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雀

时近冬至，天已很冷。教室里供着暖气，天气又阴晦，使人总想起床的温馨，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

然而高三年级的练考却在进行，我不得不坐在讲台上，无所事事的望着底下一群学生在忙碌地答卷。无聊，乏味。

忽地从旁边天窗飞进来一只麻雀，很明显它的到来出乎人的意料。

它来回急促地飞动，直线地在教室前后窜了七八趟，不肯也不敢落下，后来飞到后面在墙上的一根钢筋上停三五秒，又飞到前面，停了三五秒，就这样，来回丈量着教室的长度。高度越来越低，翅膀扇动的声响，伴随每次启动“啾”的一声，有点影响孩子们的思维。

轻轻的我开了门，开了窗，给它更多飞出去的机会，可它总是在门窗上面那些明亮的玻璃上撞。一次次，总保持与我们一米以上的距离，不肯降低它认为有危险的高度。约摸十几分钟，教室里的热气被放光了，孩子们的鼻子在不断发响，“唏唏，唏唏”。算了，给你飞出门窗看来无用。　

轻轻的我又关上了门窗，孩子们似乎没受多大影响，继续答自己的卷，偶尔有人抬头看一下。

麻雀来回穿梭，只是频率越来越慢。有时竟静静的停上好几分钟，然后再发动新一轮冲击。

天窗依旧开着。它却视而不见，。门窗曾经开过，它却不肯放松戒备的心一试。

飞吧，你就来回飞吧，上面的玻璃不会被撞烂，被撞烂的只会是你的头。

一会儿考完试，不知它能飞出去不。如果到那时还在教室里丈量，走动的人群是不会让它落下去，它也不敢落下。这让我想起小时侯听大人说在除四害那阵，消灭麻雀就有一种办法是到处敲动各种响器：脸盆、铜锣、铙钹、拍手、大喊，就是不让它们落，累死了许许多多的雀类。

今天，我以及孩子们不会这样，但它却丝毫不肯降低警戒高度，哪怕再低十公分就可能从门帘飞入蓝天的怀抱，或者从原路返回，但那边明显没有这边亮堂。教室的光让它来到一个危险的境地。黑暗的生活它又不愿意选择，看似光明的玻璃只能让它碰头。

哎，你我的人生也常常如此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