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伴着九月悲凉的秋风和愁苦的夕阳,我来到了“驾云亭”
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老天故意捉弄我,在刚考上高中的那一年的秋天,一场无愿之病袭击了我。
这场病来得那么突然,来得让人防不胜防,又来得那么的蹊跷。已经一年过去,看遍了所有的医院,访遍了所有的名医却都给我一个没有什么两样的答案——没有什么病。
也许这样查验的结果经验已经让家里的人放心,或许是已经让他们绝望——他们不再怎么理会这件事情了——也许他们相信吉人自有天象,也许他们相信命运的不可改变。
在病魔的折磨之下,我已经弱不禁风。心神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疯狂。我无奈、痛苦、绝望。我的脾气也坏到了极至。我会突然的把一本书撕碎,把书桌揣翻;我会把妈妈给我端来的药当场摔在地上。我变得不理会任何人。
在我较为清醒的时候,我时常会这样的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人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但是很多时候我会大笑——因为我知道那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自我麻木的安慰,是将自己残忍的折磨。在对我的病没有任何用处的同时,可却对我的心进一步的麻痹了。
虽然我一日日的消瘦,在每天两次发病期间更是让人难以忍耐,可我还是装得若无其事。我依然坚持每天到学校去,虽然去了也许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选择。也许是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哪怕是即将倒下也仍然坚持着。也许是不让家人再多为我操心。
“驾云亭”——她——立尽沧桑,也许就是为了来迎接我,来等候我,在我的怪病一周年纪念日的那一天,我来了——来到“驾云亭”的怀抱中。从此发生了一段不可抹灭的感情。
“驾云亭”位于瓷都德化的县城中央高耸的一座小山上。那儿森林茂密,从山下那完全看不到山上的一切,真可谓是与世隔绝;但是从山顶上小亭子上可以清清楚楚的洞察县城的所有。
这里曾经的辉煌无人不知。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曾经是当地习武的一个重要场所。
可是当我蹬上山顶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番景象却和印象中的她形成了天与地的落差。进入山顶的大门已经毁坏,写在门边上的对联也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下联——振兴中华——四个气势非凡的大字的笔迹。那宏伟而钢筋的几笔无不让人振奋。我眼前似乎出现了当时那习武的弟子们踏进这个门时的斗志。也许我已经跨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年代成为了习武者的一员。
当我从翩翩联想中醒来踏进那扇门时,发现里面除了一座孤立的亭子,几堵断残的矮墙和满地破碎的瓦片外,只有那依然荒漫的野草在夕阳中飘舞,再也看不到那曾经的辉煌,再也找不到那振奋的脚印。惟有那伤痕累累的“驾云亭”仍在夕阳中悲切。
她在向我述说她曾经的辉煌,在向我陈述如今的沧桑……
(二)
从那天起,我没天都会到“驾云亭”去,有时候甚至整天在那里度过(我从家中出来经常是没有去学校,直接到那里去。但在放学时我几乎准时回家的——因为我怕让家里的人为我再多担心)。
我上那聆听她的述说……
