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一直很沙哑,偶尔发出的声音让自己都认不出来,所以我不再说话,保持着安静。关掉手机,不上网,不看电视,默默品味着自己的呼吸声。
换上白色的衣服,坐在窗前看一本写满心情的书,书中有我,却没有你,不知道是谁把你从喧嚣的世事中抹去,留下一方寂寞的城池由我掌管。
想起你眼角浅浅的皱纹,浓密的睫毛,永远可以抱住我的大手,还有那个发热的身体,这一切离我很近,却又在没有尽头的延伸。
你的肩膀很适合我来依靠,你扛起的是我整个人的重量和沉甸甸的心事。可你却在一夜间拥有了陌生的距离,我不敢再靠近,又舍不得消失。我是个感性的动物,我用身体的每个细胞感知周围的一切。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不需要。我怕一出声,你的名字会被氧化。我是怯懦的。
放任的忧伤在单薄的身体内穿行,我不敢袒露真相。当你沉默时,我猜测;当你热情时,我清冷;当你走开时,我才放声哭泣。
我怕爱,怕爱上爱后,失去爱。
或许你还在我身边,只是,我有着天生的情感缺陷,需要爱,需要无微不至的爱,却又不愿被爱挡住自由。在矛盾中生存,不需要理由。
泛黄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摆,它的去意已定,谁都无法阻止,就像爱过后的沉默。昏暗的天空预示着一场大雨的来临,我期待着,却没有勇气呼唤。
风在天空的支撑下,摇摆出各种的弧线,思绪被绞进落叶的旋涡。
我的干咳声扰乱平稳的呼吸,微微颤抖的指尖,找不到文字的方向。黑色的键盘吞噬着尽存的灵魂,我在等待中饿死诺言和光明。黑色从不勉强意志,每次都是自己甘愿惩戒黑色的洗礼。
一场预料中的大雨在乌云的簇拥下热烈地投向大地的怀抱。
我坐在窗台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贴在凉凉的玻璃上,任凭雨水的冲刷,任凭时间的流淌。我听着窗外的雨声,每一条都好似飞箭,刺向大地的中心,敲击着我的脉搏,所有的振动,都朝着心口曼延,淹没了喧嚣的浮华。
拿出一件你的白色衬衫,平放在床上。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地抚摩,感受那微弱的余温。
我努力地想象,让记忆填充空荡荡的怀抱。
我深深的呼吸,让你的体味贯穿整个身体,屏住呼吸,愿你能在我体内多停留一会儿。
我在墙上捕捉风的影子,然后勾勒出你的姿态。
把你的名字铭刻在肋骨上,永生相随。
一丝光亮照进我的眼睛,却无法暖和房间里的阴冷。一滴泪水从脸庞划落,却滋润不了干涸内心。
室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穿着白色的拖鞋,附和着悠扬的回声,在冰冷的停车场里寻找你的车子。
我颤栗地打开车门。启动,加大马力。
我冲进雨帘。没有方向的行进。cd开到最大声。
大雨敲打着车窗,音符充斥着车厢。
一种压抑中的安静在力的作用下诞生。我享受其中。遗失自己。
想用一生相伴,来卸下你的寂寞,却不知自己的爱已被你搁浅。
我累了。要回家。
躺在白色的大床上,蜷曲着身体。
我把痛楚和意志,搅拌在烈酒中一饮而尽。这样,整个世界的人都看不见我的忧伤。故作镇静。痛彻心扉。
用一个晚上的失眠,来解除酒精对我的麻痹。然后,眯着眼睛,对升起的太阳说晚安。
2006年11月5日星期日4:05完稿。
本文已被编辑[暖玉]于2006-11-7 9:10:2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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