侄女不假思索便说,当然是爷爷奶奶好。姥姥貌似不高兴的样子又问道,姥姥打你生下来就一直照料你,还不如你爷爷奶奶好啊?这时候,侄女就说,都好都好。可是她姥姥还是常常这样问她。侄女有点烦了,就说,你能不能换个话题啊。
当我把这个故事说给父亲母亲听,他们自然非常的开心。我想,侄女姥姥的心中还是有点不快的,可是,谁又能说得清呢,同样都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转眼到了2006年的8月26,我因为出差,又到了哥哥家。侄女非常的高兴。那晚她因为生病去医院输液了,特地给我留一个纸条,让我去找她。当侄女见到我时,那兴奋的神情即刻让病痛远离而去。
这次又和侄女相处了几天,感觉侄女年龄大了些,又懂事多了,非常听话,不再闹腾了。我带她去超市,她只挑了一点点东西,就拉着我去付钱。我说还要再买点,她说,不买了,叔叔,家里都有,买多了也浪费钱啊。
侄女最爱听郭美美的那首《不怕不怕》,每当这首歌响起,侄女便会翩翩起舞。嫂子特意给她录了一段mv,我看了mv,侄女活泼的舞蹈伴着音乐节拍浑然天成。侄女参加了幼儿园的集体舞蹈演出,因为个子太高,总是排在最后……
有一天,侄女看了我手机上的那个女孩,问道,叔叔,这是谁啊?我说,她叫静,叔叔非常喜欢她,希望她将来能做你的婶婶。侄女说道,叔叔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也好喜欢她,她一定可以做我的婶婶的。我听了,高兴地亲了侄女一下,真希望将来如她所言,那么我也今生无憾了。
侄女报名学习了舞蹈、绘画、钢琴,还有习字。生活作息都安排的满满的。有一天,侄女对嫂嫂说,妈妈,你能不能让我多有一个周末啊,我好想睡个懒觉。听了好让人心疼。侄女一周每天都要早起,除了平时要去幼儿园,周末还要练琴、跳舞等等。那天,送侄女去幼儿园,一位家长说,现在的孩子,已经失去了童年。可是,大家都是如此,趋势如此,中国的教育就是如此,你又当如何呢?只是苦了孩子。
短暂的几天出差结束了。2006年8月30日下午我回到北京。当晚,我整理着给侄女拍的照片,顺便写下了这些文字,以期将来侄女长大之时,重温这些文字,回忆她童年和叔叔相处的那些温馨时光。
本文已被编辑[千叶红]于2006-12-8 21:28:2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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