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记得当时年纪小,小桥初相识,红了秀颜,绿了芳草;青梅竹马绕梦去,白驹过隙若许年;雪落无声,静水有痕,人生若只初相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有一天,侄女放学回家后庄重地说,我长大后不要嫁人。她姥姥惊讶的问,咦?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啊?侄女回答说,我看来看去,幼儿园都没有像我爸爸那么好、那么帅的男人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哥哥闻听此话更是高兴地妙不可言。可侄女并不甘心,从那以后,侄女继续细致观察幼儿园的男同学们。直到有一天,侄女回家说,她发现了一个男孩子还不错。侄女掰着指头掐算结婚的日子,甚至把婚后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侄女充满童趣的认真和执着让我们每每谈起总会欣然一笑。不久后,侄女又把这件事情忘了。当我听嫂嫂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侄女在旁边粲然莞尔忽又嘻笑而去,淘气的背影让我瞬间闪回了懵懂的童年——想起了我的纯纯之恋。
童年的回忆温馨而又缥缈,绝美如梦中的仙境,迤逦斑斓。年少时读到“青梅竹马”这个成语,总是很遗憾没有遇到“两小无猜”的邻家女子,然而,于侠骨柔肠中,心底却始终藏着一个女孩,那是我五岁时的同桌——马文波,我学前班唯一记得的名字。
1986年的秋天,我背上妈妈做的花书包跟着哥哥姐姐去学校报名,学校说我太小,不够上学年龄。后来父亲亲自去学校找校长,校长是父亲的同学,才终于答应了让我上学前班。这个时候已经开学好几天了。老师把我领到班级里,看了看满满一屋黑压压的小孩子,让我坐在了最前排,她的身边,于是,她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位同桌。
她恬静清雅似出水芙蓉,美丽的眼睛如月光般皎洁。我天真俊朗略带腼腆,看似内敛却顽劣调皮。梦幻般的童年记不住太多的故事,平淡的细节都被岁月洗涤殆尽。只记得不久后,同桌的我们就成了班级中的佼佼者。毫无疑问,我喜欢上了读书,常常每天早早的来到学校,端坐位子上等待我可爱的天使般的同桌。
时间久了,大家都混熟了,也越来越调皮了。有一位同学长的胖胖的,我们课间都嬉闹着喊他猪八戒。没想到,这位同学回家把他爸爸叫来了。他爸爸来到教师里,凶凶地问谁叫他儿子猪八戒了。大家都不作声,这个时候我说我叫了。他来到我的身边,拽了拽我的耳朵,警告我以后不许这么叫,然后悻悻地走了。我自小受父母及哥哥姐姐宠爱,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我鼻子一酸、眼睛一涩,泪就流了下来。这时候我的同桌拿出了她心爱的白手绢,轻轻地拭去了我的眼泪,柔柔地说,别哭了,别哭了,你是男子汉啊,可不能哭鼻子哦。她的眼睛大大的,望着我,眨巴眨巴,她那圆圆的脸蛋、甜甜的酒窝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时隔二十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这一幕。
升小学了,学前班一分为二。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她分在了(1)班。而我却分在了(2)班。我不再觉得上学是快乐的,因为没有了同桌的她。就这样过了几天,我再不能忍受,我哭闹着回家让父亲找学校老师把我和她调在一个班级,否则我就不去上学。父亲哭笑不得,哄着我去上学,哥哥姐姐也嘲笑我说,就那么惦记媳妇啊。我又羞又悲,哭哭啼啼一路磨磨迹迹。可忧伤的我,考试每次还都是第一。
后来,(2)班的老师生病了,我们暂时和(1)班挤在一起上课。仿佛阴霾的心中一下子撒满了阳光,我又可以和她一起听课了!!即使不能坐在一起,只要能够看见她,我就非常的开心了。在这个联合大班里,仍然是我们俩学习最好。每当她站起来回答问题时,我总是暗暗给自己鼓劲,一定也不能输给她。有一次,老师检查背诵课文,好多同学没有背诵出来被罚站,结果只有我和她完整地背诵出来,老师郑重地表扬了我们,号召大家都向我们学习。这是我清楚记得的故事中第二幕,我还记得当时背诵的课文,是第十二课《一只小羊羔》。
有一天,忽然她没有来上学。我的心忐忑不安。第二天,她还没有来。第三天,依然如是。我紧张地打听她怎么了?结果得知她被父母接到城里读书了。我的心又一次忧伤了,可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小小的理性,不再会哭闹着让父亲把我也转到城里去……
时光荏苒,我孤独地坐着第一名的宝座,直到小学毕业;日月如梭,初中三年又一晃而过。那个女孩从此只是出现我的梦境中,偶尔被哥哥姐姐提起当年“媳妇”的话题,成了他们开玩笑的谈资。而我却从不在意。
初三的那个暑假,我每天下田割草。一天,正在劳作中的我,忽然下意识的抬头。一个女孩骑着自行车从远处而来。我看着她的脸,那么熟悉!!啊,难道是她?她经过我的身边,走到前面,忽然也回头看了我一下,又朝县城驶去。我怔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轻盈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绿色的田野。难道真的是她?她还记得同桌的我吗?
今天,我坐在电脑前,敲下这些文字。窗外淅淅沥沥,秋雨绵绵;心中纷纷乱乱,几多惆怅。弹指一挥竟然二十多年过去了。从我六岁的时候,便没有了她的消息。马文波,你现在好吗?
本文已被编辑[千叶红]于2006-12-8 21:34:4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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