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三天,逃出来后,他时不时地按按鬓角,想梳理一下,三天里面的事。
1号,他熬了通宵。凌晨五点时,他哭了。这是论文收尾的时刻,他不由自主地念着:“这个新生事物(指他的创新理论),就象娘肚子里的婴儿,希望不会胎死腹中。”“等到她瓜熟蒂落时,希望每一位专家学者和领导,都会因曾经为她浇过水施过肥而感到欣慰吧!”。
此刻,他想到,为了这项创新成果,一个人熬过的那些不眠之夜。
2号下午15点10分,他呆呆地座在讲台上,傻傻地对着微机中pwt形式的交流文章,听那个首席专家如何毫不留情地批驳他。
16点30分,交流会结束。他从12楼下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面对有人称赞他:“你的论文真有新意。”“你讲的真好!”,他苦涩地一笑,说:“谢谢您!”
17点30分,在一楼大厅里,胡乱地无奈地哼唱着悲情的歌。他决心再等30分钟,亲自问一问首席专家是不是真正听懂了他的创新理论?为什么一盆冷水泼下来,不留一点情面?他纵然无需和他争辩,难道他看不出那些表格里的数据,是从30年11000天的气象资料中,一点一滴得到的结果吗?难道他的做法不欠妥?
18点20分,他把首席专家请到自己的房间,听这位老者一个一个地讲:“林州易经减灾研究中心”的兴衰史,讲:那个姓陈的汝南人,如何用一辈子钻研星座运行对天气的影响,最终一无所成。听他讲:你的论文里的结论,还需要三年验证。
19点10分,和首席专家握别,怏怏地对着天花板,想着这个因循守旧的老者,对于他的新发现的确没有弄明白,且无需再向他解释明白。他决心再用两年时间,一天一天地验证下去。
20点,拜访同学。那个早已是满身当官习气的同学,说他:“依旧那么潇洒,那么年轻,只是消瘦了一些。”
22点前,他接连接到三次电话:”喂!先生,要小姐吗?中医按摩100元,小姐很漂亮的,上去,您看看吧,看上了就留下,看不上就算了”。他真想破罐子破摔了。真想说“好吧,就上来吧!”可是,他最终拔掉了电话线,连卫生间里的电话也拔掉。
3号9点,他远离紫金山宾馆,来到书店,开始亲近灵魂。买《浮士德》,买《战争与和平》他想请著名诗人ll吃饭,可他觉得此时,他已经远离诗歌,他的状态不配见她。
那三天,除了流于形式的形式,什么都没有增益。他想给那三天起个名字,可那三天配不上任何一个有诗意的名字,他宁可深深地陷入马克·奥列的《沉思录》里,他想重新改编灵魂里的东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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