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了朝天门,因为一个人待在旅馆里太无聊,所以想到处走。
她从早上八点来的时候就开始睡觉,中途一直没有醒来过。我知道她只是来睡觉的。其实我想了很多,也许这里我本就不该来。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地方。所以我在给海子打电话的时候我对海子说:这里不是我的天下,我的天下应该在成都。我也有我的天下。
我郁闷的很。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想找个时间问清楚,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那我就说,亲爱的,我们一起睡。
嗯!她迷迷糊糊地哼哼着。
她明显是来睡觉的。我就是想告诉她,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和你睡上几觉。我是因为爱你才来到这里的。但是我没有这个机会。她只和我睡觉。睡醒了就走。像她这种女人我很难把握。
她像风中的飘浮的云朵,让人很难抓着她的身影。
她今天下午睡醒走的时候,告诉我她去朝天门接她妈妈。她又说:我两个小时就回来。我不信。她就回来坐在我的腿上,我会回来的。今天我一定告诉我妈,我们俩在一起。好不?
我说:涩!
她说:你不要那么不耐烦。
我本来就不耐烦,我也没有办法。我又重申,这不是我的天下,我说了不算。她说不要担心。然后走掉了。
我也去了朝天门,不是因为她去了那里。只是我想去看。看看长江,看看嘉陵江。
我不认识路的,但我不信我会走错。我记路很有本事,因为我关注一个个不起眼的小事物。比如路牌,比如广告牌,比如其它种种的。
我到了朝天门,那里的人很多,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我认识的人。
我绕着江边走了两次。第一次走的时候天在下雨,后来雨越下越大,我只好回到朝天门车站去等车。我想她可能回来了。
我回来车站又没有下雨了。我又回头去。
绕着江水一直走。那堤坝下有无数的情人依偎在一起,而我只是一个人。雨打湿了衣服,没有伞。
我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场大雨,我想有个人来为我打伞,可是没有人,最后我就淋湿了。
江上灰蒙蒙的一片,我不知道哪条是长江,哪条又是嘉陵江,就像有两个游客问我到哪里坐什么船的时候,我也只能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是的。
我第一次来这里。
如果有她在这里,我一定会知道。她会告诉我。
不过她没有在这里。江上只是下着小雨,我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她没有给我打伞。
我想她应该回来了,我就急着赶回去。
回来我才知道她又不会来了。
我其实早就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早就爱上她。如果我爱上她迟一点,也许我就不会如此茫然。
因为这份我的这份爱还没有头绪。
或许这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只是命中注定,当事人也无权力更改。
在重庆来有五天了,这五天中我度日如年。可以这样形容,每天我绕着自己的定点时钟过着一秒秒往下数的日子。
我一天都在等她。
等她从睡梦中醒来,等她从家里过来,等她等她等她。
我的确早就想找个机会和她说清楚。可是我一时间又说不清楚。我是如此爱她。很多事情你不信,没有办法,信由不信,命里注定。
然后在早上她来的时候我醒过来,我想搂着她睡,她不愿意,我心里烦,就生气的起床来。我坐在床头,她却也坐起来死死的抱住我。我不懂她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她以为我要走,用那种方式留我。
我发了半天的牢骚,抽烟。我说了很多我在今天之前想说的话。我知道她虽然死死地抱着我,她睡的很香,所以我知道她没听进去。
我抽烟,她抢我手上的烟,不知道她想干吗。
最后我安抚她睡下去,我爬到她身边睡下来。我轻轻地搂住她,我说: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她说:我也喜欢你也。
我那个时候的泪水就禁不住地往下掉。一直掉。她就轻轻地搂着我,不说话。
后来她睡彻底地睡着了。她睡觉的姿势很好看。我就一直看着她,等她醒过来,陪我一会儿。时间是漫长的,我一直等到下午她才醒过来。
我就说了些话。说什么,反正就是我想说的,我又一时间说不清楚。我一直在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感到那让令最生畏的东西就在我的身边。我心里悬着一个玻璃杯,随时掉到地上的可能,而同样也是在今天,我再一次留下泪水。为她。
我去亲吻她的嘴唇。她不让。我说:为什么?
她说:你刚才说什么?
她接着说:你说我不喜欢你?
