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白天不够长
看不清那些过江之鲫的匆匆游客
横七竖八的摊在红绿黄灯下
污磋的接受这个世界的洗礼
我一直觉得夜晚不够黑
掩饰不了这个世界的白痴程度
那些卑鄙的交易
还在酒精和夜色中肆无忌惮地进行
我在酒后渴望寻找一个有力量的词语
不是操不是干
不是白痴不是傻逼
不是杂种都不是
这些都还不够力度
于是开始想
找个顺手的武器
把这白痴的世界劈开
斧子没有带进城来
随手捡了块砖头
砸下去才发现砖碰上水泥
患上早泄般顿时全身散架
我不是偷渡客
我有当地的身份证可以
正大光明地在夜晚神出鬼没
但在我心里
这个城市才是真正的盲流
像一列无证行驶班次混乱的火车
磕磕碰碰横冲直撞
三十岁的哥们还没有结婚
也想到这城里
成一个艺术的家
学音乐的哥们在音乐上还没来得及捞到便宜
先被音乐搞了再被啤酒弄大了肚子
在女人和啤酒身上吃了大亏的哥们
出没于各夜总会
唱一首叫你是我的玫瑰我是你的花的无聊的歌
掌声好像已经阳痿
丝毫没有照顾这个需求量不高的男人
学美术和广告策划的广告策划人
在青海画完了伟人的头像
在给盖着雪的家乡来了一次素描之后
也扒上了那列无证行驶多年的火车 扒车的动作
可以联想到铁道游击队或者小学课本上的成语那般奋不顾身
刚放下行李的那些广告策划人
在广告公司做完描绘政府功绩的巨幅喷绘之后
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干点正事
如释重负一般
从办公桌下面摸出一张张楚的唱片
学文的文人们和诗人们同名
负责编辑某个机关的报纸
一本厚实的汉语字典
常常压的文人们喘不过气
当他们偶尔在看完意大利对澳大利亚的比赛之后
赶稿子的文人们会听见
黄健翔神经质的声音和领导的讲话一起回响
那时候我和一个留着长发的乞丐
坐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继续喝酒
借着远处的灯光
看见人们走走停停
看见 夜色掩护下脱下制服的人们
在领导的呵斥和老婆视线之外
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
和拉客的 乞讨的相映成趣
偶尔
还发出你我熟悉的乡音
今夜
哪里是他们驰骋的草原
不远处的工地正在施工
国产的进口的机器一起轰鸣
像一个地下摇滚乐队在疯狂演奏
那歌叫高楼万丈每天都平地起
在夜晚依然挥汗如雨的工人
三天两头
挨着领导关于安全生产的讲话和治疗性病的广告
上上报纸电视的头版头条
城市和他们的脸是一首歌
白天只是前奏
晚上才是高[chao]
每到晚上我就会站在他们之外
首先提着一块砖头唾沫横飞横眉竖目破口大骂
在砖头不再坚硬之后
愤怒和身上的某个部位
一齐软了下来
然后再应景般地
戴上一个诗人的面具
在黑夜和灯光中矫揉造作地抒情
城市和他们的脸是一首歌
我不记得歌词 但知道调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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