有时候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有时候闭上眼睛静静地坐在那——聆听从远处传来的天籁之音;有时候站在亭中俯视那人间的浮躁与杂乱。困了便躺在草地上做一场梦。梦能把我全部的疲劳消除,还我一个清新与活力。醒来继续重复着聆听,哦,不——不叫重复!在每次醒来都是一片新的天地,都能听到不一样的大自然的声音,看到不一样的情境。她让我陷入沉思,让我思想遨游于天地间。在那,我疯狂的心魂进入了宁静。
“驾云亭”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除了在早上和傍晚有几个老人来散步之外,再也没有人来这个地方。我认得几个熟悉的身影也是像我一样每天必来的,只是也许他们也“驾云亭”的感情没有像我们那样的深,因而每天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虽然已是年迈的老年了,可是从那名为散步的急促的脚步中我看得出他们的心理的不安——也许是由于其内心深处存在着那连他们自己也没办法感受得到的恐惧。那种没办法宁静的心态注定那脚步无法踏实。
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会担心呢!是担心自己已经是近山的夕阳,已经无可至疑的在一步步走想自己的安息地?是害怕他的眼睛将要闭上的那无可奈何的一刻?还是他们为自己身平做过的事感到不安?为自己早年做过的错事在忏悔——我不得而知!同样从那散步急匆匆的脚步可以断定连他们连自己也不得而知。他们的那一举一动已经分明表现出自己已经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他们恐惧,但无可奈何;他们担心,但无能为力;他们渴望,但不得而知。他们想走进大自然,陶醉于大自然当中,大自己的交给大自然与大自然喝而为一,可是他们做不到!他们的心存不安注定与自然一种让他们无法融合的斥力。
每当望着那些人匆匆而去的背影,我就陷入了沉思。我的思绪毫无阻力的遨游于太空,俯视人间的一切;漂移于大地,感受人间的呼吸……
也许是我着魔了似的不愿意讲话。我绝不主动和那些来“驾云亭”散步的老年人们讲话。即使有时他们主动的和我谈话,我也只是应付一下。不知是我的心已冷却,还是已麻木?我没有和他们谈话的欲望,不,也也许是他们那浮躁的脚步让我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愿望。我只是静静地坐着。我更愿意让我的思想自由地驰骋。我思想的步履遍迹全宇宙——我想宇宙有没有边缘,两条平行线是否会相交;我想人为什么要活,为什么而活;我想是不是真的有知觉;我想被人们称作低级动物的蚂蚁等是不是同人一样会有知觉,植物是不是同样的有感情;我想石头、桌子、椅子是不是也同样可以思考问题;我想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认识一件事情,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知道些什么东西;我们想我们是否可以认识一个纯客观的世界。我在想这个世界除了可以闻到、听到、感觉得到的事物外,是否还存在着些由于我们的局限而没有办法感觉得到的东西,是否除了这个物质世界之外还存在一个其他的世界,而这样的世界都同时存在于、并容于我们所生存的世界……
后来,那些老人,也许是好奇我天天来此静坐的举动;也许是他们有了解我的欲望;或许他们认为我那样很可怜,想给我带来点什么;或许是他们自己太无聊终于迈出那难堪的脚步来和我聊天消遣。我虽然还是较不愿意开口,看是我也不至于让人自讨没趣。因而也哪怕是应付性的也随便和他们聊了起来。有时候还聊上几个钟头。—— 一则,他们也是整天没事情做,二则,他们相当喜欢和我讲话,虽然我一直很严肃,从来没有笑过(这是我至今搞不明白的事情,平时都是年青的敬重年老的,谅解他们的严肃,原谅他们的以老买老。可是如今他们那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还愿意拉下自己的脸来和我讲话呢)。每次他们都会满脸笑容的离去,第二天又会迎着张笑脸来和我继续聊天,我也搞不明白这有悖常理的事情。他们的满脸笑容是真诚的,还是仅仅是装出来的;是他们认为我是可怜的才来和我聊天并装出那满脸高兴的样子?——我不得而知!也不加以深究。因为我觉得不必要对次进行深究,我明白对这的问题深究无异于提灯寻影——灯到影灭!只要让他们高兴就可以了,不管是感觉到给我安慰而自豪,还是因为他们听到我的话而茅舍顿开。
