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以为自己是人才,后来只觉得自己是人,最后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题记
一
“我们现在算什么？” 飞哥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被抓到以后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边跑边回答他。“现在不就什么都不是吗？”飞哥呼吸急促的回答到。“哪里这么多废话，赶快上火车。”我瞟了他一眼说到。
二
飞哥是我上初3就认得的，最初印象为纯情小生。长得很高,但是乖得没性格,成天趴在桌子上,好象屁股和椅子是连体的一样。我当时就告诉自己，这小子没救了，一股女人味道。现在想起来，那小子有着敢捅人的女人味。
飞哥很不幸的和我考上同一高中,也就意味着交3年学费后落榜。毕竟那所学校是最差地区里面最差的高中,并且我和飞哥学的是最没前途的科目在最差的班级里面,一个最差的大学毕业出来的差生当我们班主任,最可悲的是,我们是这里的差生。
这所学校的升学率是退学率的1/10,和学校的死亡率平起平坐,当时幼稚的我们以为学校多死几个人升学率就可以提高一点,于是每当看见有人受伤就诅咒别人流血过多而死,激动得想冲上去挤别人伤口。后来发现人是死了几个,可恨的地方在于死的全是给我们垫底的孩子。 从此我们的考试校排名连续出现在末端。
三
高考落榜后,我完全无所谓,毕竟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只是飞哥接受不了这事实·虽然我成绩倒数第二,但是甩倒数第一名50多分。飞哥就是这倒数第一。
我安慰到:“哭什么，不就是全校倒数第一吗？”飞哥哭的更厉害，说到,“在我们学校的倒数第一和全世界倒数第一不是重合的吗？”我茫然的点点头。
高考结束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碟子，好久不出来,我并不是想不开,只是不想让我父母知道我是如此无所谓,毕竟父母白交了3年钱，只换回张毕业证。高中毕业证除了当兵有些用以外基本上就和废纸一样。所以我必须装个悲伤样子。因为要是让父母看见我开心的活着一定会让我安静的死去。洒脱过分是一种罪过啊。
一个星期以后实在是熬不住了,憋着家里难受，每天假装不快乐更难受，租的那些烂片子也看完了。所以决定去找点事情做。
这年头没有文凭找工作和没有钱去嫖妓一样困难。于是继续闲着在家里。过了几天我还是决定出去。原因是他们太落井下石,家长的态度实在是比反台独还厉害,父亲的那句“你他妈的真不是人”就已经让我坐立不安,母亲的话就让我鼓起勇气出去了,如果省略掉母亲说的脏话,她便是一个字都没说。
飞哥这时候在外面补课,决定复读。我听到消息后大力的支持和鼓励他,叮嘱他要好好学习,不然和我一样没事情干,在家里被嫌弃。飞哥答应得很诚恳，还说以后读出来了会照顾我的，想到飞哥以后给钱我潇洒的样子，我心底也出现一点依赖的希望。结果几天以后希望就泯灭了，飞哥先是开始翘课，后来就干脆不去了，他告诉我整个补习班都在听讲，就他一无所知，觉得好孤独。我借着破灭的希望产生的愤怒吼到：“你不是一直都一无说知吗？怎么原来不觉得孤独”。他面无表情的说：“原先不有你个傻子陪着我一起一无所知吗？”
四
父亲帮我找到了工作,当城管。当时我挺不愿意的，觉得那职业太耗费体力了，父亲说“其实那职业挺适合你的。小时侯你就具有破坏能力,当时叔叔阿姨们都夸你,这小子以后不是恐怖分子就是一流氓。城管是这2种职业的综合体。”父亲看我还不愿意就火了，说：“除了这不用文凭还有什么不要啊，20多了还靠别人养，你吖还有脸活不？”我说：“更没脸去死啊”。
飞哥突然说自己不复读了，说他读书没前途。我懒得理他，眼睛没往他那里看。后来他纠正说：“干什么都没前途，不过读书是最没前途。”，这时候我才说和我一起工作把，他问，“什么工作？”我告诉他，“军阀”！
第一天工作我们就砸了一个水果摊位，把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气都出在那里，我疯狂的砸着，同事们都惊呆了，我心里暗喜，这次回去队长肯定要表扬我的英勇，于是加倍的砸，飞哥把水果往面包车上拖，还挑3拣4的。待我发泄完，队长下来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咂东西啊，你们平时不都这样吗？同事告诉我，这里是正规摊位。我问“那停车干什么。队长说，前面那条巷子才是违章的地方，那里车开不进去。我连忙给卖水果的老伯伯陪不是，老伯伯操把刀就说要砍我，结果被同事们拦下来了。接下来要勤勤恳恳的工作一个月，才能把钱给赔上了。
为了弥补早上的错误，也为了早点拿到钱去赔别人。晚上我们去砸非法的摊子时我格外卖力，我们坐在车上用阔声器一喊，鸡飞狗跳的，这时候我们下车拣一些忘记带走的东西当宵夜。结果看见几个新疆烤肉串的人根本不走，估计也是等这个机会来捡东西的。我冲上去就一脚“你怎么不走啊，没看见我们来了。”队长看见了连忙帮忙赔不是，小声的告诉我闯货了，这时候我才知道新疆人是这里的土霸王，人多，管不动。我连忙道歉，结果那新疆人还是叫了好多兄弟过来，对我们进行群殴，我和飞哥对这种事情已经少见多怪了，因为原先在学校里的时候会经常会发生，有时候比这还激烈。我们飞的一下跑了，隐隐约约听见队长要我们叫群众帮忙，这时候我才发现队长是个没大脑的人，群众躲着一旁笑呢，帮忙个屁啊！同事们回来的时候都带着伤。队长要开除我们，说我们没组织没纪律，我反驳到“怎么没组织了，飞哥就是和我组织一起跑的”。
五
我们又没工作了，闲在外面，没脸回家。
有天大队长找我们，说有个开发商要修大楼，收了当地居民的地契想拆别人房子，居民在游行，看我们有打架的天分就叫我们就去了，我们没答应，告诉他：“我们已经不是你们的人了，我们现在是流氓。”队长说：“城关和流氓是一家嘛，我们人手不够，给你们一人1000做这事情。”我们想都没想就去了，去的时候就后悔了，居民太多了，没想到小小的一块地有这么多居民，估计是把亲戚都带来了，阻止他们的时候就更后悔了，那些居民比流氓还流氓，喊着口号“快点还地契，不然宰了你”手上带着锹，动手就打人。我们还手的时候才最后悔。飞哥一看情况不秒，就拿电棍把那带头喊口号的给打倒了，在不知道那人是昏了还是死了的情况下我们遍逃离了现场。然后我们就落到今天这下场。
六
我们偷偷跑上火车。飞哥说:“我们回去把，说不定那人是装死的吧”我说“谁他妈告诉你他死了，他就是受重伤了，回去要赔钱的,弄不好就植物人,你养他一辈子啊。”飞哥说:"养他一辈子?真后悔打的不是一美女。”我们躲在一老人的床底下，因为查票的那家伙老是到处晃悠。等到安全的时候我们才从床下起来，发现掩护我们的老人是那个被砸了水果摊的正规摊位老板，因为我还歉老人的钱，老人没有怠慢我们，给我们吃了点东西，还很客气的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我答复了他。老人了解原因后就知道这钱这辈子估计是要不到了，于是不在搭理我们。飞突然向老人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还是人吗？”。老人坚定的告诉我“不是，因为我从来不可怜施舍别人，你们绝对不是人，你们就是一畜生。”
七
我告诉飞哥,畜生的不止我们两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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