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罗的咖啡】
柳城的米罗去过几次,澧水的米罗每日都在经过,却不肯进去感受那咖啡的浓郁。我并想用“消费太高”之类的话题影响一些情绪,而是一直没有那样合适的机会。
三皮给我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在米罗,那个就我家屋后的咖啡屋。咖啡屋和茶楼的感觉有着大致的不同,茶给人的感觉是中国式的古色古香,浓厚的古典气息。我喜欢茶的清静,也喜欢咖啡的味道,特别是勺子搅动杯子的声音。那些声音总是让我想起银铃佩环青翠的声音,脆脆地擦风而过,有着露珠的水意,又有着阳光的温馨。
而我却只要了一杯寡淡的菊花茶。总以为咖啡和清茶是适合在三两人的时候品的。品茶煮咖啡,讲究的是那种蔓妙的过程。那轻烟,炊烟一样的婀娜。那感觉,会汵过肌肤,直抵心脏。很多的事情要的是那种感觉,那种过程。
在咖啡屋饮茶,不如说是看花再一次在杯底绽放。杯中起伏着我的名字,也沉浮着我的人生,若是懂我的人,一定许我菊一样的孤傲,茶一样清淡,咖啡一样温馨。
花之林的窗令我如此眷恋,那是一个可以随意“奢侈”的地方,十块钱可以打发一整天的时光。而米罗的咖啡,却让我有如此多的“怯生”,令我迟迟不肯归心。
若我是米罗的屋主,我一定要让石头砌成的地板和亭台动起来,或者在那透明玻璃台下灌满可以随意流动的水,因为,我看见了那石间的莲,那么禅意的开放。我只知道,莲应该生在水中央,咖啡应黏在唇间,而舌间的软语,适合在黄昏悄悄谢幕。
【许多痴情的人】
那一帮人,不在一起谈论金钱、政治与女人,不谈地位与新闻,只谈文学。我欢喜这样的融洽。那是我想要的一种温柔。
然,我的内心冉起许多莫名的悲哀,甚至有诸多层次的卑微。有谁能理解我内心的彷徨与寂寞,又有谁能明白我灵魂深处的柔软与无奈。
其实,寂寞也是一种幸福。但我并不排斥时常的元素。在追求时常的同时,我在不断缅怀那些旧去的时光,一方休亭,一盏清茶,一缕琴曲,《高山流水》,《渔歌唱晚》,《诉衷情》,《解语花》任意与三两知己沟通。若问何为“长相依”,此情此景长相依。若是朋友,定当会心一笑,两情默默,勿为多人知。与爱情与关,却谈论风花雪月。比友情要深,却如水淡泊绵长。就那样很好,真的很好。
我的金钱越来越少,我的财富却越来越多。只是,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可以交心的却越来越少。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横行胭脂的那几句,顺便改一下:此刻,让诗歌照亮我们不再年轻的脸庞。我们飞翔。澧水文学里,活着永不老去的一群人。
【眼高手低】
《红楼梦》里,我喜欢的人物除了黛玉,其次就是晴雯。“身为下贱,心比天高。”那是曹先生为她量身定舵的性格。
性格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今晚,我不说关于“命运”的话题,少说我对文学朋友择交的原则。网络造就了大批的所谓作家,身边也比比皆是。为了回避一些敏感的人和事,我尽量掩饰一些对现实的摒击。
曾经写过《曲高和寡》那篇文章,如今情景依然,心境依然。我想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一些原则,我必须走自己的路,凭人去说。因为,我也知道,有许多爱抚的目光,一直在我身后温暖我。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为什么总要树敌太多?”
“文学圈子为何那样纷繁复杂?”
今日小厕的时候看了张抗抗的散文《雪扫一扫就化了》,颇有感触。一些释然,竟然是在那个难以启齿的时刻得到顿悟的。那本书,那篇文章,在卫生间起码放了一年半载,我竟然今日才得以收获。还好,我今天能让自己释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兰州的拉面】
有些习惯原来是可以改变的。比如年轻的时候不爱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在步入中年以后开始喜欢大红大绿的色彩。再比如打小就不爱吃糯饮食,不爱吃面食,不爱吃月饼,最近几年却时常想念家乡的糯米香,吃月饼的时候总是想起远在天堂的外婆和爷爷。
去年爱上吃面食源于儿子。儿子喜欢吃面条,因自己不爱吃,不想给他煮面条,结果他自己开了液化气煮了一碗面条,我尝了几口,味道真是好极了,咸淡适宜,油而不腻,调料正好,我夸了儿子,儿子接又煮了两碗,没把我撑死。但我开心,虽然后面母亲骂我不该让那么小的儿子接触液化气。开水,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近两月儿子又迷上了兰州刀削面、拉面。
记得第一次吃拉面是在五年前的冬天。君在长沙进修,我与五岁的儿子去省城看望。中南工大的对面有一家“兰州拉面馆”,当时儿子不爱吃那拉面,那里的拉面什么味道我不曾记得。只记得那时的风特别大,陌生的城市特别寒冷。
之前我根本不曾见过什么是拉面,只觉得“兰州”是个温暖的词。因为,那个时候,我刚学会上网,第一个与我网络通电话的人就是兰州的“风”,从那时候与“风”结一段尘缘,“兰州”成了我日后不解的情结。
今生有很多地方令我向往,西藏的雪山,兰州的月牙泉、敦煌,内蒙的草原……现在,又见兰州的拉面在我的小镇铺开诱人的迷香。我想,此刻的兰州风沙一定特别辉煌,特别壮观,那是麦子的颜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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