这样一来,我们也就无所不谈了。当他们来的时候,我和他们聊天;当他们走的时候我沉思。我学校的课堂几乎搬到了这里来了,我也有学校里的学生变成了老师。
很多次我们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可我每次都用同样的话、同样的口气回答他们。告诉他们——就是不想上课,除此只外没有别的原因。到了两年过去了,我离开“驾云亭”,厉害他们时也没有告诉他们过我来“驾云亭”的真正原因。他们也从来不知道我和“驾云亭”的深厚感情。
当然,人总是有一个“思想惯性”及麻木的——都认为不遵守规律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我不去学校也同样曾经遭到他们对我的蔑视。也许不能用“蔑视”这个词吧!只是我的这中举动已经出动2了他们思想中的那根玄,让人民感到不安。在他们思想惯性的作用下认为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并以爷爷教导孙子似的给我以劝告。可怎么也让他们没想到,我非但没有赞同他们的话,反而给自己找来了论据。也许在他们看来我那论据仅仅是借口而已。
我告诉他们我的观点。我说:人的一生何其的短暂,最重要的是活得痛快,活得有味道。那怎么样才能活得痛快、活得有味道呢?——那关键是活出自己来。而怎么样才能活出自己来呢?——那就得站在高处去看待人生,看待这个世界。但你俯视一切时,你会发现原来我们所割舍不下的,所担心的,所恐惧的都不够如此。也就是当我们看透人世间的一切时方能心平气和的对待人生。那时我们不再为功名而奔波,不再为金钱而出卖自己。我们不再是一个人质,一个空壳的“稻草人”。那时我们将会抛开人世间的你争我斗而把全部的精力注入到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中。我们会注视那一草一木,会从一土一石中发现整个宇宙;从整个宇宙中感受人生。我们不再为了学习而学习,不再为了考试而学习;我们学习我为了对这个神奇的宇宙的进一步洞察,让人生从此升华。我们一定要有知识,虽然不一定要有文凭。首先是因为文凭不能代表知识。另外我们有知识也不用被证明,那证明是多余的,是一种对知识的玷污;还有人生毕竟只是相当有限的几十年,如果让你活到100岁——也就36500天=76000小时=52560000分钟=3153600000秒。如此有限的光阴在无穷的宇宙中是多么的渺小,为何还放着这神奇的宇宙而去争什么虚无能?再者,在同一个时空内,你做此便没办法动彼。因而你选择了世俗的生活便无法进入高岗的环境,无法呼吸到那清新的空气,无法进入空冥的境界。也就是当我们仰望蓝天之时,对于人世间的你争你争我斗将会不屑一顾。
(三)
讲完这番话,他们对我另相看,虽然他们还是坚信得到学校去。当然我也明白应当到学校去,可是如今我也不能没有“驾云亭”。失去她也许我将发疯,将会变态。要是没有得了这怪病,我也是一定会到学校去的,假使我依然有这样的思想(当然要是我没有声这样的怪病的话,那可以肯定我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思想的。因为那样我就不会觉得很多事情都和我过不去。就不会天天苦思冥想,不会发现这么都的事情。要是没有这样的病,那我依然是个规规距距、说一不二的所谓的好学生。因而不可能不会到学校去的)。
也是因为这原因才使得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愿意甚至喜欢和我谈话。
他们问我以后的日子将怎么过?
