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中毕业以后，我和翔都靠上了职高，其实也不能说是考上，那学校只要你没传染病愿意交学费的都可以进来。这个学校唯一吸引我和翔的地方是因为有模特和空姐专业，也就意味着美女多，正是我们这些在侏罗纪公元憋疯了的孩子所期待的。至于那些不近女色者必然是因为这学校毕业以后包分配而来的。

我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开学的一个月后老师把什么是电脑讲解清楚。终于等到可以操作机器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那台电脑屏幕是黑了，启动也启动不了，于是找老师帮忙修一下。老师掏出碟子准备从新安装，可是半天机子连动也不动，后来发现是碟子放反了，然后装正了却还是没好。最后把主机箱拆开，随便拔了点东西下来，然后看看又插会原来的地方。用很有经验的语调说：“这机子坏的很严重，必须换掉，这机子不是显示器有问题就是主机有问题”。我回复到，“难道会是鼠标键盘的问题啊？”过了2天以后，机子突然自己复原。从此以后我们就认为只要学会从装电脑，然后说上那句“不是显示器有问题就是主机头问题”基本上就可以毕业当老师了。

翔学习的是医护专业的，因为他家人很看好往肉里注水的职业，他哥哥也是医生，他爸爸是屠夫。翔的主导师每天不是弄纱布就是弄红药水的，估计交出来的学生以后只能帮人包扎了。一满脸黄雀斑的老师跟他们讲解如何保养皮肤。一个看起来象是肾衰竭的老头告诉他们如何保养身体。

翔说，就差校长来跟我们讲解如何预防和治疗性病了。我回答到：“管他的呢，反正出来分配工作”。

我们和学校存在的关系在与，我们交了学费，所以不能轻易离开，因为我们要分配工作。学校收了我们的学费，想赶也赶不走，因为赚了我们的钱。就这样相互憎恨着，反倒习惯了。

2

毕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骗了，而且很彻底。我拿到分配表的时候，问老师：“我怎么被分配到商场站柜台去了，我是计算机专业的啊！”他说：“以后你用计算器好了”。我问，“凭什么啊？我可是学习了4年计算机了的。”他歪着头回答说：“那你说你除了从装还回什么？”我不语。他接着说，“那不就得了，你只适合当这个。”这时才发现这一切是预谋好了的东西，真的，那个老师只交了我从装，而且我还没学会。

翔被分配给动物看病的地方，他没有服从分配，默默的离开了。说：“我学了这么长时间的保养，难道真的给狗看啊？学校骗了我们4年,我们要用学来的东西骗整个社会。”我望着他点点头。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学到。

我在商场卖了一个月的鞋子，平均每卖10件就被偷一件。于是我拼命的卖，那混蛋也拼命的偷。不管我怎么戒备还是被偷了。一个月的工资都扣得寥寥无几，更别说提成之类的了。于是我也开始偷一点衣服，其实也不算偷，我是正大光明的拿走，然后向老板报告说衣服被偷了。因为老板人很随和，只要求我赔个成本价，有时候老板看我买力，可以赔得比成本还低的价钱。我则可以把用成本价格买来的东西拿在外面拖朋友去卖，赚点小钱。这样也不至于每个月工资被赔光。还干的乐滋滋的，心想那老板真是傻逼，被我耍了也不知道，赔死你。结果有天发现傻逼的是自己。那些衣服压根都是老板自己偷的，拿回家后第二天再带过来骗我说是新进的货，把我的薪水扣光了不说，还害我拼命的买，最后还很感激他仁慈得只叫我赔个成本。我连忙辞职了，因为不想再被骗。

3　

翔的哥哥(后简称为翔哥)借了些钱准备开家小医院，医术和翔差不多。见翔闲着没事就叫翔等医院装修好后来帮帮忙。那医院属于没执照的那种，店子在我们住的小区对面，一个月的时间就装修好了，房子的布置还不错，就是灯光太暗了，看起来有点象发廊。翔哥有个女朋友，人长的特漂亮，听说是给人家当小保姆的。后来在装修期间发现那女人根本不会做家务，不得不让我们对她的职业感到怀疑。不过翔他哥也没太在意，毕竟孤单的时候起码有个人来安抚，说得难听点那女人就是他的充气娃娃。翔见我也没事做便叫我来帮忙。我推迟着说，我不懂医。他告诉我，我们都不懂，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我一听有便利马过来了。

