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什么时候家里来了一只鼠,是不请自来的,也没有人把它当客,自是不热情招待。好在我们住在单位,家里的房间多,闲置了几间,这只鼠像进了皇宫一样,一间一间参观,从一层到二层,从二层到三层,直到顶层,只是落了个眼饱,肚子是饿的。我和先生知道家里平白的多了个不受欢迎的活物,并不理会它,看它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如今房屋多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极度的牢固。这下可苦了老鼠们,想在房间里打个洞做个高级的别墅却是难而又难了!农村的房屋是多的,粮食也存得多,能容它们的空间也大,吃食也好解决,生存是不成问题的。到了城镇,就像穷亲戚进城一样,不知该到那里去安身。
城镇的住户家里的空间是不大的,到处都打扫的干净。好吃的是又多又丰富,鸡、鱼、肉、蛋统统放在冰箱里。放在外面的多数是易拉罐的饮料,要不就是玻璃瓶子的啤酒,是断不能吞不下去的。老鼠们偶然闯进一户人家,是轻易找不到出口的。门窗都是紧闭的、坚牢的、严实的、下水道也是密封的,上有几个小孔也都是豆眼儿大小,不锈钢的盖是咬不烂的。可怜的鼠呀!侥幸进来的,逃是难逃出去的。吃又没得吃,喝又没得喝,想吃墙,咬不动,只能咬啤酒的纸箱子,或者墙角的那堆报纸。可那只能咬着玩儿的,断不能填饱肚子。肚子可以饿一天,也可饿二天,可若是十天半个月,小命便受到威胁了。
我家的这位不速之客,大概在“皇宫”里转晕了,始终没能出去。过了些日子,在我都快忘记它的存在时,它却又意外出现了。真不容易呀!它居然摸到了厨房里,厨房里好吃的多呀!大块的面包,喷香的火腿,新鲜的鸡蛋,上好的牛肉……可惜它没本事开冰箱。这只鼠饿的在冰箱下像个陀罗似的旋转,就连垃圾桶也找不到半点吃的,怪也只能怪我这个房屋的主人爱干净,有点垃圾就处理掉了。
这胆小的物,白天也不敢与我们打个照面,只是到了夜晚,才贼头贼脑的出来闲逛。那日先生去厨房中到水,一进屋便看到它的“倩影”。先前它初来时见它的那一眼,它还是比较丰满的,这次见了它当真失去了昔日的丰采。先生是惦记着它好些日子了,他是和鼠有仇的,见了就想打。终于与它迎了个正面,先生激动了一会,急忙把门关上。人和鼠对视了一下,它胆怯地钻到冰箱下面到处乱窜了一下。这样又僵持了一会,它还是忍不住由冰箱下面窜了出来。这一只远不如上次捉到的那只勇猛,那一只是他两个房间追来追去打死的。先生只大踏步“嘣嘣嘣”跳了几下,这只饿晕的鼠被这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吓破了胆,哆嗦着、颤抖着、缩成一团。先生只须拿把钳子夹住它的脑袋就ok了。也许这只太容易得手了,他拿于我看。我对鼠向来没有怜悯之心的,直嚷道:“快点丢掉它罢!看着讨厌!”
一旁三岁多的女儿嚷着:“爸爸让我看看。”
先生逗她说:“妈妈说让我丢了,不能丢,我留着给小卉沌汤喝。”
女儿就大叫起来:“我不吃它,这脏东西!快丢了吧!”先生又说:“对,这个饿得太瘦了,下次捉个肥的来。”先生看着奄奄奄一息的鼠并不直接弄死它,把它丢在马桶里,一按抽水马桶,便把它送到了水下龙宫。
其实干坏事的生灵不只它一个,并不都是赶尽杀绝的,唯有它是个贱命,人人都想对它除去而后快。它若是能博得人的一丝好感,但凡有点用,能留它的,绝不是如此下场。
其实人也如此,适当有点小坏,可以改之的便也能容忍的;一旦发展到像杀人、放火、强j*、抢劫时便不能容了,到了那时也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
张嘉丽
2006年11月23日
本文已被编辑[千叶红]于2006-12-6 13:11:4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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