当然我在当时也曾经相当地担心这个问题——我也很迷茫。因为我现在处于这样一个状态中是什么也不能干,甚至哪天突然离开这美好的人间也是没有不可能的。因而虽然我有时还是相当的担心,但是很快我便可以进入一种宁静的心态。因为当你连生死都能看透的话,那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也许在他们看开来我是口出狂言。但我确确实实是出自肺腑的言语(也许这种坦白的直言在别人口中只有说梦话的时候才能听到吧。因为中国的文化中应当谦虚,即使是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真实想法在实现之前绝对只允许在心理想,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你说了,那别人也会笑你。说你不懂害羞,说你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我告诉他们:现在的人类呈现一种病态——我要振救人类!人类陷入一种疯狂,他们在高速运转的经济社会当中不会停下脚步考虑一下自己在干些什么,不!他们已经只是像物体做惯性运动一样地活着。他们麻木,不会思考问题;他们出卖自己却全然没有感觉。这是一种相当可怕的麻木。我要给他们这白痴的人类几个耳光,把他们从麻木中唤醒。让他们清醒的生活。因而对未来的生活我不必担心——我一出生的那一天,上帝就交给我一个任务——按就是振救人类。而现在就是走在这样的道路上。我担心的倒是在我把人类唤醒之际,人民野蛮怪我破坏了他们的淫梦而大发雷霆。
我这样的话自然触动了他们的神经,给他们的思维惯性带来了阻力,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嘲笑或不屑一顾。他们依然和和蔼蔼的和我讲话。
当然由于人民年龄、环境、思想等种种因素的作用,他们关心的大多数是和他们身边以及社会传统有关的事情。我们讨论的也基本上集中于此。因为我要满足他们的需求,再说他们也无法和我共同谈论宇宙——除了他们不感性趣外还源于他们缺乏了解和思考。也正是由于他们无法站在高处看问题,所以他们看到的都是片面的,是很有限的一部分。当我以站在高出的眼光和他们谈论时,他们有时像发现了新大陆高兴的难耐;有有时却陷入迷茫。也许也正是他们没有办法站在高处,没办法以一个“事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一切,因而,所有的永远是那么有限的一部分,他们所思考的永远是被人规定了范围了的。想越出这样的范围就像抓着自己的头发想把自己给拔起一样——注定永远只能是徒劳。也许正是由于他们的局限性,他们的迷茫性才使得他们不管我以什么样的方式讲话,讲什么样的内容都愿意听。可能这能使得他们的眼界大开,能让他们不安的心神从此镇定,能使他们漂浮的脚步从此塌实。
(四)
有一次,他们问我信不信佛。
当然我明白他们问我这句话是因为他们在生活中感到痛苦又渴望得到安慰却又事与愿违。在这样信与非信的无奈的情况下提出的一个和他们很他们很密切的问题。而我不会——像他们理解的佛——给他们带来安慰,给人们以保佑那样给他们以无用的安慰。那是一种饮鸩止渴从其长远来看不但不会给那深受其还的他们带来任何的好处。还将给他们带来无穷的伤害。我希望让他们能够脱离表面的东西而真正的理解事物的本质。希望他们能够从那可怕的深渊中解脱出来。希望他们能够从此见到那给人们带来温暖的阳光而不再沉睡于黑暗之中病态得活着。因而我告诉他们;
我告诉他们佛的起源和发展;佛的本质和意义;告诉他们佛的变质及死亡。
我告诉他们——佛是伴随着人们的痛苦产生的,可遗憾的是——佛的死并没有带走人的痛苦。
佛,不能给人们带来任何的安慰,它的出现也改变不了痛苦的本来面目——就像加满水不能改变杯子空的本性一样。佛是人们痛苦的说明——就想生是永恒的死的表明一样。
佛伴随着人的无奈、痛苦产生。人们渴望从痛苦中解脱而苦哭沉思得出的一套人生哲学。其实,佛——就是一种哲学!佛家讲顿悟是佛的本质,也许吧——当你顿悟的那一刻,你已经步入了这一套人生哲学当中。这样的人生哲学和其他的哲学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让人做无奈后的自我安慰,自我麻木的玩意儿。久而久之——他成为了一种信仰。人们本能的感觉的袄它给我们带来心灵的慰藉,其实这都是一个假象。这和美德的信仰、礼仪的本质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什么叫做美德呢?美德——就是一种阉割的东西同时又阉割了人类的东西。比如,你有很多很多本能的欲望,可是当你要实现它的时候也许会给别人带来鞋伤害,而每个人都一样。在要毫无控制的尽性纵欲的时候就肯定会给别人带来伤害,这也就说明尽性纵欲的不可能实现性。一二,所有的人为了自己或者说为了共同的欲望而签定了一个相互让步的和约——这就叫做道德。而实行道德的行为就叫做礼仪。越能控制自己的人就被称做越有美德。而灭掉自己的欲望、摧残自己的人便称做圣人。而此时的圣人和所谓看破红尘的佛家弟子有很大的共同之处——他们都是无奈之下的自我摧残。
佛,作为一种哲学,它同其他哲学一样阉割了人类。也许佛最大的功劳就在于它——阉割了人类。使人类从此缺乏激素而失去任何冲动,再也没有半点激情。而人类被阉割之际就是顿悟之时。所以,顿悟也就等于阉割!阉割了也就没有了能力。因而就看破红尘。他们给予人类的慰藉是以让人萎缩为前提的。因而,不了解佛的本质的人被佛给阉割了还不知道并且自认为自己修行有。我们,当我们对这一切都明白了以后,我们会选择“花前死”、“马上风”,也不会去做个“阉人”。
而和今天已经变了质的佛相比,传统的佛还是值得人去看上几眼的。
以前的佛虽然阉割了人类,看是也仅仅是阉割了罢了。它也曾经给人类社会带来过一时的安宁,虽然是以麻木为前提的。我们承认它也曾经让政治给摆布、各日利用。大有一点是——千真万确的!——现在的佛将会完全被政治摆布,完全被利用。它已经从以往的哲学领域里面退出来。用什么来形容它好呢?哦,也许可以说——现在的佛——是——太监作爱!
