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扰的地方可以掩饰一个人内心的寂寞,在纷扰的地方又可以看出这个世态的炎凉和人世的淡薄。
提起成都,人们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荷花池,荷花池挨着火车北站,这儿聚集着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城市,不同地区的人,他们在这儿都属于昙花一现,因为他们都是“过客”。我不知这儿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过客,他们看起来憔悴不堪,有的倚着墙角,微闭着眼,有的简直躺在宽阔的公路上,酣眠大睡。他们是在等待火车的声音……这个城市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也是由于这个缘故,上天在这儿制造了一批鬼使,自从那群魑魅的出现,这儿就不再宁静。
他们欺骗的对象是那些善良的人,他们专门利用人性本有的同情心来行诈。后来有一位法师揭开了他们的面具,当人们目睹那些矫揉造作的丑恶嘴脸时,没有人还会去相信他们所谓的可怜、无奈与悲哀。
每当人们走在荷花池那条街道上时,心中总怀有一种猜疑的态度。“他是人吗?看他的神情一定是魑魅。”人们在荷花池禁止和陌生人说话,因为他们已经 被上天播下的瘟疫欺骗成了畸形。
偶尔你会看见在荷花池里有几个法师,他们是执意为捉鬼而来的。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荷花池里却恰好相反。由于法师太少,加上法术不精湛,而鬼使们的魔法却越来越高,经常肆无忌惮地出来作祟,但不知为什么人们一提到法师时,他们很快就消失了。看来邪恶始终不能战胜正义,这是天理。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听说在荷花池里有许多肮脏的东西,应该说在每一个城市里都有,但荷花池里的实在太多了,或许是因为成都是首府的缘故吧!在来成都之前曾有人教我应付鬼使的方法,当时我还不以为然,不假思索地说:“如果我能上当,除非地球停止转动。”回想当初的我真的很自信,那时我真的把世界看得太完美,现在我才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原来没有“心”的人也能在世间生存,而且还被安排到了这个比较繁华的荷花池里。
荷花池在我的心中是神秘的,从来到这儿那天起我就想去一睹她的芳容,看看她是否真的有人们所说的那样复杂。
今天是星期六,我约了一个朋友,终于踏上了去荷花池的旅程,那时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激动。同样是在今天,我证实了这一切。
公交车在高速公路上一泻千里,感觉不到车在行驶,只看见车外面的树在飞,当我还在心理构思荷花池的面貌时,朋友说已经到了。
原来荷花池并不是一个池,里面也没有荷花,它是一条错综复杂的街,这儿卖的东西比较时髦,这儿的人很多而且复杂。
逛完两家服装店我就大饱眼福了,并声称下个星期一定要来买衣服。我和朋友从服装店出来时,意想不到的事终于发生了。
由于心情比较激动,我神态自若地走在前面,行到远处时忽然听见后面有人惨叫一声,“哎呀!”我蓦然回头发现是一位老太太摔倒了。我的朋友立刻上前扶起老太太,这时后面冒出了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妈,你怎么啦?”中年妇女急切地问。
“这位小伙子把我撞倒了,我不能走路了。”那位老太太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把裤角挽起来,“看嘛,漆盖都肿了。”我的上帝啊,根本就没有肿呀,难道他们是骗钱的吗?我不敢想象。
中年妇女听后立刻拉长了那张驴脸,“你说要怎么办?”我的朋友站在旁边面红耳赤,很尴尬地说:“老婆婆,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吗?”中年妇女得理不饶人地骂了起来。“走,去医院。”中年妇女加大声音,直呼我的朋友。
看见我的朋友束手无策,我只有上前帮忙了。我走到那位中年妇女的面前,很有礼貌地对她说:“阿姨,对不起,撞到这位老太太不是我们的本意。”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中年妇女很冷漠地说。
“我们和你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执意撞倒这位老太太?难道撞倒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我们会自找麻烦吗?”我连续问了她几个为什么,她不知该怎样回答我,站在老婆婆旁边深思了片刻。
“无论如何你们都要负责,想推卸责任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又在旁边叽咕起来。
“阿姨,我们是电子科大的学生,由于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出来逛荷花池,我们的身上只有几块钱,所以……”我的朋友很无奈地说。
“不管你们是那儿的学生,我也不管你们是否有钱,解决不了这件事别想走。”中年妇女斜视着我们,愤愤地说。
“你们是电子科大的学生,我还是四川大学的高级教师呢!你知道吗?我们一家人都是四川大学的老师。”那位老婆婆在一旁很自信地呻吟道。
这时中年妇女的女儿忽然挤到她妈妈的前面,娇气地说:“我将来也会成为四川大学的一员。”
“小妹妹,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你生活在那么优裕的环境里,你们家的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将来你怎么会和他们不一样呢?”
