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先生曾说过:“现代中国诗人须首推徐志摩和郭沫若。”在我国现代诗歌史上,徐志摩的确是最耀眼的星月。如果没有徐志摩,中国的诗歌史可能因此缺少了绚丽多彩的一页。
徐志摩是我国现代著名诗人。1897年1月15日出生在浙江海宁县硖石镇一个富商家庭。五岁受启蒙教育,自幼受到祖母、母亲的过多娇宠和富裕生活环境,对他后来形成的纵情、洒脱、飘逸的性格及资产阶级的平民主义思想产生一定的影响。1931年11月19日,从南京乘飞机往北平,因飞机失事,中国一颗诗星从那架民航飞机上永远的掉了下来。
徐志摩1915年在杭州府中毕业,同年考入上海浸信会学院。1916年入天津北洋大学,次年随学校并入北京大学就读。1918年夏赴美留学,先在克拉克大学历史系学习,后入哥伦比亚大学经济系攻硕士学位。在此期间接受了资产阶级民主和人道主义的思想。1920年秋赴英国,入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学习,后转入剑桥大学学习。1921年开始诗歌创作,深受英国贵族社会和唯美主义及艺术至上的思想影响,成为模仿英国唯美派诗人。早期作品追求资产阶级个性解放及探索人生哲理。
衡量一个人是不是文学的天才,我们可以从他的作品来看。那些经历了时间的磨洗之后仍然能熠熠生辉,震撼一代又一代读者,使人类的灵魂因而受到滋养和安慰的作品,是判断一个作家历史价值的最好依据,亦是他才气的明证。我们认真地审视徐志摩的诗歌,我们不能说那不是纯粹的诗歌,那不是心灵鲜活的跳动,那不是灵魂的呼吸。但是,我们只能说,那是纯粹的关于个人爱恋的诗歌,那是为尘世理想之爱而鲜活跳动的心灵,那是为了爱的理想而生生不息的灵魂。这样的心和灵魂孕育的诗,这诗一般的心和灵魂,会让每一个曾经热恋或不曾热恋的人感动和共鸣。但是,这样的诗歌,只是一种浅吟低唱,它的美是涓涓细流,不是长江大河的奔流。
他的诗,总有许多掷地有声的呐喊,令人惊醒,让人奋进。他有天真无邪、崇尚自由、平等博爱的人道主义情怀,和追求人生真谛的精神,他的诗可称千古绝唱,他的行为与品格也同样受到别人的赞赏与尊敬,他对爱情的执著和追求,至今还被传为文坛上的风流佳话。
一首《再别康桥》用抒情的笔法、优美的语言抒写了对康桥的眷恋,永远滚烫着一颗颗年轻的向往康桥之心;《雪花的快乐》以雪花比喻自己对爱情的追求,在艺术构思上和诗意想象上富有创造性,诗人发挥了强烈的感情和大胆的艺术想象。这两首诗是徐诗中堪称典范之作的作品。
徐志摩赞同闻一多对诗歌的美(指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主张。闻一多先生关于新格律诗的"三美"理论,被公认为是"新月派"诗歌特色的标志。徐志摩对闻一多是十分尊崇。在《猛虎集序文》里,他坦诚地告白世人:"这五六年来,我们几个写诗的朋友多少都受到《死水》的作者的影响。"并且自己也成了“三美主义”的践行者。在他的诗歌中不难发现这一点,如《再别康桥》就是实践“三美”的一个典型范例。这首诗通篇押韵,逐节换韵,每行字数不多,且朗朗上口,富有音乐美。对康桥景点的描写细致,体现了绘画之美。独特的诗行排列,体现了建筑之美。
徐志摩把自己对生命的信仰与理想贯穿了他的整个生活。他个人对自由以及美好的爱情生活的追求,但不幸受到了极大的挫折。他的诗实际上就是一部很好的情感史徐志摩的理想,他的灵魂以及他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只能是镜花水月,仿佛天空中一美丽的彩虹,高挂于天空,感动世人之后,连他的生命一起,飘然而去,与世俗是无缘份的,“万种风情无地着,留于人间一卷诗”。一切好象是命运的刻意安排。