我们先来看看如今一些佛门弟子吧:有某一个寺庙——那个寺庙曾经是相当的出名的。这座寺庙是在半山腰中,山顶上还有座寺庙——山顶上的这个寺庙也是很有名的一个寺庙,据说唐太祖李世民曾经到那拜过佛。而这里是通往山顶那寺庙的必经之道。可是如今,他们把那条道路已经封了。说是为了保护山上的环境,为了绿化祖国作一份力所能及的事。那个看柴扉的小和尚还说——如果要过去就先去找方丈,看方丈允不允许。当然,那不知情的游客就在那里止步了,有的还说两句赞美之词,当然至少也不会说那和尚的什么坏话即使有些人在那时心理很不快。而知情的游客们——也就是领悟了如今佛法的人——便会去找方丈。当然,留下过路费就可以从另外一条路过去了。
这说明什么呢?这和明显的表明以往的佛已经——死了!佛已经彻底的变质了。以往的那种虚无的哲学已经全完全失去,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欲望——一种动物本能的欲望。但这并不是说他们的那欲望就表明没有被阉割。我们刚已经说过——那是一种“阉人”做爱。不,也许已经称不上人了,已经从人退化成动物了。在他们那里——出家人不贪财——已经变成了——出家人不贪财,越多越好。
我们都知道佛多世界,尤其是印度,中国等东方国家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在人们生活和思想中无处不在——可以说已经根深蒂固了。然而21世纪这股经济之风的到来——所有的一切都天翻地覆了。人们在嘴边会依然挂着那在生活中留下的经典话语——但其已经发霉变质。人们还会做着那以前虞诚的教徒所做的一切——可,那仅仅是一个动作,不!那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动物本能的快感。
佛家的精髓用语——色即是空——讲得是一种虚无,是人生一梦空纠缠的哲学。而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中已经不再有那种意思了,虽然人们说的是同样的那四个字。他们说话时的语气变了,他们的语调变了,他们的眼神变了,他们的表情变了。由原来的冷静竟然了一种疯狂;由原来的阉割退化成阉割后的冲动。现在的佛不仅仅把人类给阉割了,而且让人类退化成动物。它阉割了人类不但不会像往常一样让人进入“宁静”,反而使人步入更加疯狂的境界。是一种阉割后的冲动。当然这不是原本的佛的过错。错在于这个疯狂的世界,疯狂的经济之风带来的灾难。这说明人类的痛苦即将陷入一种空前的状态。
而对于佛,我和佛之间的关系不应当用信与不信来说。我是把佛看作一种人生哲学,而并非宗教。因而“信”这个词不适合应用在我也佛间,况且我对佛的本质已经完全看透。而一个看透了上帝的本质的人是绝对不会再相信上帝的,因而“信”是存在于一种迷茫、朦胧的神秘之中。
我的这一番话完全破化了佛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这一新的形象在他们的大脑中与探马原有的形象进行了混战。他们矛盾,迷茫。
虽然他们并未能完全理解我的话,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和我的谈话的兴趣。反而他们却更加的愿意听我将2各方面的事情。在这样的场合中,似乎他们已经不再是长辈,而恰相反,我成了他们的长辈。他们像小孩子听老爷爷讲故事似的围着我——好奇的问各种问题。
(五)
还有一次,他们问我到底存不存在地狱与天堂。
当然,这应当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之一了。因为不管承不承认——他们的日子确实不长了。在离开这个世界之时,他们将马上得面对这个问题的事实。也许对于这问题他们是挺担心的。
