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末,21岁,风华正茂的年纪。
认识小末很偶然。那段时间我正在做qq空间,为了提高人气,我不停的踩陌生人的空间,留下一段段的话语,俗不可耐。
之所以加小末的q,是因为她空间里有一篇日志,“此文献给爱我的男子和我爱的男子”。文字萎靡,像三月的罂粟花,深处便为此着迷。
华丽的爱情舞会散场后,我们收拾着残骸,到底还是要回家了。小末qq的个性签名。
第一次和小末视频,是加了她q一个月后。聊着聊着她突然发来了视频请求,那一刹那,我犹豫了,但到底还是接受了。好奇,是每个人的本性。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写出如此颓废的文字来。字字句句,刻在胸口,烙在眉间。
在连接的那几秒,我的脑袋里出现了好多关于小末外貌的画面。有艳丽的,脱俗的,清秀的等等。连接上了,视频里出现了一个女人,有些可爱,有些叛逆,有些柔弱,这就是小末。一个想让人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女人。
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吧,公司竟然委派我去上海的分公司做销售部经理。上海?是小末生活的城市。
小末不是上海本地人,但是从小就住在那里。她有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公寓,租的。每个月的租金花去了她工资的三分之二。但是小末却丝毫没有想要退掉的想法,只好每天为了可怜巴巴的房租来回奔波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里。
更巧合的是公司分配给我的宿舍,和小末的公寓就距一条街。我手心里纂着写着小末公寓地址的纸条,找到了她家门前。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大概是还没下班,当时真的不知道抱了什么决心似的,在零下几度的大风中,等待一个叫小末的女人回家。
我是一个不喜欢等待的人,我很有时间观念。抬头看看逐渐灰暗的天空,小末还是没有回来。使命的垛垛脚,搓搓手,叹口气继续等待。
眼前有身影在晃动,抬头,小末就这样出现了。她一句话也没有,我也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很想对小末笑,却发现嘴角无法牵动,原来是时间久了,表情僵硬了。
掏出钥匙,打开门,拉起我的手走进这间要掉她三分之二工资的公寓。我就坐在床上,下面是橘黄色的床单。房子收拾的很干净,小末的东西不多,显得空旷的紧。
我还没环顾完整个房间,小末就端着盆走了进来,上方,烟雾缭绕。她跪坐在地板上,脱下我的鞋子和袜子,把我的脚放入了盆里。刹那,脚温暖了,心也温暖了。
小末用柔软的毛巾擦拭着我的脚,眼神凝视着我,黑黑的瞳孔里是我的样子,一时间不知所措。无语,就这样无语着。默契在我和她之间来回波动,她明白我,我也明白她,不需要太多的语言。那苍白的文字,无法堆彻我和小末的感情。
沉默半响,小末终于开口。你怎么来上海了?
公司调动。
能呆多久?
半年内不会回去。
哦。
小末站起身,转身进了舆洗室。
晚上我就留在了小末的住处,打了个电话给老总,说刚来上海环境不适应,身体不舒适,想请个假。老总比较同情达理,没多追究就答应了。小末半开玩笑的说,你撒谎都不脸红。
是的,小末。我对了撒了一个最大的谎。你不是没有家人的,你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们的缘分只因有一个多情且风流的爸爸而牵扯。只是小末,我没法告诉你。只能看着你痛苦,看着你折磨自己,却那么无能为力。
我们在一起洗澡,你的皮肤光滑细腻,如初生婴儿般。我帮你擦背,看到你手臂上那斑斑点点的烟花烫时,我的眼睛红了。你笑笑说,没事的,出来混的人身上总会有这个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继续擦拭,突然我的眼泪扑扑的掉落,在你的手腕上绵延着一条粗黑的疤痕。你本能的想缩手,却被我死死拽住。你无奈,只好任由我握着。我轻轻的抚摩着,疼吗?我问,你轻声回答。那时候,唯有痛苦和血液才能让我平息心中翻腾起的思念。现在,已经没感觉了。若不是你问,我早已经忘了这疤痕了。
小末,你可知道你倔强的脸上,暴露无遗的是你的悲伤。只是你不知。
小末的世界里出现过2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一个是她最爱的,一个是最爱她的。
她最爱的人,心里有一个忘不了的女人,他对她的感情就如小末对他的感情一样。小末不想争取,虽然她知道他的心很软,一缠就软,但是她仍然微笑的说拜拜!她说她的爱情世界里不允许丝毫的勉强。所以她放了手,给了他自由,也给了自己。
那个最爱小末的男人,每天都风雨无阻的接小末下班,小末不止一次要求他离自己远一点,可他依旧每天守侯。小末的同事很羡慕她,说他的好,可是小末却不带丝毫表情的去听。她从不解释他与她的关系,一直就这么暧昧着。
直到他离开了她,小末才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了。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风雨无阻,习惯了他的嘘寒问暖,习惯了她不开心时他为了逗她开心说的笑话,习惯了每天他为她买的早餐……原来一切都习惯了。
他对小末说对不起,他无法做到小末的冷然,他无法辜负那个深爱他的女人。他说他已经准备和她结婚了。他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永远不知道,那天小末准备答应他的求婚。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如烟花般,瞬息开,瞬息败。
小末说,他们两个男子像宇宙中的太阳和月亮,缺一不可,但是二者都失去,小末说,她的感情世界里注定了黑暗。
听着小末的伤心过去,我的内心一片混乱。挣扎着,在胸口开出挚热的花朵。
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去酒吧买醉。醒来时,我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衣服完好。说到这里,小末大声笑了起来,扭曲了的脸映在眼前。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男人,真是少见啊!比恐龙还稀少。
我突然冲动了吻了小末如花的唇瓣,不带任何的表情,感情以及意义,只是单纯的想亲亲她。在小末的惊愕中,我转过身,说了句,我睡了。
黑暗中,有星星般的火亮燃放在小末的唇边。
小末啊小末,你可知道,你抽的是香烟,点燃的却是你的寂寞。你没瞧见吗?还是一直在装糊涂?
之后我睡的很沉,似乎好久没睡的如此沉了。醒来,小末不在。桌上摆着已经凉透的荷包蛋,看来已经做好很久了。头痛欲裂。站起身,一张纸片飘然而落,拾起。
她一夜未眠后,终于想通了很多事,她说当我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去西藏的火车,她说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的面对,她的身心需要西藏的洗涤。她说当她准备好面对未来现实里的残酷时,她就会回来。到时,她会亲自喊我一声,姐姐!
这个聪明的小末,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了真相。呵呵……我们如此面似!仿佛一个共体般的相似面容。只是她比我寂寞,烟花般的寂寞。
本文已被编辑[西门独行]于2006-11-10 15:37:51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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