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
每个人的一生中,总有几个倾慕的对象,有的恋上了,有的未恋上。悄悄喜欢的叫暗恋,一意钟情的叫心恋,打得火热的叫热恋,不管怎样,总有一个能修成正果的。
中学时,我恋上隔壁班的小卷毛。不要以为我恋上个洋鬼子,他和洋鬼子扯不上半滴的血缘关系。只所以叫他小卷毛,是因为他那头美丽的发。除了剃光了头外,头发只要长出来,无论长短,总是纠纠结结、错综复杂地盘在他的头顶之上。
小卷毛究竟叫什么名字,我始终不知。至今仍模糊地记得他长得是高大的、健壮的、椭圆型的脸、大眼睛;很双的双眼皮,大概双到三到四层的样子;很浓的眉,鼻子也很挺,嘴略有点宽,白白的皮肤配上那一头卷毛,倒有几分洋鬼子的相。我只所以喜欢他,是因为他那极有个性的卷毛,几缕几缕的缠在一起,拧成一个个小麻花儿的样子。偶有几个卷还拧成英文字母的形状,漂亮极了!比美容店里烫出来的还要美丽些,这绝对是纯天然的卷儿。我对那发型爱得不行。我那时总有一种想上去摸一摸的冲动,可是这愿望始终膨胀着,总未实现。
小卷毛和我不是一个班,我一班的,他二班的。那时每个班级是个集体,就像如今的地域区别一样,都有排外的心理。我们一班与他们二班、三班、四班绝对是水火不相容的。若按等级分,我们一班是尖子班,优良生在班中点了四分之三还多。他们比不了,见了我们也是心虚的,能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也是很少有的。这导致了我和卷毛之间的距离。我恋着他的心思是一厢情愿的,他不知晓。除了我知、天知、地知外,谁也不知我曾怀过这样的鬼胎。我经常远远地注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我视线之内的一举一动。甚至他挠头、抠鼻孔的细微动作,我都曾捕捉到。这些小动作令我不屑的,也多少挫了我对他美化着的心思。可是仍旧未阻挡住我对他的倾慕,与他最近的距离是他打我们教室外的走廊经过。那时我们隔着桌、隔着窗,我看他时,他也看到了我。看着我的目光中放着奇异的光彩,他丝毫未曾察觉我的对他的爱恋,傻瓜一样的经过。
我的这种恋,纯属精神上的。我那时恋着小卷毛的心思,没人猜得到。这种精神上的爱恋,我能接受,属于青春期情感萌动,对爱情是充满着理想色彩的,但头脑却比冰水泡着的还要清醒。我的恋只限于思想上,绝不头脑发热地真去谈情说爱,这种得不偿失的蠢事,想是可以,绝对不能实施。
我长得不算难看,成绩虽不是最好的,文采还略有点。那时有男生对我实施爱情攻击了,竟不断的收到情书。然而我理智地明白,读书时是恋不得的,不管怎样的开始,大都是竹篮打水的一场。我不允许别人恋着我的,总是野蛮的处理。我让给捎情书的同学转告追求者,再敢写情书给我,小心我找人揍扁他。那会还都是孩子,哪个想被人揍成扁的,全都对我敬鬼神而远之。
可我恋着的小卷毛,不知什么时候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是退学了?是当兵了?还是、、、、、?我带着一肚子的问号,直到中学毕业,后来竟把他忘记了,除了他的小卷毛令我记忆深刻,其他的相貌特征都很模糊。参加工作以后,猛不丁地想起这么一个人来,觉得他顶象一块十足的奶油蛋糕,蛋糕我还能吃点,奶油我是顶不喜欢的,写到此,不禁失笑起来。那初始的美好情感,值得一念。
作者:张嘉丽
2006年11月13日星期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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