虽然说——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是有相当大的作用的。至少对于处于绝望中的人,将能给他们一丝希望。可是当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将会痛不欲生,甚至当场毙命。虽然我同时也知道假如我说谎(善意),他们在死之前也无从揭破,无从知道。可是我没有——我没有选择说谎。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然这绝对不是我狠心,绝对不是我狠心不给他们带来一丝希望。
我告诉他们说:上是个不可知的问题,要是有谁说“有”或者说“没”,那他一定在撒谎,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有任何动机。这样的问题除了死人之外是没有人会知道的。而人使了,那有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更别提什么知觉。
(六)
我们每天都这样的谈着——在清晨和傍晚时分。虽然他们所问的问题都是有其时代、文化等局限,但却不影响我思考问题的全面性。也许正是他们的局限才成全了我的全面。我能对他们的考虑的、担心的那些问题进行深入的,甚至是反面的思考。
一般来说,我们思考的问题有两个方面。其一,在问题的本身进行思考;其二,是看到问题的事实却思索它的反面。其实我更愿意认为第一种方式不叫作思考,那仅仅是一种反映。我们看到问题的一种本能机械的反应而根本没有发生过逻辑的推理。比如:在一张有字的纸中,我们都可以看到那字并且高傲的认为理解了词语、语句。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从可以看见的字的背后去思考呢?你只有从字中看出字是怎样显现出来的,看到字的背后的“虚无”,你放能叫作思考。也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理解,真正的看清一切事物;你次可以进得去,出得来,才不会有“庐山之谜”。我们惟有从有限的生看到永恒的死;从暂时的存在发现永恒的虚无,我们才能坦然的接受一切,不再为物喜,不再为己悲……
当然这不是叫作灭欲,也不会阉割你;而是让你活得更坦然,不会再手典论的框限而压住自己的欲望;不会再活在别人的掌中,而是真正的你自己。哦我亲爱的人类,也许当你第一眼看到你自己之时你会头晕目眩就像永远处于暗室中的人异地眼看到阳光一样还不适应。你也许会因此而怀恨我,很我让你看到你自己;也许你会摇摇头再回到以往的“暗室”中去;也许你愤怒的要将我撕成粉碎。那我是也摇摇头为你感到悲哀呢,还是继续呼唤你?我想我会继续的喊叫——哪怕我的喉咙再怎么的沙哑。因为惟有这样磁能改变人类的命运;只有这样才能延长人类的寿命。虽然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觉醒也无法阻止人类像太阳必然走下山去一样的走向灭亡。大拿感人类觉醒的那一刻——他们会发现幸福的阳光普照;他们不再自卑;不再痛苦,不再病态虽然也会走向灭亡。他们将会发现原来一切宗教、一切制度、一切政治都是虚设,那仅仅是为了安慰人类未清醒时的苦痛的心灵进而麻痹人类自己;是为了压制人类自己麻痹后“失心疯”的暴动。而当人类彻底的觉悟之际,他们不再手权利的支配。在权利面前仰天大笑而去。那么一切组织将不能够再存在,阶级也无从谈起,国家被迫瓦解-人们真正属于他们自己而不 再是一个人质。那时——社会将从新定义,理论将被从新构建,所有一切矛盾将会消失,辨证唯物纯粹是无稽之谈(它只使用于未觉醒的人类所构建的理论和社会)。
在和他们谈论中我发现了振救人类的道路。是他们的局限提醒了要往永恒上思考,是他们的恐惧告诉我要往坦然上迈步。可是怎么样才能摆脱恐惧,怎么样才能超越局限呢?那就微得走出人类现在的阴影,让人类彻底的觉悟,当人类觉悟之时那所有的一切将会欣然而至。
