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发现是心灵的特权,是灵魂与大自然恋爱的结晶,是眼睛、耳朵、鼻子、嘴巴、肢体与世界拥抱的激情,是上天赋予人类的不朽的精英。
当第一个原始人发现不用那么麻烦地每天打制石头的斧子的时候,他很偷懒地在他睡觉的大青石上那样一荡,而就在这一荡中间,持续了百万年的旧石器社会轰然解体,代替它的是新石器社会。当然,这个人并不能算是新时代的开创者,他的行为是无意的,但是那个受到他行为启发而到处奔走呼号去推广这个发现的人,或是说发现了他的这个仅仅是意在偷懒的人的人才是我们这里的发现者。发现是激情的和主动的,是大脑向世界探出的触角,是大脑的手臂,是无所不能的钥匙。
蜘蛛丝的纺织也给人们带来了不尽的好处。但是,这个好处是不会给那些没有生长着善于发现的大脑的。大脑和感官是人人有,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发现。而发现只是属于爱发现的人。卷帘人只知道海棠依旧,而醉卧纱榻的赵夫人却没有出房门就晓得是绿肥红瘦。那是海棠的凋零是多么地不忍心被词人见到,但是她的心灵的眼睛却是可以发现她没有看见而从前经历过的熟悉的东西的。发现因此它是大脑的专利而不只是眼睛等感官的职能了,而感官也只能在大脑的支配下去行使自己的官能而已。羊子也有感官,但是它只能看见满草原都是饲料,而不会看见还有美丽曼妙的花朵、青清秀丽的野草。因为羊子没有感受美丽的大脑和心灵。
但是,那个卷帘人她也是人,她为什么不能发现绿肥红瘦呢?那是因为她没有用心去看,没有心的人和羊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她的眼睛只是看见了海棠还是活着的,到底今天经过的风雨的海棠与昨天风和日丽的海棠有没有的区别,她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的。那为什么察觉不到,因为她是一个卷帘人,她当前的需要就是要养活自己和家人,而这个要求还没有满足以前,她是不能产生出对其它事物更加高深的要求的。于是,她的眼睛欺骗了她,让她不能发现了。
同样地条件会生产不同的发现,那也是因为主角不同。在我们都知道的关于的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那次伟大的战略迁徙,这个迁徙后来在渡过湘江后演变成为了伟大的长征的那次超越时空的伟大的政治变革中,大多数的人,包括后来的元帅、部长、甚至总理都只是看见了长征的艰辛、自然环境的恶劣,军人的痛苦和坚定不移,这才有了《丰碑》的小说,才有了说不尽的长征的故事和苦难。但是,依旧有一个姓毛的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诗人,他在这样的恶劣和艰苦中看见的还是美好,是“……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在这个诗人的心目里,自然依然是美丽的,是多娇的,是足以使其折腰的。这样的胸襟、这样的人格,古来能有几个?千年一叹可能是有的吧?或许还没有也说不定。
发现固然是心灵的触角,但是也不是它就属于每个人的,它是人类智慧的奇葩,是属于人类的不辞辛苦的佼佼者的,是属于在黄河上苦苦看着河水长逝从而发出第一声“逝者如斯乎”的人的,是属于那些坐在木头的椅子上,捆绑了许多的添加了黄色火药就制成的土制火箭便敢于仿效恒娥的举动的那个可敬的先生的。是属于每一个第一个有勇气品尝螃蟹或是发现了别人吃螃蟹而没有人敢于推广的那个人。是属于虽然不是第一个而不辞万里传道的黄道婆、鉴真、玄奘……他们的
发现自然不是都属于那些不平凡的人的,它也可以属于你的和我的。双流的一个成绩不太优秀的的士司机的儿子不是也发现了很多车祸是因为驾驶人员在操作的时候误操作油门为刹车了吗?谁也没有发现油门和刹车是可以临时转化的,但是这个小小的儿郎发现了,他用他爱他爸爸以及爱屋及乌的眼睛和头脑发现,他发明了在猛力踩下油门其实应该是踩刹车的动作及时地转化为真的刹车动作,这样可能车辆会受一点损害,但是司机和路人的姓名或者也就保住了难说啊。
发现是美丽的,美丽的是成果而不是过程,过程是刺激和新鲜,但是刺激和新鲜并是发现的全部,发现的全部是在没有人看见和想到的第一个,是大家也许知道,但是只是限于局部而没有人去普及的第一个普及者,是那些用心和灵魂生活的人的行为。而今天,我也发现了,我发现了发现的曼妙和艰辛、发现了发现的艰苦和寻常,发现我也是需要发现的,文学要是没有发现,文字将是多么的枯燥啊。一切景语皆情语,那是王先生的理论发现,我们也可以在这个理论指导下,去发现一切大自然景语背后的情语的。发现就在我们前面、我们的上方,那就要看我们是不是真心实意地领悟和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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