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先生曾说过“文人,你可以投给他最高的崇敬、最多的怜惜,也可以投给他最大的鄙视、最深的愤恨”。透过这句话,文人的优劣褒贬、人格与个性喜好、良知等等尽在其中。什么是文人呢?翻阅《汉语词典》会发现有这样的解释:会写文章的读书人。
说文人可以投给他最高的崇敬,那是因为从古到今,文人是社会不公正的呐喊者,是精神独立的斗士,是治国经帮的大家。古代就有“学而优则仕”,文人学习知识,修身养性,提高个人精神境界,然后是齐家治国,能把国家治理得强盛而清明,为国家、民族作出了很大贡献。同时,他们也感受人间的人情冷暖,关心百姓的疾苦,在民族出现危难的时刻,敢于挺身而出。
那么当代的文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呢?
当今文人无论是民族大义、精英意识早已是大不如前了。搞文学的注重的是个人内心的排遣和郁闷的发泄,思想意识上随大流以不至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社会理想和道义几乎丧失殆尽,字里行间无病呻吟,人格渐趋裂变,责任感一天天丧失。在市场经济的作用下,社会道义、历史责任感、社会良知转变为了功利主义、享乐主义。思想意识固步自封,许多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金钱捞”,拜金主义盛行于中华大地。
地球人都知道,西方文化突出强烈主体性人格,而中国文化呢?自古就有“忠言逆耳”之说,清官多没有好下场,所以孕育出了“拍马屁文化”。文人和知识分子也不例外,向来是给当官的拍马屁。在这个“拍马屁”的环境中,你不拍有人拍。历史证明,中国文人只有傍上官府,日子才会过得舒坦。会拍,善于拍就可以显赫一时,也可以名垂千古,更可以荣华富贵。不拍,则落得个凄凉三分,不但永远没有显赫的机会,说不定还会成为时代的牺牲品。不拍马固然是一个正义的本色,但在中国是人治而不是法制,是专制而不是民主,要象陶渊明那样“不为五斗米折腰”太难了。谁都知道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道理,所以好多文人的处世原则也要遵循这样的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千古名言,也就成了文人的处世哲学。在自我阉割与贬抑下,中国文人便成了没有热度、没有血性、没有操守、没有灵魂的悲哀者。于是有些文人,不是在创作上尽心竭力,而是奔走于权贵豪门,热衷于和名人政要拉上关系,或合影,或题词作序,然后精心装裱挂起来,以示炫耀。
道义、责任、良知在文人和知识分子心中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在社会上左右逢圆,练就一套混饭吃的本领,全然没有了知识分子的热情和良知。多少讲师、学者、教授是真正有思想见解的?照本宣科谁不会呢?如此教出来的弟子想必也是没有思想没有见解的,看看如今上大学不就是为了解决个饭碗问题吗?且不说企业或事业单位了,高等学府,这个培养人类灵魂工程师的令人向往的地方,竟充斥着一些什么东西呢?工资、职称、房子、争当教授成为了所谓文人学者的终极目标。
有人说“千古文人皆流氓”,也许说的过了点,但不难看出文人的道德观念与羞耻感的有无。有多少文人,风华绝代,文采是没得说的,但却是贪恋女色,花前月下,寻花问柳,糜烂于醉生梦死、温柔缠绵的青楼之乡,流传千古。杜牧就曾洋洋得意地说:“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陈独秀喜欢去八大胡同嫖妓,曾经因为争风吃醋和妓女发生争斗,被当时的记者在各大媒体上狠狠地炒作了一番。就是所谓的帝王文人也不例外,南唐后主李煜“不爱江山爱美人”,宋徽宗“三千粉黛,八百烟娇”尚不足还要经常微服出宫嫖妓,至于唐玄宗李隆基、清乾隆帝等之流对女色的迷恋更不在话下。可见中国文人道德的沦丧与对食色的垂爱之风何盛。当代文人,也绝难过“美人”关,在继承精华的方面,也许不见起色,但在接受寻花问柳的本领上,可以说是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中国文人在文章里,写的是万古不变的爱情,是那么忠贞,是那么致死不渝。但他们自己呢,一个比一个烂情。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爱的只是女人的身体抑或是金钱。看有多少文人娶了离,离了再娶,身边永远也离不开女人,在他们心中,没有了女人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创作灵感。一些所谓的大师、名家表面上是那么懂道理、有修养、尊重女人,可背地里做的尽是些有辱斯文、不成体统的事。
如今的文人,变着法子做戏,且不说是剽窃也好、模仿也罢,总是有奇招,创作思路、手法、甚至情节竟是一脉相传,低水平的重复,出版界还真就出了。看看,又是武侠,又是悬疑,又是言情等等倒也罢了,更有甚的是暴力、色情等文学体裁充斥于文学市场。是所谓的文人在写着玩吗?文学的严肃性到那里去了呢?如今的文人,小字辈的希望走红,普通的要加个“有名”,有名的要成为“著名”,至于著名的嘛那要加上“非常”。而真正的名家从来没说过自己“著名”。文坛也有圈地的,一些文人抢占几家报纸刊物为阵地,与之交好者的文章再怎么低劣照发不误,不怎么有关系的任你文笔多么优美也弃之如敝屣。说到评奖评优,今天给自己的评委一个大奖,明天给自己亲朋一个最佳,最受欢迎的作者,编委竟有近一半入选。文人之间相互吹捧,你说我的文章美文,我说你妙笔生辉,你说我是大手笔,我吹你文坛神童,你给我一个精华,我送你一个推荐。
作为烟雨的会员,我衷心希望烟雨能多出精品,少一些无病呻吟的故事,不管是爱情也罢,思秋也好,抑或是男人女人老公老婆。确实应该承认,这些都是读者比较关注的。而在追求热点的同时,是不是也该考虑读者们的无奈?读者是没有选择权的,你发什么,读者们就只能看什么。弘扬时代精神的作品、纯文学精品、关心社计民生匡扶正义的作品不多,倒是张扬爱情、思情悲切的作品却是洋洋洒洒,铺天盖地。我想问,我们的文学尊旨是什么呢?我们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为文呢?应该是读者看了后能有所收获,从中受益,看了是一种享受,更能领略、体验一种美好的生活,让人有一种美好的感觉,给人一种借鉴与指引,并在生活中真的能有所帮助,让人感悟真正美好的生活,这才是一个为文的人值得自豪的。倘如此,烟雨这个文学殿堂才不至于浅薄化。我想谁也不希望打开烟雨首页看到的作品是一群小丑在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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