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moses,已是多年之后的事了,经年过后,他的目光中仍难掩挥之不去的关切。
许多许多年前,我的最爱是多诺文和钢琴曲,于是moses音像店里的带子被一盘盘搬到了我的床头。在各种各样或痛苦或快乐的夜晚,那美妙的旋律伴着我辛勤笔耕,当那些有生命的文字站着排在我的命运中跳舞,我的心是空的。游走在笔端的感情炽热而辉煌,我干净而美丽的灵魂在暗夜中苍白地绽放。
忍耐和等待的结果是什么?moses问。
在我右手的流年里,与感情平行的线段中moses坚定地立在一角,我能清晰地找到他的位置。moses纯净的心灵,清澈的目光,还有温暖的胸膛是尾随我身后的影子,他总坚信有一天,回过头我能看到他一仍旧贯的等待开花结果。
在寂静的夜晚,我常莫名其妙地重复着一个人的游戏:把笔抛向空中,接住,再抛再接,反复如此,直到血气上涌,开始眩晕。然后扑倒床上,感受天旋地转的轮回中,关于爱情的一点点记忆,放纵而美丽。我听到无声的哭泣把我的心撕扯的四分五裂,那些不再有爱情残留的日记静静地躺在案头。当多诺文的歌声填满了思绪,我却忘记了感动。
有时我会坐在窗前一直看雨,一直看,看兩水打在窗台上,然后碎裂成无数微小的雨雾消失在天地。我想我的泪都抹在袖子上了,风干在风里了,是一种浪费。
很多时候,与moses一路走来也会有许多快乐。好像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我坐在他的自行车上与他一路闲逛,扶着他的腰感觉他卖力的晃动身子,骑上一个很高很陡的坡,累的汗流夹背,而我张扬的笑是moses最大的快乐。moses内向,偶而的玩笑,总是顾及我的感受。moses不懂我为何拒绝,他从不知畏缩在他身后的纯真里写满了悲伤,我的心在哪呢,我想我都不会爱了。可他对此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在他年轻的时光里尽其所能地满足我的梦想,尽其所能地让我快乐,然后安心等待我的选择,可我依然忘记了感动。
偶而我也会做一些伤他的事。
那时我晚课上的是<外国文学>,我喜欢一个人走,然后静静回味拜伦,回味莎士比亚,回味众多的文学巨匠,感受他们的生平和他们创作的源泉······
moses却认为我一个人走不安全,于是只要他不上班他就去接我。一天下课,看见moses站在马路对面向我招手,我忙拉住一个学弟,告诉他,过马路后就说与我同路,以后不用他来接了,我们搭伴走就可以了。当我们左闪右躲来到他面前时,学弟很自然地接过我的书包,然后说了我们预习好的话。moses笑了笑,在马路对面就想好了如何对我说是吗?我们一下子呆了,他骑上车回头笑了笑:丫头,下回早点找借口,别让我看见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下一个夜晚,他又如期出现在校门口··· ···
总记得那个冷冷的冬日,我们一起在车站等车,我冰凉的手指白如青葱,在寒风中微微地颤抖。moses细心地搓热我的每个手指,然后解开大衣将我包裹在其中。moses温热的胸膛迅速温暖了我,那一次我让自己彻底地感动,如一只温顺的猫蜷缩在他的怀中。我想这样也好,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段随时守候的幸福,一个波澜不惊的人生。
车来,人群噪动,我仅有的一次感动被挤到了车外,唯一一次被裹在大衣里的温暖也随风而逝。
偶而我会忆起那次,我的背靠在他的怀中他拥紧大衣的那种力道。他说:放心,我只是在抱我的大衣!
他只是在抱他的大衣,他总是用这种方式来避免对我们彼此的伤害,正是这种含糊的表白,失去了我正面回答的机会。
也许··· ···
谁知道呢?
阳光下,moses的笑依然灿烂,紧随其后是他温和而善良的妻子。
窗外风铃一直不安静
风在摇晃不安的宿命
我聆听 你回忆经过的声音
曾经太过年轻 却绝对真心
我给的爱始终任性 不懂花开只一次的爱情
曾经太过年轻 泪纯真透明
你的坚定 我仍然还 相信··· ···
<曾经太年轻>方文山的词适时响起,曾经太年轻,我的爱始终太任性····
当回忆走过身边,没有伤感,没有无奈,只有点点关切,融化在风中。
终于,我学会了感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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