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当然。你可以象风,无拘无束的在城市里穿梭。你可以象游离子一样生活着,没有对你来说算是重要的人,你对谁来说,也不重要。只是存在于某个城市,对一切的一切都冷眼旁观。我就是喜欢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坐在我对面的边原,一身黑衣,披着直直的发,涂蓝色眼影、紫色口红、黑色指甲油。她在那一边说,一边兀自吐着烟圈儿。不太亮的光线中,看得见时明时暗的光。
边原是这个城市一家写字楼的office小姐,属于高级白领阶层。办公室里的她当然不会是我看到的样子。也该是穿着合身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挂着迷人的微笑,和所有的百领丽人一样温文而雅吧?边原说那样太累,整天带着面具为别人的利益活着。可又舍弃不了这份高薪诱人的工作,毕竟,它能带给她物质上的满足。
每个周末的夜晚,边原就会一改平日里的斯文形象,出没于城市的各个酒吧和迪厅。她说这才是真正的她,很本色,不虚伪也不做作。
她的烟抽的很凶,一根接一根的。她还大口喝酒,在舞池里的摇摆几近疯狂。在我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颇有些发泄的意味。可边原说这是她喜欢的生活方式。
我知道边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个人住很大的房子,养了一只狗。她常常一个人对着空空的屋子发呆,觉得空气寂静的可怕。晚上,她会打开屋里所有的灯,在享受金碧辉煌的物资奢华的同时,品味那属于一个人的落寞。
“为什么不恋爱?”我问边原,“即使是再独立的女孩儿,也希望拥有爱情吧?”
“我早就不奢望拥有那玩意儿了,”边原掐灭了手中的烟,唇边泛起一丝冷笑“那是小说中才有的东西,我要不来,也要不起。”
望着一脸爱过痛过后大彻大悟的她,我似乎明白了这个“游离子人”为什么要选择目前的方式生活。一个人的世界,自己是永恒的主题。其他的一切,只是一个人的生活里,匆匆的风景,甚至没有停下来看的必要。躲在自己的壳里,冷冷的看别人以别的方式生活。尽管有时也会寂寞,也会有那样一种叫心痛的感觉......
“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吧。我觉得这样挺好,一个人的生活,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不必管别人怎么想。我知道我是个挺自私的人,现在这样更适合我。”我看得出,边原说的是心里话。
似乎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我起身告辞,离开了那灯光昏暗、声音嘈杂的酒吧。走的时候,边原有些醉了,但依然坚持不让我送她回家。她说她习惯了;她说她认得回家的路;她说她还要去跳舞,一直跳到天亮,反正没有人等她回家。说的我一阵心酸。
一个没有爱情的女孩儿;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一种游离于生活之外的状态;一份独自品尝的落寞。我无法用常见的形容词去描述边原和她一个人的生活。那样一种,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怕是只有她自己才会懂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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