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初冬的雨缠绵不休,象淑女的唠叨。一周的时间都浸淫在它的低迷和晦暗里面。北方的天空正飘着雪,预报说寒流会朝南方移动,也就是说长江的中下游很快会受到影响了。那时候,我听着很兴奋。一般雪会结束残雨,然后便是艳阳,然后我可以和晾晒的棉被那样,把心情暴露在雨后清新的阳光里。
可是今晚,当我走出家门,飞靡的细雨如旧,水泥路面潮湿如旧,行人稀少如旧。更步去了公园,除了环绕湖面的灯光照亮的亭台假山,在朦胧的视觉里有些许晃动之外,一个人也没有。静谧,如静谧的听觉。想想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光,湖光山色把我的不快衬托得更加分明。我走上廊桥,忍不住停下来,看着小雨借着微弱的光亮,触摸似的溶入水中,不激起波浪,甚至轻微的荡漾都没有。或者是不忍心,公园安静的等待我,一个人的抒情。一个人脆弱,在于看见这样微弱的光线里面,微弱的澜起。我甚至怀疑,更适合藏在假山的阴影里的那个动物,所看见的,一种物体和另一种物体接触后的动静,更真实。
小时候,城市很遥远,公园很遥远,想在田野上奔跑的时候远远望见公路上的小车,那是怎样的怪兽,驮着梦想驰骋。如今家安在小城,如今小城挤满小车,我的梦想快忘记我了。我,于是一个人安静的走在细雨中公园,把这些梦想想起。趁着这里只有亭的影,假山的影,和一个被灯火拉长的人影在心头无数魅影当中,轻漾。
家在这样的公园旁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却惧于往常这里的喧嚣,活跃的舞者踏着音乐的节奏,和城市的躁动融为一体,站在你身后,微笑,微笑……站在自我的点上和内心对话。
往前走,街道的另一个侧影倒映在湖面,酒店的灯箱闪烁着红绿的光,让视线红一点绿一点的,浓缩成满湖的景。象极了红男绿女。
颈脖上突然有一种透心的凉,用手随意的擦拭之后,知道是凝结在头发的雨滴落下来的缘故。夜在我的独自行走中深沉下来,雪,看来是等不到了,浓云疏散处,我望见了接近月半的亮色,那是雨水离开的迹象。我还能等到什么呢?莫非,一种叫作“孤独”的藤箩在靠近我?为了写点什么才冲好的咖啡早已冷却掉了。
这个时候,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一个人的公园又一次在我的视野里模糊了。心也莫名的柔软起来,也只有这样的夜晚,刻意伪装出来的坚强才能轻卸,被丢弃在不知名处……
本文已被编辑[龙翔云舞]于2006-11-28 0:08:4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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