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记得母亲盈盈笑语中,那平淡而恬静的回忆,他们的爱情也许平淡,却常常感动着女儿那颗敏感而细腻的心。
今天晚上母亲还在对父亲说:“这辈子从来不后悔嫁给你。”那笑容里分明有着羞涩和淡淡的甜蜜。“不是说你和爸没有爱情?”女儿故意反问,调皮的神色一闪而过,母亲总用没有爱情来劝女儿结婚,却不知道女儿也在找属于自己的那份平淡的爱情。
晚上母亲腹部又开始疼痛,父亲坐在床边陪母亲说话,母亲的手紧紧的抓住父亲的左手,一刻也不肯松开,明显依恋的动作,还说这不是爱情,只是习惯。世间有几对夫妻能习惯成这样。
女儿总是在母亲吃药时取笑:“找爸撒娇咯,叫他陪你一起喝。”女儿也会在父亲抽烟时调皮的伸手去拿烟,故意调侃说:“看妈对你多好,下午人家来探病,就叫人家帮你务色小老婆呢。惹你生气是为了让你快点忘记她,还没怎么的就帮你找老婆,要宠她点,不然对不起她的。”
母亲常常坐在女儿的床边,讲起他们以前相识的故事,那时父亲家里很穷,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时,外公是很不同意的,母亲守着那样的执着,一个人走进了父亲的家。精明和泼辣的性格让常受别人欺凌的夫家很快占立起地位来。父亲在外奔波的那十年里,只有母亲守护着那个家,静待的父亲的弟妹们长大。
这些日子父亲是明显的消瘦了,一个十多年不再踏足山间野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父亲,现在必须很早爬起来,帮母亲熬好药,做好早餐,以便减少儿女的一些家务负担;除了上班时间努力工作,双休日就要奔波于山林之间,以便去采草药,同时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去帮着,时日很短,而阳台上以堆上了很多草药。
在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所有人都绝望而无能为力的结果,而所有人的都在父亲的坚持下努力着,没有绝望,只有奔波。母亲总会在吃饭时用心疼的语气说:“看你爸又瘦了,着急奔波出来的,他已经十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苦了。”
那天父亲还在说,这辈子和母亲的争执只为母亲冲动任性的性格,从没为材米油盐争执过。其实夫妻哪有不吵架,架都不吵了,怎么能体会平凡的甜蜜、平凡的幸福。
此生执君手,与君共白头,这样的话他们永远不会说,但是却在时时刻刻的做着,分隔两地的那十年里,父亲总是将在外面接到的零食收好带回去给母亲,总是对母亲说,我在外面总还吃得到,你吃不到,所以留给你。
母亲常拿那件事取笑父亲,说有次别人拿了五个苹果给父亲尝新,父亲一直收着,回到家后拿出来,苹果已经风干了。这样的取笑里,有着外人永远不懂的甜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心愿能让他们实现吗?
如果时间允许,如果真的有八号当铺,我愿用我的所有,换他们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间真的会允许我看到他们的幸福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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