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眨着闪烁的眼,窥视室内的人。
今夜,眩目的霓虹灯中相聚。今夜,杯酒相敬。
你说:“酒逢知己千杯少”。
我说:“不醉不归”。
我是向往漂泊,又留恋家园的人。今夜,停在你相邀的盛情前暂留。明日当灯光冥灭,回旋的歌舞歇去最后的音符,我想我心中的异地又该是那一站呢?
心的里程一程又一程,脚落的客站一站又一站,思念的变迁一次又一次,相握的手儿离了一回又一回。
我如风,只在意漂泊的旅途,并不在意栖身于何方何地;我如叶,暖了便停在枝头,冷了便去寻根;我如酒,只可沾唇而品,不可一饮而尽。
举杯敬你,意在谢你的好客仗仪,举杯同饮,是我们的豪爽与坦诚。
明辰旭日将出之时,我便渡江而去,两头尖尖的渡船,是我渐远渐去的心事。那默默无语的河水,如长长的白纸信笺,邮寄我一生对你的素洁情怀。
那摇撸的船夫哼着一首鱼乡小调,似在送人,似在迎客,似水乡的柔情,悠悠地缅怀在我的心中。
行路多年,当子夜沉寂。我会突然想起,那一出舞台,与你同醉的时光。有清脆的声音,仿佛被记忆换出。于是,温馨的画面上,你浅浅的笑意,默默的关怀,渐渐地浮出。
屋的心事,被窗关闭。我的心事,向谁外泄。旅途之上,总是想你的名字。有时会把你的名字想成一棵树,想成一枚涩果……
盈盈的风景,谁在仁立,静读曾经的遥远与拥有。记忆的深处,是否在述说着——今生的无悔。
有时,我会惆怅,象手指触动了一根悲伤的琴弦。因为你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错过你……”
珠泪点点,湿了衣衫。你的一句话,竟凝结成了我心里的一处冰河。放弃了语言的呵护,我回到了自己的旅途。晶莹的灯下,我一次次缓缓斟满,一次次默默饮尽。那是杯盏中的孤独与寂寞,那是冷风青月中的相思与无奈。
谁让我的眼里再次蓄满泪水?谁让我的心再次绞痛?
当雀声四起,我愿埋首在深深的书卷,看谁的江山丢了半壁;看谁的王朝四面楚歌;看晚归的夕阳,把谁家的彩霞淹没;看谁的经典能晓谕我千古不灭万古不移的真理。
漂泊的人,没有故乡;流浪的人,没有家园。心灵的渴望,要去那里择地?灵魂的不安,要去那里安家?
是否,只有经历了餐风饮露的岁月,才能学会感恩?
是否,只有平静了一腔沸腾的热血,才能明白生活?
是否,只有让心沉默了,才能透视人生的真谛?
那么,我放眼而望的爱情呢?
在那些千古流传的故事里,有这样一个经典:钟子期堪称一代琴圣。因俞伯牙亡,而断弦。从此,绝琴。众人不解,有人芸:俞伯牙是钟子期的知音,惟有俞伯牙能解钟子期的琴音。俞伯牙亡,从此茫茫人海,再无一人可解钟子期的琴音。所以断弦,绝琴。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众生渴望有缘,渴望相遇。也许能产生共鸣的两颗心,只要一撞击,生命的火花将改写人生的篇章,人生绚丽的一页不论是悲是喜都将是记忆中永远的铭刻。
〈论语义疏〉:遇者,不期而会也。
我渴望着相遇,但你不是我要寻的那人。那人在哪里,我尚不知。也许,终身所寻不得,只有空梦遗恨在人间。
你只是我行走岁月,可以间歇停留的一处风景。你不能溶进我的生命,只因满身的风尘,是你不能承受的负重。
你只是我弹指间的一个音符,不能唱响整首歌赋。只因曲的古朴苍凉与幽怨的情结是你不能深入的。
你只是我独舞时的观众,却不是能和我同台共舞的那人。你不懂在我翩翩的舞姿中,或浓缩或含蓄,或内聚或外张,以及种种无言胜千言的表达。
我要离去,我要去寻梦。
当整夜成为半宿,我会折叠往事。在风起的河弯里,会附上我对离别的问候。寂寞的长街有鞋子作陪。水样的人生里,我喜欢流动。水可以化作云彩,那么流动的身影,是否能让我看到,世间人心里的河界。是否和我一样,有一半是固守,有一半是随俗。
缓缓的岁月里,谁是我最后的风景。是否寻见那人的时候,我已成树,是否到那时只能遥遥相对,彼此相望,默默相视,却是谁都不能走进谁的画面……
我要去寻梦。也许,梦终究是梦。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6-11-16 16:45:3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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