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看见那堵墙的墙脚,绿草已经枯萎,和袒露的泥土颜色更为接近。曾经的碧绿,在城市的灰色里让我发现春天的来临,夏天的繁茂,秋天里黄色的生机,而秋后,冬天的脚步徒然走近,把霜降,也把残存的一丝生命气息给剥离掉。
不久前,就在那片草丛里,一个白发苍苍的拾荒老太,拾捣很久,然后满意的,在平坦如席的草地上,靠着墙跟晒上一会太阳,然后缓慢的走远。她不会懂在秋天里的忙碌,对她这样的垂暮的老妪,被我看成的那种苍凉。对生活的感激和给予的希望,就在那拾满的蛇皮口袋里面,原来有时生命还可以被悬挂,被拎在手中行走。我从没有这样长久地注视过这样的一位老人,且走且停,每一次的弯腰拾掇,都让我怀疑,她抬起头的瞬间,秋天的颜色是否更加深褐?心如秋天纷落的发丝,缠绕着秋霜的结晶 ,无法诉说。
霜降了,冬天走来。某一个时刻,我在曾经凝视的枯草里 ,发现一只破草帽停留在那里。仿佛秋天就是被戴着破草帽的农人拾了去。而农人已经走远,我却依旧穿着秋天的服饰,在一堵墙的跟前,瑟瑟寒战。跺一跺脚,我听见什么了?
肌肉的收缩,还是心灵的呐喊?
墙将街道的喧闹阻隔在外面。行色匆忙的路人,把冬天穿在身上。忘记了我在墙的里头,等待冬眠或者入定。
一阵风吹来,灰色的破草帽在草丛里移动,像极了一只隐鼠藏在里面。我领会了这种爬行方式,因此我的慢行看上去越来越像一只隐鼠。我也曾试图让自己的思维像一只隐鼠,随便找一处洞穴钻进去藏了自己。可后来才发现我们不同的生理形式和草根环境。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6-11-18 15:11:5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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