中年妇女好像从我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端倪,忙打断道:“高级知识分子又怎么啦,难道高级知识分子就应该忍辱负重吗?”
这样的局面一直僵持了近半个小时,后来中年妇女叫我的朋友回来拿钱,并把我叩在那儿当人质。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的朋友还是不见踪影。
“这么久还不见回来,他是不是逃跑了。”那位中年妇女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带着嘲讽的口气急躁地说。
“你们为人师表,智慧更是比我们略胜一筹,难道就没有听说过电子科技大学的地位吗?电子科大在全国也算名列前茅,它的取分线仅次于清华北大。你放心,我不会给电子科大丢脸。”我理直气壮地说。
天色暗了,人们在朝着不同的方向穿梭。他们恐惧黑夜,黑夜的到来也将面临着更多鬼使的出现,谁叫这儿是荷花池呢?
起初我的心理有点焦虑,一方面我在担忧那位一去不复返的朋友,他的身上没有带钱,我怕他迷失方向,更怕他迷失自我;另一方面我也在为自己担忧,如果还有更多的鬼使出现我应该怎么办?我在心中问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中失去了那种恐惧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力量在告诉我:“来吧,就让一切都发生吧!”
当我还在沉思时,中年妇女又说了句话。“这样吧,你把你们学校的地址,教师的电话以及你朋友的名字留下。”我托延了很久,最后还是告诉了她,她记完地址后又把我的电话本抢过去扫描了一遍。她们真不愧为“老师”的称号,做事天衣无缝。
四川大学是多么的神圣啊,它和电子科大不相伯仲,我真的不敢相信她们是川大的老师,高级教师。川大的老师最起码的文凭都在本科以上,我不相信有如此高深文化的老师心胸会有那么狭窄,素质会有那么低劣。
“教师”这个名词在我的心中是神圣的,我从来不敢亵渎这个名词,老师就像阳光,它象征着温暖,宽容,热情。对于那两位自称为川大的高级教师,我不知道她们教出来的学生会是什么样。
回到寝室时天色已经拉下帷幕,看见室内一片宁静,我很恐慌地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老师听完我的诉说后诚惶诚恐地跑了过来,后来我们又踏上了去荷花池的公交车。
为了防止魑魅出来作祟,荷花池早在六点就基本上封闭了所有的出口,只是有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还能进出。
走在荷花池那条街上,我的心中有一种无名的失落感。如果我的朋友出了什么事,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会终生遗憾,一生都将生活在愧疚的阴影中。虽然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但他毕竟是同我一同出来的,无论如何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我想,如果我的朋友出了什么意外,那两位所谓川大的高级教师也不会心安吧!或许她们能凭金钱收买法律对她们的制裁,但她们永远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我们在荷花池里转了很久,仍然没有看见我那位朋友的踪影,最后我们带着失望准备去报警。报警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啊,可能会引起媒体的关注,或者会牵扯到整个电子科技大学。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室友们打的,他说***回来了。那时,我有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像咖啡里加了糖,又像是一位满身汉水的运动员在喝渴口渴乐。
今天这件事改变了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对于我的朋友来讲,可能只是损失一别物质上的财富而已,而它给我留下的却又是一次教训。
我还要去荷花池,尽管那儿的路不是很好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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