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冷,风在荒野上乱吹,也在心里乱吹。
天灰灰,弹奏琵琶的手没有停顿,一直飘扬在风里,它也变得冷冷的。泪滑落在风里,冷冷的,那么心就渐渐失去了温度。还有什么要去在乎?还有什么没有解脱?落下来,满天悲凉的雨,来,让这个世界得到解脱。还有什么真心在乎?是风里的落花?还是秋日里的枫叶飘零?真的是冷,嫩绿的芽儿在风里悄悄枯萎。
一片熟透的枫叶在风里飞,它老了,便坠亡。没有月亮,大地一片昏暗,谁与看不清谁的脸,也没有人看得清脚下的路。
她在角落抽着烟,冷冷地看着这个世界,没有泪,只是无言,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花瓶里有一束盛开的满天星,白色的花装在黑色的花瓶里,她嘴角无言地勾着笑,讽刺着这世界。醉掉的霓虹灯,不停在冷风中闪烁,谁醉了?还是谁在哭?她轻轻的吐着烟圈,迷朦去整个城,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竟只在一念之间。
她伸手取下挂在墙上陈旧的提琴,拉奏出诡异的声调,狠狠的,在那两线之间。于是风就在那窗外呼啸,狂乱地将满树的白色紫荆吹向灰色的天,一瓣瓣全是属于哀伤的色调。它们在哭,但幽幽的声音仿佛并不存在。那么谁会懂?凝望那满天的雨一直在飞,在哭,谁的眼泪?记忆里仅剩的余温它怎么消失去?提琴在呜咽,她不停的拉奏,似乎想把所有的悲伤一起爆发。任谁也阻止不了。
碎了,那只黑色的花瓶。也倒了,那束纯白色的满天星,枯萎罢,她的眼里不再有温度,沉睡去,可笑的纯真。谁忘了把门打开,谁再也走不出去,凄惨的提琴反出如海啸般的悲伤,沉沦罢。天黑了。谁忘了把灯打开。
雨很冷,狂乱的在黑夜敲打谁经关上的窗,像是不甘,愤怒。重重的敲打,发出一声声心碎的呐喊。她坐在沙发上,左手里是半杯烈酒,而另一边手里是根刚点燃的烟,发丝在耳旁零乱,遮盖了半边的脸。提琴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再会发出一点声响,她仰起头,将半杯烈酒一饮而尽。而泪无声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流出……
弥漫。一个个白色的烟圈,她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任透明的液体在脸上狂乱。这是个颓废的夜,风不曾停止它的呼啸,雨也不会让它的悲伤消失,而满天的白色紫荆只能随风飘飞,没有梦,没有思想。花落了,就等待化尘。
窗外有风有雨,也有那堕落的霓虹,整个城醉已喝醉,醉在自己的哀伤里。她晃动手里的杯,一个声响。碎了,那只同样喝醉的酒杯。让最后一根香烟在烟灰缸里结束它的一它生,她颤动的十指落在冰冷的钢琴上,钢琴轻轻发出哀戚的调,醉在那沿脸而下烫热的液体里。到最后是谁醉了?痛了?那片白色紫荆呢喃。
谁醉了?谁痛了?谁在堕落?再看一眼晃动霓虹,这世界太迷朦。
雨停了,风轻轻吹响孤独的风铃,什么时候天亮?她闭着双眼,趴在醉了的钢琴上,睡吧,好好的睡,醒后只是梦一场。不用去在乎,只是喝醉了。
庭院里遗留满地白色落花。
本文已被编辑[蝴蝶玥姬]于2006-12-1 17:47:3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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