而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人类从一直困饶他们的阴影中走出来呢?我目前唯一能做的是向全人类呐喊。我会极声的呐喊——为了全人类的觉悟,我自己做好了被朦胧状态的他们撕得伤痕累累的准备。
每天我忙着思考——思考很都东西。在我来到“驾云亭”进入思考的状态中时,我所有一切都非常坦然,我忘却了自己是带病之身。(当然,这里的坦然不是和宗教徒的坦然一回事宗教徒是贪婪的心魂在恐惧之下无奈举动,最后成了一种习惯,而我的坦然是看透了人类的本质后的坦然)。
(七)
两年很快就过去了。当然我也参加了高考——那结果可想而知。可是我非常的坦然,在两年中——我的脾气渐渐地变好——也许这和我想了很多事情有很大的关系吧!在家中我也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发脾气了。看到这样——家里的人也欣慰了许多,虽然他们还一直为我的病担心。
高考结束后的一个月里我还是继续每天到这里(当然上件事情自始自终都没有让我家里人知道过。直到我和“驾云亭”分别后,我才提起)。我告诉家人要出去走走——他们即使担心也不会阻拦我——因为我们也明白呆在家里对我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我继续去那里沉思,去聆听人类的疾呼,去聆听生灵的呼喊。
在那个月的中旬的一天。一直和我谈话的一个来人约我到他家中去——这也是两年来的第一次。当然我也答应了他的请求。
去到他家吃饭的时候,也不知他在我的饭中下了什么药——当我觉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告诉我他早接看出我有怪病,可是当时还不能给我医治。他说害怕治不好反害了我的性命。我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借口,但我相信他!他还告诉我得在他家中呆上一星期并且不能告诉家里人,他怕我不同意所以使用了一个小小的手段。我在他家住下了——当然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每天下午,他叫我站在大厅末端——那着点着的香在我身上不知道画些什么……当然还给我开了一些重要吃。重要都是他自己帮我去卖并熬的。在熬要之前他也在药上画写什么。另外,我还知道药中有一剂叫做xx的毒药——平时吃下那肯定是会没命的——但我相信他!
一星期后,我的病好了——那些蒙在我头顶的怪东西全都烟消云散了。直到我离开他家的那一刻我都从为说过一个谢字,因为我明白那不是用语言可以表达的。只是在走的那一刻我的眼睛模糊了。我知道不是我不坚强,而是心灵的触动。
在那七天当中,家里人怎么也不可能找到我,当然也报了警。
我回家了。我走到家门口之时——我发现妈妈站在门口失神的倚在那儿。在我们的眼神交接的那一刻——我看出了她的白感焦急。我叫了一声妈——奔向了她的怀中。我的泪再一次来了……
我依然每天到“驾云亭“去。那老人也坚持天天散步……
在第二个月月初,我离开了“驾云亭”,去了厦门。
同年的九月,我去了西安——去上所谓的大学。
(八)
现在我又站在“驾云亭”上,站在这个神奇的地方,站在这个给我无穷的力量和呵护的地方。我默默的感受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感受着这里的纷纷气息。熟悉的夕阳依然照着我,却不见那散步的老人……
我回想着以前的情景,感受着此刻的温暖,陶醉于“驾云亭”的怀抱中。
我也不想去计算——从去西安的那一刻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不是我不敢算!是怕,我怕我一不留神——我身边的一切又将不一样,我怕那将会破坏这里的和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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