我没有话说了。我刚才的确无意之间说了这句话。我心里其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经不起她这么一吓。
我不是,我说了我只是害怕。害怕什么,现在才知道。怕她。我说我害怕你。她就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看。
把她搂进我怀里,像是把一把刀深深扎进自己心窝里。我就看到自己心里在流血。我低声给她说:其实我并不是怕什么,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她也紧紧地搂住我。
这时候我的泪水再一次煽情地掉下来。
确实,我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而她呢?她说爱我,我不太相信。但是我希望她能够爱我。既使比我爱少点也可以。
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说的她回了家后马上就来,手机没有电,拿充电器。我们吃完乡村基出来后,她就走了。其实在我面前她离开的不是第一次·我知道自己留不住她,所以也没打算留她。
经过五天的相处我已然习惯于她的作风。她说会来就一定不会来。
晚上我想了很多事,想到她,想到刘静,想到其它很多和我睡过的的女人。想到死。我想死了后就无牵无挂了,什么也不用想,我想到很多种死法,割脉,跳楼,窒息,车祸……我想死了以后就没有负担了,没有责任,没有痛苦,更没有希望。
我还是给她打电话,一次一次地打,没有接,我已经猜的到,她是不想接的。我把这些事在网上告诉萧p,他说那些和他跟乐乐一样。我没有告诉萧p乐乐甩掉他的方法是这个女人想的。不想说。
这个女人是这样说:萧p去绵阳找乐乐,可是乐乐身边有个男人,乐乐烦萧p来的不是时候。然后乐乐叫她想个办法·她说那你就说,你妈妈不准你出去嘛。
就是这样。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甩掉萧p。
我对萧p说:我很想你。真的好想你。
其实我们都是同命相怜。
我不知道哪样死,郁闷的很,这里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去死的东西。我想到被车撞,出去的时候老板问我:你去哪儿?
我去哪?我想笑·我忘了当时是怎么笑的。反正笑的很张狂。我去哪,我去西天。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最后那个男的告诉我,那个黄头发的女孩子明天早上一定会回来。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她是不是明天早上会回来。回不回已经对我无关了。
我想的很清楚,我怕她。怕这样的女人。在很久以前我就遇到这样的女人,来爱我,和我做爱,然后在我爱上她的时候她就甩掉我。
她们就像毒蝎一样吸我的血吃我的肉,等到我什么也没有了。然后她们告诉你:你可以爬了。
的确是这样。
我现在想回成都,回去一切都好了。我没有死下去。尽管当时我特别想死。但是我还是想到很多人,我对不起的人。爱我的人。我的朋友们。
我去重庆本来就很多人反对的,我还是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一场罪孽,我是罪有应得。
或许我是来赎罪的。
我最后想通了。我不该死,不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是我觉得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我要把它们都做完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走了。
刚来重庆的时候,心里是紧张而幸福的。我觉她也爱我。她和我做爱,一次次·每次完事后我总觉得对不起她。虽然我累的满头大汗。我希望能够满足她。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出了她,虽然她当时没有看到我,我一直在她身后跟着她走。最后她终于发现我,然后用用主动地挽住我的手。在车上我告诉她,如果她没有主动挽住我,我不会动她一下。是这样,对于女人我格外小心,我害怕。倒底怕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怕。
她带我倒处走,我找不着路。第一次来重庆,心情是兴奋的。
早上她二哥来了,带着她的二姐。我主动叫二哥二姐。她介绍:这是我们男的马龙。
后来她二哥二姐都走了,我们回去又睡觉,做爱。我们说些情话,去吃乡村基。我胃口不太好,吃的不太多。
吃完后她叫我上网。让我等她,等就等嘛。没事·我就等她。然后她就没有再来过。
我打了很多次电话。可是没人接。
最后终于有人接了,我听到是她的声音。
我就开始说话。说自己想说的·电话那头有个人开始不耐烦的说:你倒底找哪个?
我说:我找朱朱,朱小璞。、
是的,我找她。那个人是她的妈妈,说她手机在充电。她和她爸爸去了江北城。
就是这样我挂掉电话·知道她是不会来的了。大约快到六点的时候我醒过来,我想她该是回来了。
我就打开电视,脑子里总恍恍惚惚,我感觉头又开始疼起来。我就那个样子坐在床上发呆,我仿佛在梦里面听到她的声音。她说冬天到了,我们该回家了。
我仔细留意床上的东西,留下了什么,想着,什么也没留下。留下也只是一颗别人不理解,而自己已然破碎的心。
她不会接我的电话。我打过很多次。
我是固执的,相信一切都是真的。这种固执在我的胆怯中根深蒂固。
于是我对她说,对朱小璞说:我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的眼睛里,我是对的。
她答应我,我就像孩子似的笑逐颜开。
我还是感觉到她就站在我身后的某个位置,就用她那种真勾勾的眼神看着我。这是对我的惩罚,就像第一次见面,我站在她身后而没有叫她。任她找我,过度沉溺被另外一个人担心的幸福。
故事开始的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怕,像小时候做了错事,怕父母责罚,偷偷藏起来,他们来找我。有时候他们很久都没有来,我就哭了。因为天就要黑了,我怕黑。
事实证明,我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认识太久,实在没有想到会来到这里,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去找她,我每天都在找她,这几天以来我总是梦到她。
她问我,笑容在脸上挂着,什么样子的梦?
我说:我梦到你失踪了,我倒处找你。可是我就是找不到。
她或许听到这些会以为我是信口胡扯,这种事很难相信,既便后来真的找不到她了,我也以为这是在做梦。
我对自己说:梦醒了,然后就什么也就过去了。
然后我就走,在人群里穿过黑色的忧伤,全是陌生的面孔。
深爱过一场,我再次审视自己的心,一半是纯白色,一半布满了阴影的痕迹。
本文已被编辑[寂寞的阴天]于2006-11-17 4:03:1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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