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别样的澧水情结彭淼

发表于-2006年11月21日 上午10:52评论-3条

作为澧水哺育的儿女,我深感荣幸,因为比起九万里河山中的很多边域疆城,至少有一位世所公认的吟者曾为之增色。“沅有芷兮澧有兰”,这千古名句,不比李自成的归宿问题,是抢也抢不去的。但作为先知的继者,每每外乡人问起:澧县?哪个地方,是礼县吗?我总是陕北江南的解释,心中生些怅然!

一个地方的知名否,当然是衣厨里最值钱的货色,我希望光鲜些。譬如遥遥华胄,可以使人不能小觑。而这知名的品牌,现在是经济,曾经是文化,将来可能还是文化。如果我踫到的是文化人,的确不能顾左右而言他。我会说屈子、会说李如圭、会说何遴,然后呢?我还真不好说。但我最终会说有澧州大鼓,是上了某年某月某日湖南卫视《乡村发现》的!虽失了底气,但的确是真话。

澧州大鼓是什么?在我的印象中,叫丧鼓或者山鼓。应该是中原鼓文化的滥觞,或者是巴蜀鼓舞的别韵。同样是艺人演唱,又似乎游离于歌与说;基本的形式是故事,却也糅杂今风与民俗;它应该专用于丧事,却也在茶肆酒楼留音;它不可能入高雅艺术的殿堂,但绝对是地方生民精神生活的洪钟大吕。

我不记得听过多少次丧鼓,从春花烂漫到秋霜侵衣,小的时侯是赶热闹,大了多是略尽人事。但从听故事、学腔板开始,到如今的感受大美、品味人生,不管主动被动,我都对它情有独钟。

其实澧水是一条沉寂的河流,它承载着过多的忧伤和失落。这一点,从澧水流域缺乏响亮的民歌可以感觉。都说信天游是八路唱响的,其实澧州也闹过红,但红二、六军团带走的《十送红军》,却属于湘鄂西,不属于湘北。澧州人为何血流尽了也不唱出来呢,这或许与澧州悲怆的历史有关。据老辈人传,明末李自成败退和清初吴三桂造反,“逢荷叶一刀”,澧州本土的人已经被清军杀得只剩一嫂一叔,所以繁洐下来,澧州的男子汉只有呐喊,澧州的女儿家也只有泪水。因此歌唱也罢,爱情也罢,你都只能在艺人们真真假假的演绎中去感知。

澧州丧鼓中最吸引我的章节是《送哥郎》,这至少是数百年没有改变的内容和形式。当停丧期尽,长夜将晓,所有的悲痛和爱恨都需要挽结,于是鼓与锣出场,一曲《孟姜女十里送夫》,总是让唱者慽慽,听者悽悽。这是生者对死者的告白?还是缅怀亡灵的诗歌?抑或是对天命的感叹、对爱情的悲诵?没有谁能告诉我。我最大的疑问是,为什么澧州人在表现大悲时总是以爱情为说辞,不知这是不是澧州独有。难道真如人说:爱情是人生最大悲痛。若是,可以说澧州人是最浪漫的了。

曾经有一位澧州的文化人说过,九澧一带的文学是被丧鼓腌制出来的。我敬佩这一说。关于“送哥郎”,我也曾写过几句:夜是如此的黑沉/远行的人出发了/却把躯壳留给最亲的亲亲/ 水去东海不得回头/ 坐船来的使者/你不要约定来生/只要哥哥牵一下手/我就再不哭泣/喝澧水长大的人都应该读得懂。如果你是外乡人,有机会和时间的话,可以去听一下澧州大鼓,就能体验到我的澧水情结。

2006年11月20日夜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6-11-21 12:00:0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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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晴茜绮梦点评:

听一下澧州大鼓
能体验到别样的澧水情结

文章评论共[3]个
墨梅临风-评论

这样的情结,实让人感动。你的文笔不错,问好!at:2006年11月21日 中午2:08

刘不浪-评论

其实有时间的话你可收集一下澧州大鼓的资料,需要打工的叫我好了!澧州大鼓确实是澧水独有的文化。。。。。。
  【轻轻走来 回复】:我们这里真的有得卖,要不? [2006-12-7 12:34:12]
  【刘不浪 回复】:要! [2006-12-7 14:14:20]at:2006年11月21日 下午6:37

轻轻走来-评论

见到澧水好亲切:)at:2006年11月23日 下午6: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