店子开张的第一天我和翔去外面买了几幅锦旗回来，“妙手回春”之类的等等，过了一会儿就有个老婆婆来光顾，说是要帮她儿媳妇接生，吓得我们一身冷汗，不敢接这生意，怕弄出人命来不好收拾。翔哥于是说：“我们不接生。”那老婆婆说：“你们这里这么多的旗帜，怎么会不接呢，我又不是不给钱，反正你不接生我就是不走了。”翔哥见她不走，连忙说到：“那随便啊!生出怪胎可不准退货的。”这才把她打发走。

自从那接生的生意没做成以后，开张了好几天都没什么人进来，有小伤的都在家里自己弄了，大伤都去大医院治了，所以此处如此清净。于是翔哥命令我们招揽顾客，气势不亚与古代的妓院。于是我们就在门口叫唤，“神医在世，包治百病。”后来一青年人进来问我们：“你们这里割包皮不？”翔哥的那句“我们不干脏活”把那人赶走了。其实我们别说是粗活了，只要有钱赚，再脏再粗的活也干。只是我们不知道如何下手，我根本不懂医，翔哥最高的境界也只是给人打个点滴，翔就更不用说了，只会包扎，而且还晕血，所以我们不敢动刀子之类的活。这时候才发现不好糊弄，群众不比我们傻，于是我们决定专门治性病，虽然我们对那方面一窍不通，特别是翔，他一直以为遗精也是性病的一种。我们选择这活是因为不用动刀子，即使要动的话，病人也舍不得。性病大家都不好意思去大医院看，心里又都没有底，即使发现被糊弄了也不好意思来扯皮,说穿了都是面子问题。其实本来想兼顾个药物流产的，但是药太难买到。

翔哥复印了许多治疗性病的广告叫我和翔拿出去宣传。

4

我们来到大学门口发传单，遇见一哥们就说：“大哥，看看吧说不定你就得了。”他诧异的望着我们说：“你神经病啊！快滚。”翔岔嘴到：“看你样子斯斯文文的，一定同性恋吧！看看这广告吧！”那人听了以后气的抄了块砖追了我们两条街在罢手。

后来经过研究我们发现那种东西是用来贴的，而且不能明目张胆。于是我们起一大早在小区里面贴。被居委会的大妈早锻炼归来时抓个正着，给批评了我们教育了半小时，说我们伤风化，没道德。然后叫我们把贴上去的广告都撕下来，还命令我们要撕完整的，还把我们没来得及贴上去的给没收了。我问道：“大妈啊，你把这捆去买啊？”大妈回答到：“我去销毁掉。”

后来我们发现我们的行为对青少年造成了影响，那居委会大妈的孙子动不动就拿性病来骂人，原来大妈是把广告单拿去给她孙子打草稿了。那小子把广告背得比我们还熟，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他把我们的品牌给骂出来了。

5

果然几天以后就有不少人来看病，由于我们的医用装备只有一套，所以翔哥穿一白大褂，我带一听诊器，翔则带一口罩，由此证明我们都是医生。翔哥叫病人先验血，抽了好多。我偷偷问他：“有必要抽这么多吗？那人差点被抽休克了。”他说：“多抽点存起来，可以拿到医院里面当血买掉啊。”

接下来的步骤就完全依靠演技，先告诉别人是梅毒早期，还有得救。那人定板会说，“大哥啊，你得把我的病治好啊，多少钱我也愿意出”。这时候的我们会告诉他，我不是想赚你的钱，我们是有医德的，我会尽力而为的。那人还会一直点头的说：“真是好人啊，现在象你们这样的好人不多了。”最后拿一瓶成本3元的药叫他回去擦，其实那药是治脚气的，但是全英文，没人看懂。一瓶卖280，没人还价，谁敢在命根子上面开玩笑呢。

其实翔哥有很多优点的。他很节约，抽过血的针头洗洗就拿去用了，还告诉我，不要浪费国家的资源啊。他很伟大，为了让病人们用到最黑心的棉花，他不惜拆了他只用了半年的被子。

6

生意刚有好转的时候，翔哥发现自己的老婆经常和一个开小轿车的男人在一起。刚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因为生意比较好。直到有天晚上翔哥和她女朋友纵欲到达高[chao]的时候，他女朋友嘴里喊的别的男人的名字。于是当天晚上完事后分手。

翔哥刚开始觉得什么，只不过了少了个放纵的工具，没什么可以挂念的。分手了几天后才发现自己被那女人传染上了性病。

7

翔哥没办法只好去别的小医院里面看病。一个年长的医生还没等他开口就告诉他，“不用化验了，看得出是梅毒早期，还有得救，擦点药就好了，一瓶880。”。翔哥把药拿起来一看，和自己店子里的一模一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