徐志摩的一生是短暂的,但他的一生却曾执拗痴迷地追求“爱、自由、美”——现实中的和梦幻里的。他的这种理想在当时的现实社会里不仅不易开花结果,还常常遭到扼制与摧残。“理想主义”的碰壁,使徐志摩对黑暗的现实环境产生不满与反抗,同时他也把理想寄托在一个幻想的世界里。虽然也常感幻灭的痛苦,但在美好的幻境里,诗人无疑可以找到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对抗的精神世界,使得他那颗受损的灵魂得到抚慰和憩息,再者,对于一个富有浪漫主义气质和激情的诗人来说,他往往能在幻想的理想世界里找到灵感的泉源,使心灵想象的翅膀得以自由翱翔。《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正是诗人否定和拒绝黑暗的现实世界、肯定和向往理想世界的作品。
徐诗还体现了“五四”精神——要求个性解放、争取婚姻自由的反封建的强烈精神,这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胡适曾经这样评价他:“他的人生观真是一种‘单纯信仰’,这里面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他的确是当得上这样三个词,但是,他是在与雪莱不同的另一个层次,即世俗的层次。他把这些都寄托在对理想爱情的超常的渴求和梦想上。林徽因和陆小曼是它们的载体,他对她们的情感是“蝶恋花”。而他自己的诗作,就是这样一种情感触目惊心的履痕。
徐志摩热爱弥尔顿、拜伦、耶稣、尼采、甘地、罗兰、托尔斯泰和哈代。英国哲学家托马斯•卡莱尔的"永恒的是"的哲学观点特别为徐志摩所推崇。当然他的诗歌创作也受到他们的影响。但是徐志摩也表现对处于疾苦人民的同情,比如《先生!先生!》、《谁知道》、《灰色的人生》、《叫化活该》(见《志摩的诗》)等一些作品就深切地记录了诗人这时的思想轨迹。
在徐诗的整个体系中,当推其最能代表他创作风格的抒情短章,在艺术手法方面取得的成就最大,如《沙扬娜拉》、《车眺》、《再别康桥》等。这部分诗歌的共同特点是:文字清雅秀丽,意境幽谧恬淡,富于浪漫主义色彩和情调,给人以清新开阔的精神享受。
在经历自己对包办婚姻的反抗后,热切的追求心中挚爱,最终却人去楼空,找到一个社交花寄托自己的爱情空想。他的思想也因局限性,而不能找到解放人类的道路,虚幻美好的理想,在黑暗的现实生活不得不处处碰壁,引起他深深地颓唐和苦闷。因此徐志摩也写过一些无聊、颓废、色情的诗。如《猛虎集》第一首《我等候你》,描绘的是一个痴情的男子等候情侣赴约时的内心活动。诗人肉麻地表白:痴!想磔碎一个生命的纤维/为要感动一个女人的心!/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她的一滴泪,/她的一阵心酸,/竟许一半声漠然的冷笑,/但我也甘愿!即使/我粉身的消息传给/一块顽石,她把我看作/一支地穴里的鼠,一支虫,/我还是甘愿!此庸俗低下、自作多情的唠叨,既无意境,亦无美感,唯一可见的,倒是诗人日趋枯窘的思想,日渐消沉的意志。如此诗歌在徐诗中并不见少,《她是睡着了》、《别拧我,疼》等诗歌也让人看了倍感肉麻。
我们评价徐志摩的诗,并不能单方面的去称颂和批判,而应该多角度的去分析,我也赞成这样的观点:不能在新月派、徐志摩、徐志摩的诗歌之间划上等号。艺术需要养分,需要多角度的阐述。有人说他的思想缺乏深度,但我们能从他的诗歌中品出美感,品出艺术,难道这不是一种境界?综观徐诗,我觉得徐诗有些诗是积极向上的,比如他的《再别康桥》等抒情诗,但有些是不可取的,如其个别反动的肉麻的诗,但综观其诗歌的艺术成就,在中国新诗领域中的地位是不可估量的,特别是对“三美”形式新诗的境界开拓,是继郭沫若以来取得成就最大的一位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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