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雄浑的钟声从寺庙殿阁猝然死亡,朝圣的烟火依然弥漫在信仰的天空。在佛祖的面前我虽然不是纯粹的信徒,但依然一次次虔诚地叩拜过救苦救难的南海观音。
我的太阳,从古朴的光辉中已折射出青色的忧虑,那撒满大地的阴影,宛如死去的玫瑰,正在收复它灰黑的颜色。很多个凄凉抑或是枯涩的日子,我总能听见祖先留给我的一声声叹息,看见我单薄的衬衫上年年秋天落满相同的叶片。
多少年过去了,我流着眼泪仰望天空的时候,还会想起贫瘠的土地,想起母亲挽起麦杆的白皙的手臂。多少年过去了,狗依然在荒地里,黄鼬依然在洞穴里,寒风里的积雪给梦里的村庄穿上白色的睡袍,炊烟在孤独与沉默中自破旧的草屋中升起。
太阳,你能否告诉我,在那段让人揪心的岁月里,是谁让我想起了那些渐臻远去的灵魂?是谁让我追忆曾经感受过的无数生辉、复圆、晴朗的青春时光?
二
我的青春无法珍存,就像河水每时每刻都在流逝。很多日子,我伫立在岸边痴痴地想,怎样才能在记忆的拐角砌一所温暖的房子,在心的领地种一棵牵挂的树?然而流水的声音却总是那样婉转地抒情。
火燃烧了,这是我和青春对话的方式。我将用自己的方式和青春对话,无论骚动的感觉令我的脚步沉重还是轻盈。也许多年以后,当黑夜中的年轮,梦一般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只能摆起淡淡的水酒,与记忆共度黄昏。
骚动的青春,总会有莫名其妙的遐想,就像重温初恋,难免要涉过爱的废墟。我知道,人打从娘胎里落地,就一步一步地迈向死亡,无论你是轰轰烈烈还是默默无闻都无法逃避。由此我想到,花开花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走过的风风雨雨,就像我们面对曾经荒芜却又再生的果园,在淡淡的惆怅过后,总有一种深深的感激。
三
烟雨从远处袭来,一苇满载着青春时光的小船再度荡起,窄窄的日子仍有跑不宽的风景。转身在落日前祈祷,才发现群山的负担如此沉重。
骚动的青春一如骚动的季节。每当在这样的季节,女人便开始在清水中插满四月,让丁香含苞待放。没想到这一偏爱,让青春的色彩近乎疯狂,让抖颤的枝条颠簸一片绚烂的骚动。
面对青春,似有一种感觉从戈壁爬出,几缕心事被嗅成温馨的柔风,暖暖地拂过季节汇入白云。
跨越河流如同穿越时空。阳光,每时每刻都照亮着我的来路与归途,希望与梦幻,忧郁与悲伤,都会因深邃的夜空而浓淡相宜。
我知道我不能永远徜徉在青春的时光里,我必须依靠某种信仰的支撑,穿越遥远旷达的人生。我必须仰望和珍视那个被风雨淋湿的青春岁月,将美好但又必将逝去的乡村墓地抛在背后,将教堂的尖顶抛在背后,将痛苦的记忆抛在背后,不再让青春的骚动如翱翔的鸟羽与匆匆赶来的流云擦肩而过。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6-11-30 22:10:2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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